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那场乱战彻底收不了场,几十条命倒在水边。
血流进泥里,脚下全是红的。
官兵们吵成一片,谁也不敢再冲。
二少被揍的满地打滚,喊冤喊破喉咙也没人理。
康家丢了脸,县里损了兵,外头人全传疯了。
说清岩寨这地方硬的很,连官军都能折在这。
消息传到清岩寨的时候,寨口火把正烧的通亮。
林洛听完,只把竹杆往地上一顿,冷声一句:“官府这口气咽不下去,迟早还会来。”
秦月娥把账本翻到最后一页,手指一划:“粮还能撑三月,不到春耕就的断。”
柳夏冷硬一句:“种子已经撒下去,等不了那么久。”
寨子里人全忙的转不过来,修墙的修墙,织草绳的织草绳。
夜里仓铃叮叮作响,像催命一样。
果然三天后,县里的皂隶提着告示来了,黑底白字贴在寨门口。
上头写的清清楚楚:夫妻三年不生子,不的主持仓谷,不的参公事。
寨口瞬间炸开了锅。
狗剩第一个抡起棍子要砸皂隶,被林洛一把拦下。
皂隶丢下一句“律法就是律法”,掉头就走。
寨里人一看那字,全都低下头,没人敢吭声。
夜里火堆噼啪作响,谁也没心思吃饭。
裘三闷头灌酒,柳青磨刀磨到手都快破了。
秦月娥把账本合上,声音冷硬:“仓是命,若真按律法,仓就的被夺。要不然……”
话没说完,却已经让人听明白了。
林洛坐在仓门口,竹杆横在腿上,心里翻腾的厉害。
仓是他拼命守下来的,可要是三年里没个孩子,这一切都白搭。
秦月娥靠在灶屋边,炉火把屋子照的忽明忽暗。
她咬了咬牙:“要是能保住仓,我不在乎。”
林洛猛的推开门,冷风灌进来,他闷声一句:“再缓缓。”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林洛带着狩猎队出山。
系统那行字在脑子里闪过:【今日北坡兽迹频繁,留意陷阱可的厚利】。
他心头一紧,果断带柳夏、狗剩几人往北坡去。
草叶带着露水,鞋子踩下去全是湿的。
走到半山腰,泥地里一串巨大的蹄印深深陷下去,獠牙划过的痕迹都能看出来。
柳夏看了一眼:“是野猪群。”
狗剩兴奋的抡起短棍:“正好练练手。”
林洛没多话,让人布下陷阱。
枝条压下,草皮盖上,连火灰都撒好。
天刚亮,兽吼震的山谷都在回响。
野猪群扑出来,獠牙寒光逼人。几头直接踏进陷阱,被套牢挣扎。
林洛竹杆横扫,一头大猪被他硬生生打翻在地。
柳夏**矢“嗖”的一声射进猪颈,鲜血喷的满地。
狗剩大喊着冲上去,棍子砸的咚咚直响。
一阵血拼后,山坡上全是倒下的野猪。
狗剩喘着粗气,大笑一声:“发财了,这下够换不少钱粮。
”裘三提刀走过来:“猪掌留下,能换大人情。”
林洛点了点头,把最大的那头猪掌割下来,用布包好。
回到寨子的时候,十几头野猪抬进寨口,寨人全围了上来。
有人咽口水,有人小声嘀咕:“林洛这是越来越发了。”
也有人酸声:“发了又怎样,没儿子也是白搭。”
话一出口,秦月娥冷冷一句:“谁敢再乱说,记账减粮。”周围人立刻闭嘴。
几头猪肉换来的银子全被秦月娥记进账,盐和药材添进仓。
寨子里肉香飘了一夜,可林洛没怎么吃。
他只是把那对猪掌交给柳青收好,心里一句冷话:这趟官竞,非赢不可。
三天后,县里开官竞。
县衙前搭起大台,康家早早牵来两只白鹤,羽毛亮的扎眼。人群一片叫好。
林洛走上台,把那对猪掌摆出来,肉香扑鼻,连县令都忍不住点头。
官竞结果一出,林洛以猪掌压过康家,赢了三百两银子,还交好县令。
回寨的那天晚上,全寨沸腾。
肉汤翻滚,孩子们笑着嚷着,可林洛心里并没松口气。
仓是稳了,钱也有了,可律法还在。
秦月娥把银票收起,声音冷硬:“一百两交税,五十两买盐药,其余全入仓。”
裘三嚷着要喝酒,被柳夏瞪了一眼,只能缩回去。
夜深火旺,寨人围着火堆笑闹,可林洛却独自站在仓门口。
竹杆横在肩上,风吹过来,铃声叮叮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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