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虽然可以自刷，但发布的任务需要审核，也不能批量雷同，因此琉璃音要提升会员等级，除了钱财，还需要时间——这方面，钟情和莉维丝塔就没有协助他的意愿了。

她们随意找了个高点坐下，对时不时路过的任务狂人琉璃音发表高见，活像两个刻薄的监工。

监工之一的钟情索取担当猎头的抽成：“给点回报。”

莉维丝塔开空头支票：“我为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钟情不领情：“你本来就得替我说话。”

“那我多说两句。”

钟情盯着她。

莉维丝塔振振有词：“我们的合作内容是你辅助我现世行事，我为你引荐，除此之外的东西就是另外的价钱了。想要更多回报，你就得加快进度……例如造物主的事，有眉目了么？”

“应该有还是不应该有？”钟情收回目光，“我拿不准。”

“这叫什么话？”

“没有线索会显得我没用，有线索又容易让你发难。你觉得哪一个更好？”

莉维丝塔眨眨眼睛。

钟情慢条斯理地说：“应钟的线索，我们还是各自努力，最后都交给爱泽西尔比较好。反正就算我据实以告，你也不会偏听偏信。不过，我建议你调查的手段不要太粗暴，毕竟你还需要江山丽这个身份。”

的确。

江山丽富有、有社会地位，还能源源不断攫取财富，相当有用。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职场上与下属保持距离，生活上没有真心朋友，亲戚更是个个心怀鬼胎，涉嫌谋杀，即使性格转变，也没有被亲密关系者察觉异常的风险。

想要完全取代她，莉维丝塔只需要胜任她的工作——这不算难。公司运作方式允许莉维丝塔尝试、犯错，甚至退出，现阶段风平浪静的局势也完全允许莉维丝塔学习。

莉维丝塔自然珍惜江山丽的身份，但钟情的提醒恐怕不止这方面。

随着对现世的了解与日俱增，莉维丝塔已然理解现世人对“网络”依赖，知道应钟的真实信息可能会存储在小说平台所属公司的数据库里。她本有雇佣人员网络入侵和物理意义上潜入对方公司的打算……但现在，她对行动回报预期下降了。

自己大概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莉维丝塔思忖。

钟情身为本地人，远比自己了解现世，如果调查小说平台就能轻松获取应钟的信息，那她就不会透露小说这个重大情报了——除非她是个思虑不周的笨蛋，但显然，她不是。

既然如此，调查行动便不再值得莉维丝塔冒大风险……莉维丝塔得更珍惜江山丽。

思虑百转，莉维丝塔试探着问：“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有什么指导意见吗，老师？”

“找爱泽西尔。”钟情说，“复活似乎没这么简单，你们有被现世人反制的可能，且这种可能看起来与个人实力无关。虽然目前的两个例子寿美枝和琉璃音都是妖族……但我们最好别赌这是妖族独有的缺陷。”

“爱泽西尔说不定需要我们的帮助呢。”钟情轻飘飘地笑起来，“你不能承受这样的代价，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我们应当齐心协力，优先这个。”

这也是莉维丝塔要琉璃音代替自己学习工作的原因。

尽管不愿承认，但小说主角栏明晃晃标着令伊，造物主的偏爱又毫无掩饰，爱泽西尔最终胜出的可能性着实太低，莉维丝塔不得不将爱泽西尔降临现世作为一个几乎必然发生的事件考虑。

那么在预见风险时，她就不能再优哉游哉观望，必须腾出手来，尽快和王会和……

“嘭！”

莉维丝塔接住琉璃音抛上来的饮料。

“你们一定要坐那么高监督我吗？”琉璃音瞪眼。

“别把我们想得那么坏……”莉维丝塔摇晃两下饮料，“我们就不能是帮你望风吗？金玉音的账号你还能继续用，这组织乍一看不太谨慎，仔细一看说不定就发现是陷阱呢？我们这般为你考虑，酬劳还只收两瓶水，怎么不感谢就算了，还埋怨起来了？”

琉璃音不爽：“寿美枝陛下都没差遣我干过这种小活！”

“万一你做完任务发现组织领袖是千星联盟的人呢？怎么，千星联盟使唤得了你，我这个做金主的不行？”莉维丝塔不以为意，“何况寿美枝陛下也未必不想差遣你干点小活，可能就是没机会。”

琉璃音竟无言以对。

“买错了。”钟情开口，及时拯救他于可怕的揣测之中，但这拯救不如不拯救，“我要的是矿泉水。”

“重买。”莉维丝塔立刻把饮料丢回去，“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有点后悔邀请你合伙了。”

“喝的东西而已，有什么区别，解渴不就得了！”

钟情淡淡地：“那你为什么不转投魔族，反正都是当属下，首领是爱泽西尔还是寿美枝又有什么区别。”

“是这个道理。”莉维丝塔抚掌而笑。

“……”琉璃音憋屈地跑开了。

这女人直呼爱泽西尔名字……难道真不是魔族？

他很快带着几瓶矿泉水回来，瞄准钟情上抛——莉维丝塔再次出手替她接住了。

“你做什么呢？”莉维丝塔似笑非笑。

试探不得不停止了，这两人关系看起来挺牢固。

“现在几级了？”莉维丝塔主动岔开话题。

“七级……权限又解锁了，可以看到最高是九级，我已经是高级会员了。”琉璃音瞥一眼手机。

满级九级，看起来更像是老朋友了。

在《天空王座》的世界中，九和十二都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前者起源于降灵族，后者泛滥于魔族和翼族，也就分别染上了千星联盟和三族同盟的意味。

但千星联盟一般干不出走私和诈骗的事，这副拙劣栽赃的嘴脸怎么看怎么像三族同盟在恶心人。

最可怕的是，升级到高级会员后，界面再次变换风格，变得处处都是黑蝴蝶元素，准确来说——黑暗精灵最爱的黑蝴蝶元素。

琉璃音不由沉默。

“花了多少？”钟情问。

莉维丝塔比了个数字九，冷笑一声：“真够贪的……我一定会让他连本带息地吐出来。”

“你能动用的资金这么多？”

“江山丽不是白手起家的。”莉维丝塔说，“她还有些没什么用处的亲戚，作为她借我身体的报酬，我替她处理得差不多了，目前财富很集中。”

被提醒了似的，莉维丝塔递给钟情一张银行卡：“密码123456，替我办事总不能缺了启动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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