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要忙的杜信铠拉着郭悦陶先走一步,说是顺路,实则是心照不宣地为杜仲恺和苏令宜留下独处的空间。
弯月如钩,星光熠熠。
还是这栋公司大楼,半个月前因为跳楼事件所有人聚集而来,气氛紧张凝重。此刻再次并肩走在楼下,晚风轻拂,竟生出几分温馨的宁静。
“我送你回去?”杜仲恺轻声问,今天苏令宜是打车来的,她常开的那辆车正好送去保养了。
“嗯,谢谢仲恺哥。”苏令宜恭敬不如从命。
自从上次她的正脸被曝光,舆论铺天盖地指责她不守妇道。
虽然是必须经历的剧情,可杜仲恺不计后果地主动站了出来自爆身份,向公众说明两人只是自幼相识的玩伴,竭力为她澄清。
他为她扛下了大半的恶意与辱骂。尽管不是真正的女主角,苏令宜仍被这份炽热真诚的回护深深触动。
“仲恺哥,这段时间,真的多谢你。”她停下脚步,由衷地道谢。
“不必言谢,你和我客气什么。”杜仲恺目光温和。
他坚持送她到公寓楼下,两人走到静谧的小亭子里,苏令宜想起刚才扫描二维码看到的内容,心情有些沉重。
“这个东西……要给陆韫言看吗?”显然杜仲恺也想着那份文件,他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
作为一个女主,苏令宜遵从着人设,语气放得轻淡:“又不是我的事,不管。”
“不管什么?”
一道冷冽的男声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
两人具是一惊,只见陆韫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亭外,单手插兜,面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杜仲恺快速上前一步将苏令宜护在身后。
陆韫言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走到两人面前,目光锁定苏令宜,重复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苏令宜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
目睹她的小动作,陆韫言不再多言,突然伸手,快如闪电般去夺她手中的手机。杜仲恺欲上前阻拦,却被苏令宜轻轻拉住了手臂,迟早要知道的,瞒不住。
“解开。”陆韫言将手机递到苏令宜面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见她僵立不动,陆韫言嗤笑一声,径直将屏幕对准她的脸。
面容解锁成功。
“找出来。”手机再次被递到眼前,苏令宜抿了抿唇,默默点出来。
陆韫言迅速翻看手机,当他看清那个二维码所揭示的内容时,竟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意。
“好啊……”他抬起眼,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苏令宜,一字一顿道:“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陆韫言拿着手机转身便走,苏令宜急忙追上去:“我的手机!”她回头对杜仲恺摆了摆手,随即钻进了陆韫言的车里。
车内气氛凝滞,陆韫言将手机塞进口袋,一路沉默地驶向那栋许久未住的别墅。
客厅里,李云成被两个保镖押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陆总……”他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陆韫言将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签了这份协议,拿钱立刻滚出国,永远别再回来。”
“我不走!”李云成忽然激动起来。
“不走?”陆韫言缓步上前,眼神阴鸷,“那你要想清楚后果。”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背后踹向李云成的膝窝,人重重栽到地上,陆韫言随即用皮鞋狠狠碾上对方的手指。
“呵,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李云成痛呼出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陆韫言弯腰揪住他的衣领,“那你告诉我,你和陆德是什么关系!”
站在一旁的苏令宜心情复杂。
那个二维码揭示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陆德与李云成竟是父子关系。
还有一份爷爷给李云成的股份转让书,一段李云成计划推她下楼的语音。
“联合你的小女友设计谋害我妻子,是在挑衅我吗?”陆韫言话音落下,拳头已如雨点般落下。
直到李云成奄奄一息,陆韫言才整理着染血的袖口,对助理吩咐:“扔到国外,让他自生自灭。”
“住手!”
厅门被大力推开,陆德推着陆老爷子的轮椅闯了进来。
“爸您看!陆韫言把小成打成这样!”陆德扑过去抱住血肉模糊的李云成,“我的儿子啊……”
陆老爷子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又看向面若寒霜的陆韫言:“气消了吗?”
陆韫言冷笑:“打死都不够。”
“这都是你父亲当年造的孽。”陆老爷子长叹一声,“这孩子流落在外,养父母家境贫寒……”
“所以呢?”陆韫言厉声打断,“一个私生子,刚回来就敢动我的人,爷爷觉得我能容忍?”
“韫言。”陆老爷子握紧轮椅扶手,“他也不容易,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心思单纯,他只是刚回来一时糊涂才动了歪心思,可到最后不是也醒悟了吗,现在又被你打成这样,还不够可怜吗?韫言,给爷爷个面子饶他一次。”
见陆老爷子踉跄着要起身,陆韫言抬手制止。
他睥睨着地上相拥而泣的父子,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好,那就让他再得意一阵。游戏,总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救护车接走李云成后,苏令宜送陆老爷子离开。返回时,见陆韫言独自坐在开了一盏小壁灯的昏暗客厅里,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陆总,你刚才那样是因为系统任务吗?”苏令宜轻声问道。今日李云成险些丧命,陆德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这对陆韫言极为不利。
“任务算个屁。”
“他们觉得亏欠,觉得李云成流落在外受了苦。”陆韫言的语气越来越冷,带着浓浓的嘲讽,“所以就能背着我把一个心怀鬼胎的私生子接回来,还给他安身立命的资本?让他有底气来动我的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推你。”陆韫言眼睛里翻涌着暴风雨,“在天台上,他是真的想把你推下去。就凭这一点,我今天就不该让他活着走出这个门。”
苏令宜心脏狂跳。他这般动怒,竟是为了她吗?
“老爷子这般对你,你不寒心?”陆韫言没有听见她的回应,继续说道。
苏令宜轻轻摇头:“我不寒心,因为我对爷爷也未必全然真心。”
“那你上次还和我生气。”
陆韫言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上次闹了一场由陆韫言道过歉后就再也没提过,原来他一直在意上次的矛盾。
苏令宜看着坐在沙发上垂头郁闷的男人,不由失笑。
“因为陆总和我的关系无人能比。”
她向前两步,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陆总,你说过的,我和你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我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之间吗?”
陆韫言终于抬起头,“嗯?”
“生死相依。”
苏令宜蹲下身与陆韫言平视,轻轻抱住他的头,额头相贴,“谢谢你关心我,爱护我,为我暴打李云成,陆总,我很荣幸。”
“所以我怎么会觉得你狠呢?”苏令宜离开他的额头,将他头抬起对视,“你忘了,我看过你打架很多次,今天你想多了。”
陆韫言哑着嗓子,“苏令宜,好像你是唯一一个,每次我打架之后没有说过让我以后别打的。”
“你真的不觉得我残暴无情?”
苏令宜故意假装思索,而后笑道:“我站在你的角度来看,陆总的每一场架都是有理的啊。”
她稍稍退开,望进他的眼睛:“是哪些为了家产处处为难针对你的不该打?还是利用血缘关系陷害你的不该打?或是污言秽语,不尊重你的人不该打?”
现实世界里,苏令宜见到陆韫言打架最狠的一次是在满月宴上。
起因在一场陆家的聚会,陆父竟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出现,当众宣布这是他的儿子。巨大的刺激下,陆母当场脑梗发作,最终不治身亡。
然而陆父竟还要为这个私生子大办百日宴。
不是都看不起我这个父亲吗?斗不过你们,我还能恶心死你们!
管不了不孝子,那他就培养一个相差26岁,专门和陆韫言对着干的儿子。
宴席当天,高朋满座。当陆父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宣称定要好好教导幼子,绝不让他步某些不孝子的后尘时,陆韫言忽然笑了。
笑声刚落,在苏令宜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陆韫言已飞跃上台,一脚将生父从台上狠狠踹下。
顷刻间,早已虎视眈眈的二叔、三叔及其子侄女婿们一拥而上,假意劝架,实则围攻。
所有人合伙打他一个,陆韫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下手狠厉决绝,来一个打一个。
混战结束,陆韫言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只冷冷掷下一句话,“你们永远夺不走我手里的东西。”
后来苏令宜才知晓,当时陆老爷子病重昏迷,家族众人皆对遗产虎视眈眈。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竟是二叔、三叔处心积虑设计的棋子,而愚蠢的陆父则被利用,妄想借此争夺更多的家产。
那一次,陆韫言把他们揍得全部在医院ICU住了八个月。
新年钟声敲响时,陆老爷子与世长辞。
而那个新年,是苏令宜陪着陆韫言过的。
“只要你的拳头从不攻击无辜之人,我想我会永远支持你,希望你胜利。”
陆韫言猛然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苏令宜感到脸颊触及一片意外的湿凉,或许是男人泪水,苏令宜回抱住他,迟疑片刻第一次尝试着回应,生涩地探入舌尖。
其实,苏令宜眨眨眼,陆总是想妈妈了。
尽管陆夫人曾经总是催着他结婚,但陆韫言依旧很想她。
“轻点……”她话音未落,便被他以吻封缄。
短短两天,陆家私生子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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