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很愿意让陈默白来这里任课,并且陈默白还说他不要工资,校长已经藏不住脸上的喜悦。
他们就这样规定好,陈默白在这里当外聘老师,一周三节课,直到2018年6月放假。
陈默白是科任老师,本不应该那么早来,但为了能和沈听溪同路,他也跟着在那个时间从家出发。
刚开始老师们还会揶揄几句,时间一长他们也自然习惯了。
很快,沈听溪在这里任教的第一学期圆满结束。
——
“辛苦你帮我拿行李了,我要上车啦!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沈听溪放假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带着打包好的行李飞去镇上坐车回家。
陈默白猜想,如果她有尾巴,可能现在早就翘起来来回摇晃。
“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平安信息。”
“好的!拜拜!”
沈听溪现在已被开心所占据,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默白眼底隐藏的那些不舍。
她早就提前在购票软件上买好飞机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沈听溪终于登上了前往长春龙嘉机场的航班。
次日八点。
飞机准时在长春降落。
沈听溪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好觉,精气神儿满满。
从长春回家只需要坐几个小时的客车,沈听溪特意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只告诉了一个大概日子。
给他们一个惊喜。
顺利坐上客车,沈听溪看着家乡沿途的风景,越发觉得熟悉与想念。
明明西北地区与这里相似,但她却总能感觉出不同。
“小黄!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你回来了?”
黄玉贺现在还在公司上班,简直是身心俱疲:
“天呐,你去的地方虽然破,但好歹有假期,不像我……”
除了沈听溪放假外,其他好朋友都还在公司里上班,简直算得上掰着日子数。
家里这边下着小雪,沈听溪拉着行李箱一点也不觉得累,坐上电梯后她已经开始想象爸爸妈妈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了。
电梯停在3楼。
沈听溪敲响自家门,然后火速躲在门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有人走过来推开门。
“人呢?”
妈妈正纳闷,沈听溪“哇”的一下从门后跳出来:
“妈!”
“哎呦我天,吓死我了!”
妈妈捂着胸口笑着,接过她手上的行李。
“你爸出去跟人家吃饭去了等会回来,你回来咋不告诉我们呢?”
沈听溪忸怩着: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了啦。”
妈妈翻个白眼:
“瞅你这贱出。”
“嘻嘻嘻嘻……”
沈听溪回家算得上羊羔出圈,有事没事叫“妈~”
如果妈妈不在家,那她就会说:
“爸,我妈呢?”
爸爸妈妈原来很高兴她能早些回来,可时间一久,他们又开始“嫌弃”:
“沈听溪,能不能把你这个屋子收拾了?你在大西北也这么干吗?”
“姑娘,出去溜达溜达吧,都躺着快发霉了。”
沈听溪回家后每天十一点起床,晚上熬大夜。
这种情况直至除夕前一天。
爸爸吃饭的时候特意警告:
“明天回屯里,你别忘记还要跟我贴春联,睡过头了,我跟你妈就不管你了,到时候自己回家。”
沈听溪穿着毛绒睡衣,头没梳脸没洗。
“知道啦,肯定能起来。”
“真想不到你在那群孩子面前表现成啥样,这大懒丫头。”
——
同时,上海。
陈敬山对于他这个儿子的突然出现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尽管他很高兴儿子还能记着他过年回来一次,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截然不同。
“逆子,还知道回来。”
陈默白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站在陈敬山对面,他还在考虑如何开口跟父亲交谈。
“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最好大过年的,不要惹我生气。”
陈敬山拿出雪茄,点燃。
对于他这个儿子,陈敬山真是又爱又恨。
陈默白对艺术有着极高的造诣,陈敬山自然觉得没什么不好,但他不允许这种爱好变成他的事业。
“你知道我去了北柳。”
“是。”
陈默白知道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私,占有欲强,控制欲也强。
“你知道那里是我母亲的故乡,她从那里走出来,才能在大学跟你遇见。”
陈敬山倚在沙发上,神态自若:
“你想说什么?”
陈默白顶着压力,和他父亲对视——
那双眼睛已经很沧桑了,但不变的是他的眼神,永远那么精明。
陈默白和父亲年轻时长得很像,这总给她一种感觉,是不是他老了也会这样。
“我在那里的小学任职美术老师,我过得很好。”
他要向父亲证明,他有能力凭借画画养着自己,有能力做出更多的价值。
“你终究不是那里的人。
但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说的话是气话。”
这是他第一次低头。
或者来说,是他承认他错了。
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纵使手段再多,性格再执着,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陈默白也意识到,父亲老了。
“我喜欢那里,我想留在那里两三年。再回上海,跟在您身后学习。
也许您之前是认为,画画不成气候,养活不了人,对吧。”
这个矛盾最终化为,一个父亲怕儿子从事艺术不善会饿到肚子。
陈敬山伸出带着扳指的那只手,闭上眼揉眉心:
“嗯,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他缓慢地起身,脚步沉重,陈默白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陈默白自从长大后再也没有来过他的书房,他总感觉这个书房太沉闷,会让自己感到有很多压力。
陈敬山在他的书桌抽屉里翻找出一封保存良好的信。
“这是你母亲,去世前留给你的信,叫我在你二十五岁时给你,自己拆开看看吧。”
他的儿子,性格真的特别像他。
倔的要死。
陈默白接过那封信,郑重地拆开。
一张有些泛黄的性质张开,上面是已经去世的母亲留给他的一些话。
“致二十五岁的小白:
小白,也许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在你二十五岁这个节点给你寄信,原因很简单。
二十五岁,既不年轻也不老成。
有的人在这个年纪成家立业,有的人在这个年纪还童真未泯。
少时,我总幻想二十五岁的我会变成怎样的成熟女性,但经历一番看来,让我成熟的并非是年龄,而是那些阅历,还有我遇见的人。
我很怕你跟你父亲会产生一些矛盾,因为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
小白,你的父亲和我,很爱你。
其实无论如何,你最后成为什么,又做了什么,我们都会觉得你是我们最令人骄傲的孩子。
我就是这样,小的时候总喜欢幻想,还想着要去巴黎开属于自己的画展,爸爸妈妈说我异想天开,但还是全力支持我的选择,供我出去上学和闯荡。
有句话说,少年心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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