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
孟氏立马尖声道:“什么!怎么会是大姐儿?道长,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道士抚须,言之凿凿,“贫道虽修为不高,却也不会犯此等错误。”
孟氏看向李镜芙,见她脸上闪过错愕、惊慌、怀疑、愤怒……胸口憋了许多天的这口气总算是理顺了。
然而她面上依旧维持着慈母模样,“怎么会……大姐儿她……侯爷,您说这……”她将问题抛给宣宁侯。
宣宁侯在听到道士结论的瞬间便恶狠狠地瞪着李镜芙,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李镜芙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逆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开口便是定论,对那道士所说没有半分怀疑。
李镜芙对上他的目光,恍惚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她咬了咬唇,神色委屈,“父亲,难道在你眼里,女儿的名声都比不过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道士所说的片面之词吗?”
“休要胡说!”宣宁侯怒道,“道长与你、与我宣宁侯府都无冤无仇,何故陷害?”
“无冤无仇?”李镜芙冷笑,“那敢问道长尊号为何?又在哪里修行?可有人能作证?”
“放肆!”
还未等那道士回话,宣宁侯便高声斥骂,“你再敢无礼,本侯这就将你乱棍打死,以正家风!”
“女儿不过是问问清楚,父亲何故如此生气?”
“你!”宣宁侯勃然大怒,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侯爷息怒。”这时那道士走过来,一甩拂尘,和稀泥道,“大小姐一时难以接受此事,贫道都理解,既如此,那大小姐不妨再听贫道说几句?”
李镜芙警惕地看着他,摆明不愿。
道士自顾自道:“敢问大小姐,近来可曾出现夜半梦游之症?”
李镜芙瞳孔微缩。
“有的有的,道长怎知此事?”孟氏一听这话,赶紧在旁帮腔。
道士抚须不答,接着问道:“敢问大小姐近来可是厄运频发?”
“哎呀,道长您可真是神了,我家大姐儿最近倒霉得很,不过月余,却接连受伤,大夫都看过好几回了。”孟氏夸张配合。
“这便是先兆。”道士神秘一笑,“大小姐乃天煞孤星之命格,生来便克父克母克亲人,这种命格三岁之前最显,而三岁之后则会逐渐隐匿,直到成婚或遭遇重大变故,才会被重新激发。”
“你胡说!”李镜芙吼他,但额头渗出冷汗,瞧着便是心虚强撑的模样。
“什么!”孟氏在一旁夸张地捂着嘴,再看向李镜芙时,那眼神仿佛见鬼一般。
宣宁侯也是心里一惊。
他想到李镜芙出生没多久就去世的周氏,想到她自落水后的各种奇怪举动,想到近日家中频发的怪事……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已然是完全信了那道士的话。
孟氏看到他的动作,心念一动,忙道:“道长可有办法替大姐儿驱邪?毕竟是我们宣宁侯府的孩子,总不能看着她被厄运缠身吧?”
“夫人心善。”道士夸了一句,“只是此命格过于特殊,寻常驱邪的手段并无作用,也做不到完全改写,只能想办法抑制,让其不牵连身边之人。”
“如何抑制?”宣宁侯比孟氏还要着急。
“说来也简单,稍后贫道会写几道符,只需将其悬挂于大小姐屋内特定方位,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能起效。”
“你休想!”李镜芙突然大喊,双眼泛红冲着宣宁侯,“你们一个两个,妄图用这道士的胡言乱语污我名声,还想将我像个囚犯一样关押,你们想都别想!”
“哎呀,大姐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这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背着这样的命格,到头来受伤害最多的还是你自己呀。”孟氏瞧着心急如焚,却藏不住眼里的幸灾乐祸。
宣宁侯不耐烦,直接招手叫来几个小厮,“事关重大,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来人,给本侯将她关起来!”
那几个小厮听令,迅速上前,就要来抓李镜芙。
然而就在他们动作的瞬间,李镜芙突然拔下发间银簪,一把抓过惊魂不定的李妙容,抵在了她的颈侧。
“啊!”
“容儿!”
“住手!”
场面一时混乱不已,李妙容吓得尖叫,孟氏和宣宁侯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短暂混乱过后,耳边重新安静下来。
小厮们不敢动了,孟氏脸上看热闹的神情不见了,宣宁侯的愤怒也被慌乱代替。
他们站在李镜芙的对面,脸上是为人父母的担忧,衬得她好像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李镜芙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脸上缓缓划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的灵魂好像脱离躯壳漂浮在空中,俯视着地面上的一切。她从“李镜芙”这个角色中脱离了出来,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幕。
她想起了曾经上过的一堂表演课。
她记得老师说,要想演活一个角色,首先得相信这个角色,你得相信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呼吸心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上一世的她,为了演好一个角色,会将自己完全沉浸到剧本中的那个故事里,虽然最后结果很好,却也导致她常常在杀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有时候,她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她演过太多角色了,她们的喜怒哀乐,她们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好像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那些既是她的勋章,也是她的负累。
在刚来到这里时,她就告诫过自己,要把这里当成一场沉浸式剧本杀,她是唯一的玩家,她要做的就是避开所有死亡的可能,努力活到大结局。
可她还是失败了。
在这个孤立无援的时刻,她再一次,完完全全的,与原身,与“李镜芙”共情了。
她的手缓缓掐住李妙容的脖子,银簪一点一点扎向她的大动脉。
“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那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枉费你们排演的这一出大戏?”
“你要做什么?”看着她突然冷静下来的神色,宣宁侯也不敢大声喊了,生怕她一个不高兴真朝李妙容动手。
“做什么?”李镜芙偏头看了眼李妙容,此刻,这个向来都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娇小姐,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
李镜芙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父亲不如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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