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堂的素问娘子今日坐诊!”
南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不知谁吆喝了这一声后,一溜烟地皆往一个地方蹿去。
“娘子,今日来看病的人,似乎变多了?”
戴着帷帽的青葕为钟鹤递上茶水,轻声说道。
“小孩只是有些风热。”钟鹤没有回青葕,只在纸上写着什么,“照这个方子去抓药便行。”
面前的抱着婴孩的妇人有些迟疑,钟鹤猜她应该是不识字,又补充道:
“抓药的大夫会看懂的。”
妇人这才连忙道谢,“多谢辛娘子。”
趁着妇人离去的空档,钟鹤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人多了今日便多待一会吧。”
“那府里……”
青葕刚要开口,帷幔又一次被掀开。
有人进来了。
青葕止住话头,钟鹤听见环佩叮当两声后,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了自己面前。
隔着皂纱,钟鹤不知他是谁,只看着他二人的鞋履的样式,料想应该都是男子,而且身家不菲。
她站起来,指了指门,
“这位贵人,济世堂在另一边。”
见她摆出送客的姿势,一声轻笑传来,
“听闻素问娘子平日只为穷苦人家看诊,原来是真的。”
“灵枢堂的规矩,向来如此。”
钟鹤话音刚落,有两个硬汉便冲了进来,堵在一旁。
随着灵枢堂名气渐大,来找事的人不少,有同行想来砸场子,也有纨绔子弟想来寻点乐。
原本想着自己也能应付的来,方不正非觉得自己会被人欺负了去,还日日雇个打手来这候着。
不过别的不说,威慑确实是够的,寻衅滋事的人确实少了许多。
“素问娘子不必惊慌,我是来找你的。”
说罢,一张字条便递到了钟鹤的面前,钟鹤看着字条上的内容,知道了来人身份。
意识到的那一刻,帷帽的皂纱无风自动,钟鹤伸手扯过纱布,指节寸寸发白。
眼中波涛汹涌,惟有恨字可解。
他终于来了。
帷幔外人群攒动,吵闹声传来,其中一个嚷嚷道:“到我们了没呀?”
钟鹤温声解释道:“公子,今日来灵枢堂看诊的太多了,如若找我有事,还请等我看完。”
方才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人见状忍不住出声,“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你竟敢让我们等候?”
“不知道。”
钟鹤说了假话,随之坐下,青葕见状跑了出去传唤下一个人进来。
来人望着面前锦衣玉带之人,有些瑟缩,
“素问娘子,这是……”
钟鹤又道:“公子,我要看诊了。”
那人似乎耐了性子,在一旁坐了下来,“那好,今日我等你看完就是。”
见他这般执着,钟鹤没有阻拦,继续为人看诊。
直至日暮,来灵枢堂的最后一人才被青葕送走。
钟鹤有些虚浮地扶了扶额头,转而又对在一旁等了大半天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身旁的侍从似要为自己主子鸣不平,“娘子还真是让我们好等!”
青葕有些戒备地看着那人。
钟鹤道:“看茶。”
青葕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便端着茶水摆在桌案上。
那人再度坐在钟鹤面前后,钟鹤将杯推到他面前,温声道:“灵枢堂的茶,比不上王府中,还请梁王殿下见谅。”
“你竟知我本王的身份,那方才……”萧宁琛想到了什么,止了话头,“也是,如若不知本王的身份,也不会告诉本王那方子。”
他接过钟鹤递来的茶,轻抿一口,如松风涧泉,回味甘甜。
“民间都说灵枢堂的茶,一口可延寿十年,本王今日算是领教了,确是不错。”
萧宁琛说的传言,的确是真。
但其中的功效,钟鹤实不敢苟同。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谁来乱传出去的,总之在那之后时不时就有人来灵枢堂来讨杯茶喝,方不正栽的那点茶树根本不够薅,向她埋怨了好几次。
“都是别人瞎传的。”钟鹤又问道,“不知梁王殿下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本王想问你,为什么要将那方子,给我?”
钟鹤顿了顿,声音沾了几分嘲弄,“江淮水患肆虐,瘟疫四散,百姓苦不堪言,殿下奉旨救灾,此刻竟然要问我,为什么?”
萧宁琛自知失言,忙道:“是我说错话了……本王只是好奇,灵枢堂素日与朝堂无甚瓜葛,为何会出手相救?”
“灵枢堂身在江湖,却也是大雍人。”
萧宁琛又浅饮一口茶水,掩盖自己的尴尬,“是我心胸狭隘,不知娘子是有大智慧之人。”
借着帷帽,钟鹤没有隐去自己嘴角的讥诮。
这位素有贤名的梁王殿下,和东宫那位太子相比,别的不说,至少……还挺会装的。
“殿下谬赞。”
萧宁琛伸手拿过茶壶,似乎打算再斟上一杯茶,却在端起来之际,手骤然一抖,茶水四溢各处,就连钟鹤的的衣衫都不慎波及到。
“这……”
萧宁琛连忙上前,却“不小心”拉住了钟鹤的素纱,一个用力,帷帽被他扯了下来。
钟鹤倏然回首,三千青丝也随着她的动作散落下来,一张美人面便这般映在萧宁琛的面前。
萧宁琛呼吸随之一滞。
帷帽掉落在地,掌心却还残留着素纱滑落的微凉。
便如月光般,抓不住也摸不着,转瞬即逝。
萧宁琛失神之际,只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
“抱歉,是本王不小心,向娘子赔罪。”
钟鹤抿了抿唇。
梁王与东宫并不亲近,平时走动也少,而她与太子妃不同,宫内宫外大大小小的宴会一般也不会特意邀请钟鹤。
他不认识自己,确也应该。
“赔罪就不必了,本就是意外。”
钟鹤垂下眼帘,羽睫投下一层浅淡的阴翳,她微微俯身,意图去捡跌落在地的帷帽,却不料指尖刚一触及,萧宁琛也恰好伸手。
两个人的手因此交织相触,萧宁琛仿若触及什么滚烫般猛然缩回,躲在袖中蜷缩着,目光游移不定,独独不敢落在钟鹤的身上。
钟鹤比他坦荡得多,接着捡起帷帽带上。
“真没想到,灵枢堂的当家人,竟然是如此美……如此年轻的女子。”
在见着钟鹤的脸之后,萧宁琛的语气都变得极轻极柔,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
对于他陡然换了个词的做法,钟鹤也只是觉得好笑。
如若只是纠结于自己的年纪,听声音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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