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莫天扬难得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然而饭桌上的气氛却格外沉闷，除了刘思雨、楚婧雅和莫啸还能勉强说笑几句，胡标、曹勇等人都显得心事重重，眉头紧锁。
莫天扬看在眼里，却也不便多问。一顿饭在略显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饭后，胡标等人连茶都没喝就匆匆告辞离去，背影中透着说不出的凝重。
翌日清晨，莫天扬如常在豆芽房、温室和地下室之间忙碌。这些熟悉的农活总能让他心境平和。忙完一轮后，他回到屋里冲了个凉，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刚走出房门，就见胡标和曹勇急匆匆地闯进院子，两人脸上都带着焦灼之色。
"天扬，出事了！"胡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莫天扬心头一紧："标叔、勇叔，怎么回事？"
曹勇重重叹了口气，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今早该来上工的七个人都没露面——**全、李老四他们几个。我们刚去他们家问过，都说......说要跟着莫栓去沛川赚大钱了。"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夹带着寒风的沙沙声。莫天扬看着窗外，目光渐渐深沉。虽说昨天他隐晦地挑明了自己的想法，让人们不去相信莫栓，可这才一夜的时间，就有七个人离开。
酒坊算上陈宏利几个，一共才十五个人，这才多长时间，就有十个人离开，这让他的心很是难受。
"具体是哪七个人？"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胡标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念出七个名字。每念一个，曹勇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些都是跟着莫天扬干了快一年的老伙计。
"他们连这个月的工钱都没结就走了。“胡标叹息道，”**全的媳妇说，莫栓说的安家费已经打到了他们的卡上，如果他们表现好的话，他们的工资待遇还会提升。"
曹勇气得直跺脚：“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天扬，我现在找人过去，狠狠教训一下这群白眼狼。"
"不必了。”莫天扬轻轻摇头，“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由他们去吧。"
"可是......"
"勇叔，"莫天扬转身，目光澄澈如洗，"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心已经不在这里，留下人也留不住心。"
“天扬，现在只剩下宏利、振南、克雄以及李天成、孙福明，这酒坊？”
“李天成、孙福明是什么情况。”
“他们还有良心，他们都觉得莫栓靠不住，他们那会还说莫栓昨天还专门找过他们，被他们拒绝了。”
莫天扬深吸口气，“标叔，从留下的名单中挑人补齐。”
就在莫天扬话音落下的瞬间，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起莫栓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
"青木村的父老乡亲们，我是莫栓！我知道过去做了不少对不起大家的事，但现在我是真心想带大伙儿致富！沙坨村那边新建的农产品基地急需工人，五十岁以下的都能报名……"
曹勇和胡标的脸色瞬间铁青。曹勇猛地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天扬，我实在忍不了这口气！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王八蛋不可！"
莫天扬一把拉住正要冲出去的曹勇，声音沉稳："勇叔，您这个岁数怎么还这么大火气？莫栓是个什么货色，您难道不清楚？跟他动手，不值当。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可他这也太欺负人了！"
"真心想留下的，自然会留下。三心二意的，就算今天勉强留下，明天也可能要走。“莫天扬目光平静地扫过院子里忙碌的工人，”我这里是种菜、养殖、酿酒，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一直做下去。要是哪天真的开不下去了，大家另谋出路也是人之常情。"
曹勇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问道："要是鸡棚这边的人也想去沙坨村......"
"那是他们的自由。"莫天扬斩钉截铁地说，"谁都没有权利阻拦。"
莫栓接连两天的煽动，加上莫天扬这边工人接连跳槽的消息不胫而走。特别是莫红兵作为莫天扬发小也选择离开，给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更大的造谣空间。到了下午，不仅浅驼镇，就连沛川县城都在疯传青木村员工集体跳槽的消息。
莫天扬这边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尽管莫天扬本人对这些流言蜚语置若罔闻，但其他人却无法不担心这些事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傍晚时分，陈峰忧心忡忡地找到莫天扬："天扬，现在不只是村里，整个县里都在传莫红兵他们跳槽的事。很多人都在造谣，说你这里压榨工人，让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所以大伙儿才纷纷离开。这些谣言影响很坏，连周边村子都有不少人在添油加醋......"
莫天扬静静地听着陈峰的讲述，脸上不见丝毫波澜。他抬手轻抚着凑过来的大青，目光却渐渐变得深远。
"峰叔，您觉得这些谣言能伤到我几分？"
陈峰一愣，随即苦笑："天扬，人言可畏啊。现在十里八乡都在议论这件事，县城那边或许对你没多大影响，可这周围村子，我担心......"
"让他们说去吧。"莫天扬打断他，唇角泛起一丝淡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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