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双的安排起效倒是比他想象中要来得更快。
在他预计信件该要送到的第二日,就听人说,侯畴黑着脸、提着包袱离开了山门。
看来是黎知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不然的话,按照侯家一贯的作风,怎么也要先安排个八抬大轿,再来个几十号护卫侍从,才能把这位“家门不幸”给接回去。
只是到底是下了多严重的最后通牒,才让这位连找他麻烦的间隙也没有呢。
黎双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他转而选择了盯着其他方面的动向。
比如,内门那边出入门派的情况。
一是观察金真人的动向;二是为了观察其他高阶修者的动向。
定然是后者先有了异于往常的调动,有大部分前辈在某个时刻离开了——在这之后,金真人才有动手的余地。
所以,能注意到二的话,那不难推测出一的时间。
正常的办法那自然是盯不到的,黎双找了屈玉认识的那名本该去默清峰、却意外受伤的师兄,从他那里要到了一份同样有去内门做杂役弟子的其他师兄师姐的名单。
视各个修者的习惯不同,有的人走后,还是会让杂役弟子照常过去打扫;有的人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不愿意叫外人上山;有的人是还有弟子留在峰头上,杂役弟子可以减少过去的频率。
代换成这样的思路后,他只需要照常扫地,顶多比寻常时候要勤快几分,就能轻而易举地在杂务堂获知这些人的动向。
这边没有问题了,黎双依旧用的是黎知的字迹,给容城那边又写了一封信,这回只有两个字——“炉鼎”。
归根结底,黎双对如何将一个人变成炉鼎的具体法术、步骤均不清楚,若是此番侯畴回去,身上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侯家查验不出来的话,没准儿就又会当作是一桩欺凌之事去处理。
即使黎知也在衍城,这事没有轻拿轻放的可能,那处理起来的态度不一样还是很能决定最后的走向如何。
到底还是麻烦。
尽管黎双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叫黎知替自己分担走一部分责任,却不敢直白地告诉黎知,只能一点一点地倒出信息,以免叫他牵涉其中太多。
毕竟系统曾经也警告过黎双,这会导致人物的命运跌到其他剧本当中,那时会衍生出一个怎样的新结局,谁也不会知道。
*
翌日在山道上,黎双正假装干活时,一柄飞剑破空而来,黎双下意识闪身避开的同时,侧头一看。
飞剑已经深深刺入山壁,激荡而起的风用难以抵挡的气势……
将他刚刚趁着没有人,驱使灵力、悄悄堆在一起的树叶又吹散了。
黎双:“…………”
他气势汹汹地把那柄剑拔了下来,上头附着的灵力自动转化为一条信息。
是小谢——此时他更愿意称呼对方为□□□师兄送来的消息,说是让黎双放心,届时他和其他几位修者会留在山门之中,负责盯着金真人的动向,其他人则是有要事在身,必须得“出个远门”。
黎双并不确定应验了的命运中,这位□□□师兄究竟在不在场,他倒是想放下心,可是就怕放下心会导致物理层面的“放”下心。
或者乐观一点,说不定到时候其实是物理层面的“无心”可放呢。
想归想,黎双也不知道究竟要什么样的大人物才能保住外门这次的伤亡不至于过大,也没有能够在长生剑派挑剔这些的面子。
好不容易想开了以后,黎双一看到边上散落一地的树叶。
黎双:“……”
突然又不是很想得开了。
他认得这以短剑传信的法术,族中长老曾经用过,修为起步就要求得有元婴期,不过,这是因为只有元婴期的灵力供给,才能让并无生命力的物件也能自如行动,循着一缕气息找到目标。
不出意料的话,再过一会儿,短剑的主人应当就会召回它。
不需要黎双做什么,他阅读了上头的信息,对面是能感知到的。
但这里可是长生剑派,四处皆是充沛不已的灵力,一些元婴期才能施展的法术,即使是换作他这样的“伪·炼气期”也能施展开来。
黎双四下走了几步,挑了几十片形状完好的叶子,将自己放在储物袋的天蓝色发绳随意挑了一个扯断,把叶子串了个扭曲的“□”形,再将这个简陋到不行的挂饰挂到了剑柄上。
他仔细回忆着那位家中长老的每一个动作,灵力每一次的流动方向、大小。
起初短剑没有任何动静,直至黎双耐心为之注入了足够多的灵力,剑身终于微微颤动、发出铮鸣。
这对于现在的黎双来说无疑是极为吃力的,但他此时此刻的神色俨然已经专注到了某种程度,以至于无视了那些身体传达来的不适。
当灵力到达某一个临界点时,黎双终于松开了手,短剑便呼啸着冲入半空中,身影消失不见。
他的额间因此浮上一层薄汗,却难以掩饰心头的畅意般笑出了声。
——又一次成功了。
束缚住黎双这几年的就是短短的“废灵根”三个字而已,一旦……一旦他身上有了修为,所有均会变得不同以往。
所有。
这时恰有两名外门弟子路过,他们应是领了采买物资带回门派交换灵石的任务,手头提了不少东西。
瞧见靠在树边的黎双时,两个人似乎犹疑了一下要不要上前来打招呼,不曾料想黎双先行一步同他们对上了视线,弯着眉眼,极为温柔可亲地对他们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们红着脸逃走了。
路过的同门离开以后,从方才那一瞬间意气至极的情绪抽离,黎双仍然靠坐在树边,一点一点地细细品味着心头湮灭已久、终究还是悄然抽芽了的野望。
不应该,却又不可避免。
他想好好修炼,想活得更久、过得更从容。
这样的想法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珍贵的愿望。
但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去想了。
或者说,现在的他还需要为了其中最基础的“活着”好好努力。
“黎师弟、黎师弟——!”有人急切地喊他,让黎双从纷杂的思绪中抽离,蓦然抬头。
他听出那是屈玉的声音。
果然,屈玉一路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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