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做成的柜子顶端,是一个水晶秘匣。
一双灰色的猫耳竖起,一只手悄悄伸向了秘匣。
“那不是你可以拿的东西,小猫崽。”
“喵!”
赛法利娅吓了一跳,手松开,翻身平稳落地,凶狠地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人,“不是你说的,只是我赢了你一次,就可以随便拿这里的一件东西吗?”
“我是说你可以拿一件东西,但我也说了,你只能拿属于我的东西。”面容苍老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头顶的狗耳朵晃动,他身后的狗尾巴一甩,“这个,可不在你能选择的范围之内。”
这个犬人名叫阿多留斯,是多洛斯最有名的赌徒,他在赌场上无往不胜。可,在每一次倾尽一切豪赌之后,他都会把赢得的足以让一个人挥霍半生的金钱,尽数捐赠给那些穷苦的人,只留下足够开启下一场赌局的本金。
机缘巧合之下,好吧,是赛法利娅主动碰瓷,她成为了阿多留斯的学生,和他学习各种诡诈计巧。
在成为师徒时,阿多留斯就和赛法利娅约定,只要赛法利娅能在任何形式的赌局中赢阿多留斯一次,那她就算出师了,并可以在这座房子里随便拿一件属于阿多留斯的东西。
“它在你家里,竟然不是你的东西?”
赛法利娅看着透明秘匣里,婴儿拳头大的,闪着无数金钱光芒的白金色宝石,眼睛都移不开了。
“它确实不属于我。”
拿出秘匣里的白金色宝石,阿多留斯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他的眼神让赛法利娅头皮发麻,炽热得就像看见神明的狂信徒。
昆图斯给赛法利娅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谎言的故事。
从前有个多洛斯人,他的名字叫阿多留斯,意为诚实。他的父亲是一个在赌场上战无不胜的赌徒,他的母亲是一个会把赢到的赌资送给穷苦人的善良赌徒。
而阿多留斯,他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天赋与品格,长成了一个百战百胜的善良赌徒,成为多洛斯所有赌场老板的噩梦。他的善举救助了上千个破碎的家庭,传说响彻多洛斯,流传向翁法罗斯各地。
以上,是多利乌斯在濒死前,对幻觉中出现的神使编造的谎言。
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诚实的阿多留斯,而是父亲赌输欠了一屁债进了监牢,被卷走全部家产的母亲丢弃荒野的,即将饿死的,名为谎言的多利乌斯。
在临死的梦中,多利乌斯看见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美丽得不似人类的男孩。
男孩的头发纯净的雪白,他的眼睛像流动的黄金,他对多利乌斯说……
男孩说了什么,多利乌斯记不清楚,他只捕捉到几个字,事迹,换取,愿望。
难道在梦中,我也要重复自己悲哀的一生吗?不甘的多利乌斯,将自己编造成了阿多留斯。
男孩听完他的故事,点了点头。
多利乌斯怔愣:“你,相信我吗?”
“嗯。我相信你。”男孩平淡地看着多利乌斯,仿佛在说某种真言,令多利乌斯熄灭的心脏重新鼓动。
“你的愿望是什么?”
“活下去……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多利乌斯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当多利乌斯醒来,感觉到身体恢复健康,他手中出现一颗能换取挥霍一生金钱的白金色宝石。
而后,多利乌斯变成了阿多留斯,谎言成为真实。
“哈,就因为一句,我相信你,你就把自己说的谎当真了?”
赛法利娅觉得阿多留斯真是脑子有问题,如果是她,早就把那颗宝石卖掉,舒舒服服地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
最多心情好的时候,分十几块面包给那些快饿死的人。
阿多留斯冷哼,“小猫崽,你懂什么。我相信你,这可是神使大人的真言!”
赛法利娅吐了吐舌头,没有和偏执的阿多留斯继续呛声,拿起她选定的第二个目标,一颗成色不错的蓝色宝石,就跑了。
我相信你,这有什么用,哄小孩的话罢了。
一年后,小织坊前。
赛法利娅用妙计赢来了一支华簪,她高兴地给祖母戴上。
没想到,那无耻的原主人上门,几句谎话就把赛法利娅的战利品说成盗窃的赃物。
“你说这是你赌赢的,有凭证吗?有人证吗?”
赛法利娅哑口无言。
“这发簪,我偷的。”祖母走上前,“这孩子这么小,那有本事偷东西。”
“按多洛斯的律法,犯罪者,血脉株连。”
“她不是我的血脉,只是我收留的街头遗孤。”
祖母用深藏的秘密为赛法利娅辩护,但无人相信她。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明明是真话!”
看着正在逼近的凶神恶煞之徒,某种信念在赛法利娅心中彻底崩塌。
真话只能带来伤害,谎言才能让人活下去。
“救救我!”
跑到某个熟悉的地方,赛法利娅无意义地叫着,没想到却得到了回应。
“你说,那发簪上有一个名字。”
赛法利娅下意识照做了。
正在后面追赶的男人脸色大变,他说了句什么,其他抓捕人瞪了他一眼。
几人离开了。看戏的人也散了。
赛法利娅靠着石头,大口呼吸,平复心跳。她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转身一看,是一个白发金眸,容貌精致不似人类,身体在阳光下呈透明状的男孩。
赛法利娅惊讶叫道:“你是,艾夏?”
艾夏,这个阿多留斯临死前一直在念着的名字,他的画像粘满了阿多留斯的房间,被整理老师遗物赛法利娅,深刻地记住了。
艾夏点点头,面色平静,看起来一点也不奇怪,赛法利娅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样子。
“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听到发簪里有个名字,就不追了?”
“那发簪上刻着他情人的名字,为了不让事情闹大,被妻子发现后扫地出门,他选择先离开了。”
赛法利娅体力恢复,说了声,我以后会报答你的,就要回去了。
走到一半,赛法利娅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觉得那个地方熟悉了。
那里是阿多留斯的墓地,他最初遇到艾夏的地方。刚才,艾夏身后的墓碑上,正是阿多留斯的名字。
赛法利娅回到织坊,那里一片狼藉,祖母看着她回来,迈着踉跄的步伐,向她焦急走来。
祖母惊慌地告诉赛法利娅,她刚才被推倒在地时,那些人以为她昏迷过去了,没有掩饰地说出了抓捕赛法利娅的真相。
“我看到了,那猫崽子流出来的血,果然是金色的!”
原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什么被偷走的发簪,而是流着神赐金血的,赛法利娅本身。
祖母把店里所有的钱拿给赛法利娅,为她披上遮掩身形的斗篷,含泪说:“逃吧,小娃儿。不要让坏人找到你,好好活下去。”
赛法利娅离开,一会儿后悄悄回到织坊后房,把先前祖母给的,和她当掉发簪得到的钱,连同一张纸条,放进祖母的储蓄罐中。
纸条上写着:“你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谎。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城邦才一直没有回来,这种话,小孩子都不会信。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比你活得都好。所以,不用担心我。”
赛法利娅走出门,瞥见前面走来的几个眼熟的男人,连忙躲进旁边的角落,拉紧了兜帽。
“啧,那猫崽子还没有回来。”
看见男人的身影走向远处,赛法利娅从角落里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又是熟悉的地方,阿多留斯的墓地。
那个名叫艾夏的神秘男孩还在原地,他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你要什么,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活下来!”
艾夏写下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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