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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披发书生

“咳……”舒湛川被迫松开严漱玉,面色迅速涨成紫红,额角青筋暴起。他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脖颈,却只撕出道道血痕。

“表哥!!”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罗芷幼,她一咬牙,将要出来把舒湛川拉回阵法中,又被赵子谦抓住拉了回去,赵子谦手在发颤,声音还算清晰:“别去,你看……”

罗芷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严漱玉以剑撑身体,她双目赤红,瞳孔中隐隐有金光流转骚动,

“那是……”

严漱玉原想用自身能力撑到天亮,她心知催动金瞳,能看到邪祟,但因此也看不见周围事物,搞不好会误伤同伴,甚至自己。但见舒湛川命在旦夕,她紧急之下,不自主在心中暗念心诀,感受眼睛逐渐发热,敛目再睁开眼时,糖棕色的眼睛已经呈出金色蛇瞳。

金瞳全开,眼前世界顿时化作黑白二色。她清晰看见一个披发书生模样的怨祟,正笑着掐住舒湛川的脖子!

“放开他!”

那怨祟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人的气息,疑惑停手,偏头见刚才被他击飞的女子手持双剑,口中鲜血的蜿蜒,浸湿她的青色衣袍,灵力自她脚下化作丝线,在地上疾驰,她冷声低诵:

“咒缚!”

灵丝沿着木地板疾速前往欲缠怨祟,那怨祟敏捷,提着舒湛川跳撤。

“叨命儿,跪吾台前!”

灵力丝线漫天遍地,又有无数沉入地下复破地而出,怨祟猝不及防,被钉穿在地。本以为能控住,没想到那怨祟极速分裂,被钉的一部分将舍在原地、主体卷着舒湛川就要退入暗处。

罗芷幼大喊:“表哥!”

舒湛川在意识模糊间,突然奋力抵住廊柱,硬生生止住了退势。

“干得好!”严漱玉见此立即变招,放弃使用咒缚,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锋,寻、真双剑身上古老符文次第亮起,红色血液流入暗刻的纹路之中,光辉暴涨,她低身子后撤一步,纵身而起,剑光如虹:"我让你放开他!"

“着!”严漱玉反手持剑,高高跃下,一左一右扎穿怨祟双臂。

怨祟吃痛松手发出尖啸,终于松开了舒湛川,贯穿的伤口燃着青黑色焰,它在地上翻滚分裂,又重新聚合成形。待黑雾稍散,显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形,显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形来,衣着残破,能看的出来是书院的制式,腰上挂着书院的“门籍牌”,上面名字与斋号在不断变化迭见,她隐隐抓得住几个字:戊斋 李伟。

最骇人的是那张脸:五官扭曲凸出,竟在不断变换着不同面容。青年、少年、老者的面孔拥挤着浮现,仿佛在争夺这具躯壳的控制权。

舒湛川得以跌落在地,大口喘息着,脖颈上赫然留着乌黑指印,严漱玉挡在舒湛川身前,脑中飞速回忆阁楼典籍,却寻不到这般诡异怨祟的记载。

“你到底什么东西。”

“咕噜咕噜。”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

来不及思考,那披发书生飞速袭向严漱玉,严漱玉见他近身,不惊反喜,剑插入身前楼板中,双手结印,灵力化作片片飞羽:“天火赫赫,速出速出。”飞羽如剑,燃火而出。

那那披发书生堪躲过,见讨不到便宜,而舒湛川仍在阵外,它腾空绕后转而又扑向舒湛川,严漱玉的俯身拾剑,剑锋划过书生手指,又燃起一片青黑火焰,书生叽里咕噜怒骂一通,踉跄后退几步。

手中双剑依旧稳如磐石,金瞳灼灼,严漱玉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却仍撑挡在舒湛川身前,狼狈如她也不望占点口头便宜,她冷笑:“臭书生叽叽呱呱说什么呢,你可不一定赢了得过我啊。”

“你……”舒湛川嘶哑着想要起身,却被她反手一推,踉跄退回阵中,

“我眼睛快看不清了,但我会守到最后一刻不让这阵法破了。”严漱玉金瞳幽幽低声道,藏着些扭捏歉意:“这本就是我自己要来,不该让你牵扯进来,就算是死掉我也会想办法让这个阵法撑到天亮。”

日出则阴浊退,只要撑到天亮。

舒湛川拧着眉毛:“也是我自己要来的,如果真这么愧疚,出去给我磕个头,大爷我也就不计较了。”

严漱玉翻了个白眼,“……”

书生突然发出刺耳尖笑,整个身躯如烟雾般散开,隐身入黑暗之中,严漱玉警惕四周,不远处的廊道忽然传来惨叫声:

“鬼!有鬼!”

这有鬼不是人尽皆知吗?严漱玉纳闷,却听赵子谦怒气冲冲:“马卓?”

马卓怎么会在这?严漱玉张望,舒湛川也是一头雾水。

马卓跌跌撞撞奔逃出来,怨祟从容在半空中潜伏,时不时推一把马卓,挑衅地看着严漱玉,那马卓呛倒在地上,又手忙脚乱爬起来:“救我救我!”说着要往阵法里钻,却被黑气缠住腰身,整个人悬在半空。

罗芷幼迟疑顾望,赵子谦怒气填胸:“你拿信件哄骗我至此,又给我下药,居心在此?”他指着看不见的怨祟,“你就这么想害死我吗?”

罗芷幼闻言瞪大了眼睛,想到那张邀约她来书楼的信条,她讷问:“表哥,你没有给我写信?”

舒湛川皱眉:“我连笔都没有。”

罗芷幼面色一红一白:“马卓?”

“别听赵子谦胡说!”马卓大喊起来,手脚速腾在半空,狼狈不堪,“救我…我可以澄清,你们之间没发生!”

赵子谦站了起来:“我与郡主本就清清白白!”

为了防止药效发作失控,赵子谦在听到外面的动静远离之后,也夺门而出,因黑暗失足跌落楼层裂隙,也昏迷不醒。

“县主……”

“你闭嘴!”罗芷幼大抵明白了什么,怒意涛涛,“你活该!”

马卓欲哭无泪,与他同来的武师二人见势不妙早已跳窗逃命,他在四处奔逃时,不小心撞晕了脑袋才才醒过来,又躺着装死多时,没想还是到被发现了。

他不敢求舒湛川,那可不是心软的主,严漱玉与他不对付,如今只能豁出脸面求赵子谦。

马卓求饶:“看在你我父亲都是同僚的份上,赵公子!拉我进去!”

赵子谦不做声,场面陷入尴尬。

严漱玉暗暗在心中计算着他与怨祟之间的距离,视觉上她辨不清人,人都是一团火红的人形影子,但怨祟的身影不一样,是无比清晰黑气、是五官具体的人样。

那怨祟显然不愿意听那么多废话,将马卓作盾,俯冲而来。腥臭气息扑面而来,严漱玉一剑出手,他却拿马卓来挡,这时功夫不好的弊端显现,正面难取。

好在她不是靠拳脚吃饭的。她咬破指尖,以血为笔在地上画出符箓来,那符意灵力充盈,怨祟逼近就爆出凌厉罡风,将其掀翻在地。

“噗——”马卓喷出一口鲜血,被怨祟随手甩开。

那鬼物目眦欲裂,十指暴涨如剑,直取严漱玉咽喉!

严漱玉勉强举剑格挡,却被震得手腕剧痛,剑落在脚边她翻身要去捡,又被披发书生一个弹指震远了,严漱玉被他挟在半空,重重摔在不远处廊柱上,唇边血丝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那批发书生慢条斯理朝她走过去,他口中念念有词,提着严漱玉的衣领,严漱玉双脚悬空,紧咬牙关。

近了,那披发书生念叨才被听清:

“明日科考,为何这么喧闹。”

“喧闹!”他突然尖啸,另一只手掐上严漱玉的脖子。

“横竖你,也考不上。”面露痛苦之色,严漱玉不忘嘴上逞能。

她指尖的血,随着她抬高的手顺着手臂流下,腕间黑色的手绳被血水浸泡,赤玉被血液浸透,裂缝被填满,暗红的血色与它本身的石榴红混着,暗暗泛起诡异红芒

鬼手越收越紧,严漱玉视线模糊,如今眼中只能看到这个怨祟,眼前也开始浮现走马灯般的幻影。恍惚间,她竟扯出一抹讥笑:“临死前……最后见的……竟是这般丑物,不知道人在黄泉路上想起的时候也会觉得恶心呢?”

怨祟突然暴怒,掐着她狠狠撞向墙壁。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雪亮剑光自斜里刺来,竟是舒湛川拾起了地上的“真”剑!

剑锋横穿披发书生的腰部,剑风所伤之处青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痛得他扭曲起来。他手一松,严漱玉跌落在地,大口呼吸,剧烈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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