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好奇道：“迎春阁？那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像我这样的英雄好汉、风流骚客最爱光顾的场所——青楼，姜姑娘不是一直在清河镇经营铺子吗，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姜雁震惊的无以复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肃这些天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不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那也称得上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怎么平时清逸出尘光风霁月一般的人儿，现在突然告诉自己要去逛青楼，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她磕磕巴巴道：“你、你要找女人？刚才那么多姑娘表白，你一个都没答应。现下又为何去青楼寻欢？”
林肃挑眉：“这你就不懂了，这是男人的乐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姜雁表情变得苦涩。
他什么意思，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么？
也对，就凭他这身段、这长相，不论走到哪里，回头率都有百分之三百，绝对能令万千少女为之疯狂。
这一个上午下来，姜雁对他的魅力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如果想把这样的男人搞到手，必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啊——嚏！”
愣神的功夫，不远处一阵浓郁的脂粉香儿顺着风飘了过来，熏得姜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看向对面挂着迎春阁招牌，三层高的小楼。
门口站了两个护院，生得一脸凶相、虎背熊腰。
二楼有几个年轻姑娘，脸上画着浓妆，倚着栏杆或站或坐，不时向路过的男人暗送秋波。
这里是清河镇的烟花柳巷一条街，她之前从未踏足过此地。姜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一时看得有些呆住了。
不想却和其中一个姑娘对上眼，四目相对之间，对方柳眉轻挑，眼波流转，姜雁尴尬得脚趾抠地，直往林肃身后躲。
那姑娘见姜雁如此胆怯，掩面而笑，竟摘了贴身汗巾，径直朝姜雁这里抛了过来。
姜雁避之不及，可她还没来得及跑，林肃一把抓住了那汗巾，不由分说塞到姜雁手里。
“姑娘特地送你的，你好好收着，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说完，他摇了摇扇子，慢悠悠走到迎春阁门口。
而姜雁却直愣愣杵在原地，像个呆头鹅。她手里攥着那帕子，像拿了个烫手山芋，丢了也不是，收下也不是。
林肃合了扇子，到了门口却停下脚步。只见他伫立在护院身边，有绿叶衬托，愈发显得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他望向姜雁，嘴角噙着笑，用扇子轻敲着手心，真是美得像画里的人。
姜雁捏着手里汗津津的帕子，又瞥了一眼楼上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股退缩之意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她天然地对这个地方感到抗拒。
真的要进去吗？
要不还是回去算了...
林肃促狭一笑，像是猜出姜雁心中所想，开口唤道：“阿姜，不是说好今天陪我逛街的，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
长得这么好看，用心却如此险恶。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行，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这个林肃摆明了是做给她看的，她现在跑路，和认输有什么分别？
毕竟她前一天才说过，只要林肃能留下，什么都愿意做的。才过了一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打自己的脸。
“来就来，谁怕谁啊！”
姜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在林肃身后，一脸视死如归地进了迎春阁。
“二位公子请进，哟，是生面孔啊，第一次来吗？”
一妇人从柜台后快步走出，眉开眼笑地迎上来。这位虽然青春不再，却风韵犹存，想来大约是这家店的老板。
林肃摇着扇子四处打量，一脸不置可否，姜雁左右看了看，老实地点点头。
因为刚开门，眼下时辰还早，店里没什么人。看林肃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老板招呼的动作也比平日里殷勤几分。
妇人引二人在大厅坐下，又唤小二换了上好的茶叶过来。
“有喜欢的姑娘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杜鹃、木樨——”
两个姑娘应声从花帘后走出，不想头顶却传来一个女声，异常娇柔甜美。
“不行哦，冯妈妈，这个客人是我的。”
笃、笃、笃——
姜雁循声望去，只见刚才在门口和她对上眼的女子款款走下楼梯，那步子迈得叫一个风情万种、婀娜多姿，模特T台秀也不过如此。姜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名为杜鹃的姑娘嗔怪道：“海棠姐，人家几天没开张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你一句话就抢走，不太好吧？”
话音未落，这头木樨已经挽上冯妈妈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告状道：“妈妈，你管管她。谁不知道海棠姐厉害啊，都已经是咱们店的头牌了，还总和我们这些新人抢饭吃。”
冯妈妈：“海棠啊，你客人多，不差这一个两个的。这几天你都辛苦了，今天应该好好休息...”
海棠却轻轻抬手，止住她的话头：“妈妈，今天可不是我要抢，这客人就是为我而来的。你看，他手上还拿着我的汗巾呢。”
那汗巾上浓郁的甜香，熏得人脑袋发昏，和这海棠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但凡人还有点嗅觉，那一闻便知。
冯妈妈凑近姜雁手中的纱巾看了眼，乐了：“哟，还真是呢。”
她拍了拍木樨的手，语气带了些安抚之意：“那便没有办法了，既然客人是奔着海棠来的，那我也不好插手。走吧，回屋接着练曲儿去。”
“是——”
木樨和杜鹃对视一眼，分别抱起琵琶和胡笳钻回了花帘后。
见海棠笑吟吟看着自己，姜雁脸颊绯红，她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将汗巾交予海棠。
“姑娘...这个，还你。”
海棠接了汗巾，熟练塞入怀中，又掩嘴一笑。
她接了小二递来的茶具为展示茶艺，很快制了一壶铁观音。
悠悠茗香传来，清幽入微，沁人心脾，似乎那甜腻腻的脂粉味也跟着淡雅了起来。
姜雁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老板亲手拿来的珍藏，果然是好茶。海棠很快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林肃面前，另一杯以纤纤玉手亲自端到姜雁面前：“公子吃茶。”
“谢谢——”
姜雁正准备接茶杯，可话音未落，却未曾想海棠将身一扭，好巧不巧的，竟然跌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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