使者不答,只是笑吟吟地催促道:“娘子还是快些喝吧,不要误了时辰。”
谢柔徽冷眼瞧着他的笑,目光锋利如刃。
使者见她迟迟不动,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小宦官立刻上前,想要强压着谢柔徽喝下去。
“谁敢动手!”
身前的青梧拔剑,厉声喝道。
使者丝毫不怵,吩咐道:“一起押下去。”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侍卫立刻跃出,就要擒住青梧。
青梧与众人相斗,分身乏术,自然也顾不上谢柔徽。
眼见两个小宦官狞笑着上前,谢柔徽眼也未抬,左手轻轻掠出,啪啪两声,两人脸上各吃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身子打了个旋,向下跌了一跤。
谢柔徽右手的酒稳稳当当,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她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使者,神情平淡。
那使者显然吃了一惊,立刻道:“拿下这抗旨的罪人!”
原本与青梧缠斗的侍卫们顿时转向谢柔徽,目露凶光,如同饿虎一般扑上前来。
谢柔徽皱眉,左手一扬,袖中咻咻射出数枚银针,面前的几名侍卫应声而倒。
她紧接着身法诡异,穿梭在侍卫之中。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掌都运了一半的内力,打得人口吐鲜血,不能起身。
转眼间,已来到使者面前。
他面色惨败,声音尖细,刺得谢柔徽耳朵生疼:“目无王法,目无圣人,你想造反吗!”
谢柔徽摇了摇头,自古民不与官斗,她今日要是在东宫杀了人,恐怕不好收场。
要是牵连到玉真观,那就不好了。
她如此想着,可是心中实在不解气,只好甩了面前之人两个耳光,暂且出气。
放下酒樽,她道:“这酒,我不喝。你带回去吧。”
“你……你这可是抗旨!”
使者颤声道。
是了,抗旨不遵,可是要杀九族的。
倒时候长信侯府满门岂不遭殃。
谢柔徽蹙眉,忽然想到,若是把谢家诛九族,岂不是把元曜一起诛了,还有贵妃。
她噗嗤一笑,放下心来。
使者见这个女魔头神情变来变去,最后竟然笑了出来,心里一阵发凉,只觉得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谢柔徽擦了擦腮边溅到的一滴血,正要出门,忽然被叫住。
她回过头一看,青梧捂着腹部的伤口站起来,“您不能走,您不是答应殿下,留在他身边一年吗……”
谢柔徽猛然想起这一茬,指着桌上那杯毒酒,理直气壮地道:“我只是答应留下一年,可是他竟然想要我的命,我万万没有引颈就戮的道理。”
“我今日不与他计较,也不伤他家臣的性命,已是大发慈悲,这一年之约自然不算数了。”
说着,她转身欲走。
“娘子!”青梧叫道,“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太子殿下待您情深意重,天地可鉴!”
“您不能走!”
谢柔徽停住,回眸扫了她一眼。
青悟的身子一僵,只见一枚银针赫然刺入她胸口穴位,顿时不能动弹。
谢柔徽悠悠收回手,道:“元曜让你监视我,不过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只把你的穴位点住。”
就不让你吃一记耳光了。
谢柔徽不再多言,迈步出了屋子。
屋外大雪纷飞,满地银白,积雪已有尺深。
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谢柔徽走了几步,顿时感觉不对劲,急忙向后一跃。
下一秒,一只手从黑暗中探出来,抓了个空。
谢柔徽反手抓住她腕,用力一拧,却纹丝不动。
她心下一惊,反被来人用内力震开。
谢柔徽喝道:“是谁?藏头露尾!”
话音一落,凌冽寒风卷过,地上积雪随之飘去,谢柔徽不由闭上眼睛。
她微微睁眼,只见黑暗中忽然有金光闪了一闪,心中一凛,猜到了来人。
待到风雪稍减,有细碎的脚步声传到她的耳中。
谢柔徽定睛一看,来人一袭白衣,披着乌黑大氅,肩头落雪,发间金冠熠熠。
只是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带着些许憔悴。
这张清癯清俊的面孔,令人心中生出无限的怜惜出来。
可谢柔徽见了他,不仅毫不心软,反而愈发铁石心肠。
她转头观察四周,四面屋顶已落满了暗卫,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袭击她的女子微微一笑,道:“谢娘子,不如回屋吧。”
谢柔徽认得她,她就是上次喂她九花玉露丹的暗卫。
谢柔徽不说话,只是双眼如刀,戒备地看着她。
倏然一声风动,一道壮硕的身影出现。
朱厌手中的刀猛然朝谢柔徽劈下,大喊道:“胡缨,咱们一起上。”
他的劲力刚猛,胡缨的内力柔和,一刚一柔,刚柔并济。
谢柔徽又没有兵器在身,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与二人周旋,偶尔射出几根银针,叫他们心存忌惮。
谢柔徽心知不是二人合力的对手,忽然向后跃出,叫道:“你们两个人打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听到她这话,朱厌哈哈一笑,“我又不是江湖人,干什么要做英雄好汉。太子殿下说什么,我朱厌绝无二话。”
说着,他就想欺身而上,却被胡缨拦下。
她道:“谢娘子,方才您在屋内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圣人已经收回成命,您答应陪伴太子殿下一年,自然不该弃约而去。”
胡缨笑道:“夜深了,您不如早些进屋歇息吧。”
谢柔徽见她说来说去,无非是劝她回去,自然不答应。
她一转头,又见元曜正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眼神平静,一丝一毫的波澜也没有出现,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谢柔徽心中怒火更炙,将从前的爱意烧得了无痕迹,只剩下一团灰烬。
他先欺骗于她,又是手段尽出,强留她在身边。
今日又是一道圣旨,就要她的命。
难不成她谢柔徽是什么供他消遣的东西,任由他揉搓圆扁吗。
她当日逃出长安,就是心如死灰,决定斩断情丝。
可是今日这一出,真是令她大开眼界,所谓皇室宗亲,竟然比江湖之人还要视人命如草芥。
江湖人不问缘由,忽然拔剑杀人,也是人人喊打的魔头。
怎得一道圣旨,就叫人心甘情愿地去死了。
谢柔徽只觉得好笑。
她从前仰慕元曜,见他容貌俊美,远胜生平所见的郎君。
又觉得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便是书中所说的端方君子,也不外乎如是。
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她当初真的是又聋又瞎,看不穿他的真面目,又不肯听大师姐的劝告,如此相信他。
谢柔徽越想越气,忍不住作呕。
她抚着胸口重新站定,看了一眼胡缨,又定定地看着元曜,道:“我可以回去。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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