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周霜弋覆在她的手背上,把自己的头发从她手里解救出来。
他的手心干燥温热,跟铃铛冰块似的手形成鲜明对比,被他握住,她被烫到一般倏地抽出了手,不自然地嘟囔:“睡睡睡,总说睡,到现在还没睡着。”
从零点断断续续到现在,天都快亮了,离他闹钟响不过两个小时,这点时间够干嘛?况且看周霜弋的样子,不像是能睡着的。
她从床上下来,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窗外。
她轻皱着眉,满脸落寞,刚才那点鲜活又消失殆尽。周霜弋叹了口气,心想鬼的心思果然想她之前说的瞬息万变琢磨不透。
他掰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眼,埋进枕头里,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两个钟头的时间,他没再醒来了,铃铛可算进了府厅的门,只是没找到程一浔。
“这个时间黑白无常肯定勾魂去了呗,以为人家跟你一样闲啊。”大厅招待的鬼正和小纸人玩翻花绳,说话一般鬼贯有的阴阳怪气。
勾魂去了?那他的情况应当稳定下来了。铃铛稍稍放心,才看着那鬼意外道:“你认识我?”
“谁认识你,真自恋。”鬼瞧她脸上还蒙着个白纱面罩,翻了个白眼,“当你自己明星啊?”
铃铛向来不爱理这种眼睛抽筋的鬼,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不与他讲话,转身离开了府厅,那鬼在身后切了一声。
自上次在论坛被挂爆火,铃铛就担心有鬼认出她朝她扔菜叶砸鸡蛋,回地府都注意遮着脸。
她出去后就打算先去找找摄梦人,问几句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她刚捏起朵灵力,又自己掐灭了。
地府有些公务员的作息和平常的鬼是不同的,譬如黑白无常工作时间不定,有死人就要工作,再比如摄梦师,她和一般鬼的作息是直接颠倒的,毕竟入梦要等人鬼睡着之后。
这个点活人还在做梦,摄梦师根本没空搭理她。
那怎么办?她通常只有晚上才有机会回地府,岂不是说明找到摄梦师的几率甚微。
先前急着回地府,现在来了又无所事事,只好空虚寂寥地飘回了周霜弋家,窝在沙发里还在醒着没做完的事。
换做以前她就直接求周霜弋找个上午或下午的时间睡觉了,可她现在跟他的相处变得有点怪,想吵架一样,她不好直说。
铃铛想到她夹在周霜弋书里的那张画,希望这能成为一个破点,赶紧把他们的关系变回以前那样。
于是等周霜弋醒来时她就一直瞅着那个书包,看着他背起来带去学校,在把里面的书拿出来摆在桌上。未曾想到了中午,那本放了画的书还是没被翻开过。
铃铛忍了忍,看见周霜弋要午休,差点冲上去告诉他了。
“怎么了?”周霜弋半边脸埋在臂弯里看她,做了个口型。
这半天铃铛都一副“朕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耐心等了一个上午,她还在犹犹豫豫。
“……你。”铃铛靠在鬼椅上刚开了口又垂头,纠结几秒,心道算了,干脆眼一闭:“你昨晚带回家那本最厚的书,打开看看?”
最厚的书?周霜弋见她一脸欲赴死的表情,狐疑着起身,翻了翻旁边高高的一摞书,抽出昨晚带回去的数学真题集。
翻开前他动作一顿,在铃铛心虚紧张的眼神里把书平抬,从底部看,大概在整本书三分之一的位置,有个小小的间隔,像夹着一张纸。
他指尖一勾,看见了藏在里面的素描纸。
旁边铃铛把鬼椅往前挪了一步,侧头用余光觑着他的反应。周霜弋意外地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展开对折平整的纸。
看见上面画着的图案,他目光一凝,旋即升起淡淡的疑惑。
铃铛注意到他的表情,又看他没什么表示,不满道:“看好了没?”
周霜弋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抓过桌上的笔小幅度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近点。
“干嘛?”铃铛觉得他有毛病,不情不愿地移到他身边。
周霜弋这才按下自动铅笔,在素描纸上用紫色彩铅画的两个不明图案上干脆利落地打了两个箭头,其中一个图案下写上:“塑料袋?”
另一个又问:“丑布偶?”
铃铛:“……”
她深吸一口气,在周霜弋不解的目光中指着他的脸:“丑布偶。”
语罢,她停了好一会儿,才故作淡定地指着“丑布偶”旁边的那个东西,声音如蚊小:“我。”
“?”周霜弋缓慢地眨了下眼,垂头盯着手里的画呆了几秒,忽地笑出声,唇边一颗酒窝若隐若现。
“我去。”云愉坐在他旁边都快睡着了,被他这一笑惊起,转头古怪地看他:“你在笑什么?”
他扭身过去看他手里的东西,见画纸上一个丑布偶手上挂着个塑料袋,震惊:“好丑啊。”
“你画的?最近在学抽象派?”云愉心想周霜弋以前画风也不这样,便以为他换风格了,刚想拿过来研究一番,被周霜弋一个眼神治住。
“睡你的觉去。”周霜弋拿着画躲开他的手。
“
“哦。”云愉讪讪坐回去趴下:“小气鬼。”
他安分后周霜弋才重新开始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手里这幅旷世巨作,笑得肩膀轻颤。
他后桌诧异地看着他的背,推了下旁边的同桌,两个人挨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铃铛瞥见,忍无可忍地催他:“你到底想看多久?”
周霜弋点头,眼底还余下细碎的光,对着她在纸上来回点了点上面的两个图案,重新找了张纸写字:“所以这是你和我,我们在牵手?”
虽说确实是牵手没错,不过配上他脸上揶揄的笑听起来有些奇怪,铃铛压下心里莫名的异样,点头:“对。”
“那意思就是……”周霜弋一顿,唇边笑意扩大,微微上挑的眼睛看着她:“我们和好?”
这张画是昨晚放进去的,他一想猜到是他去洗澡那段时间画的,看来她也早就想和自己和好。周霜弋轻轻摩挲一下那张素描纸,心里那点道不明的气也散了。
铃铛没想到和活人吵架后和好这么容易,不过这个结果她乐见其成,勉强答应:“可以。”
“所以能和我说说生气的理由?”周霜弋写下这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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