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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天不生青妮,万古如长夜

独龙岗。

梁山败退后,独龙岗扈家庄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感激女娲娘娘的帮助。

扈家庄的演武场被挤得水泄不通。日头毒辣,却抵不过人群眼中炽热的好奇。

这场祭祀仪式成为三庄人口中 “能看神仙显灵” 的盛事,连梁山都听说此事,安排探子偷偷混在人群里,踮着脚张望高台。

梁山败退后的这场祭祀,在十里八乡的疯传——据说扈家庄请来女娲座下真神,要当众施展颠倒乾坤的仙术。

牛顿大妈黑袍翻飞,桃木剑划破热浪重重砸在祭坛。

香案上的猪头贡品突然跳起,吓得前排孩童尿了裤子。

“女娲娘娘在上!”

她沙哑的嗓音裹着风沙钻进每个人耳朵,“且看神将显圣,重塑山河!”

话音未落,棉油浸透的麻布轰然炸开,三丈高的火墙瞬间吞没半边天空。

人群如炸窝的蚂蚁向后溃逃,惊叫声里夹杂着孩童的啼哭。

“火中取物!”

牛顿大妈的嘶吼比火焰更灼人。

她枯枝般的手径直探入火海,青烟升腾处,竟攥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祝家庄的汉子扯破嗓子喊“作假”,却见她反手将烙铁按在自己肩头。皮肉烧焦的滋啦声混着棉油香炸开,青烟里飘出焦糊味,人群死寂得能听见汗珠砸地的脆响。

直到她若无其事地甩了甩袖子,山呼海啸般的惊呼才掀翻了演武场的青天。

断剑重连时,牛顿大妈的冷笑像是从十八层地狱刮来的阴风。

两把锈剑在她手中碎成八截,铁屑飞溅如流星。

“合!”

随着暴喝,断裂处迸发的火花照亮她扭曲的面容,八块废铁竟违背常理地凌空拼合,寒光如毒蛇吐信,悬在目瞪口呆的众人头顶。

青妮躲在后台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那些剑柄里藏着扈三娘从未来带来的“吸铁石”,可眼前这一幕,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怀疑是否真有神灵附体。

“气化为雨!”

青铜鼎被牛顿大妈重重砸在祭坛,震落的铜锈混着香灰扑簌簌往下掉。

鼎中白雾翻涌如活物,豆大的水珠突然倾泻而下,浇透了前排的人。

那人抹了把脸,突然跪地磕头,额头撞得石板咚咚作响:“活神仙!求娘娘救救我那难产的婆娘!”

人群瞬间如沸水煮开,哭嚎声、祷告声、磕头声混作一团,有人甚至把怀里的稚子高高举起,仿佛这样就能让神仙多看一眼。

青妮被推上高台时,双腿抖得像筛糠。

改装过的“神火之源”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太阳能蓄电池上的符文是扈三娘连夜用朱砂画的,此刻在烈日下红得像凝固的血。

“此乃法拉第大仙亲赐的神火!”她尖着嗓子喊出昨夜背烂的台词,“凡人手触,非死即伤!”

祝家庄的刘屠户暴喝着撞开人群。

他铁塔般的身躯逼近时,青妮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老子偏不信邪!”

他毛茸茸的大手狠狠拍向发电机外壳。

电光火石间,“啪”的脆响如惊雷炸响,刘屠户的身体弓成虾米,头发根根倒竖,嘴里冒出焦糊的白烟。

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几个妇人当场吓晕,有人打翻供桌,染着朱砂的馒头滚进泥里。

青妮的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

她颤抖着拧动旋钮,电磁炉蓝光乍现的刹那,陶锅里的水突然沸腾。

老式水壶尖锐的鸣叫刺破天际,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当她打开冰箱,白雾裹挟着寒气喷涌而出,冰块的冷冽气息与夏日暑气激烈碰撞,接住冰块的汉子惨叫着甩手——他以为摸到阎王的勾魂爪。

压轴的滚筒洗衣机成为压垮众人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青妮将刘屠户的血污汗衫丢进透明舱门,合上的瞬间,人群集体屏住了呼吸。

机器轰鸣如雷,水流与衣物纠缠翻涌,折射出七彩光晕。

不过片刻,洁净如新的衣衫带着奇异清香甩出,人群彻底疯了。

有人高喊“龙宫宝器现世”,有人哭着撕扯头发,更多人齐刷刷跪地,额头在石板上磕出血痕。

青妮望着黑压压的磕头身影,十年守寡的屈辱、被人指指点点的愤懑,在此刻化作汹涌的快意。

她想起昨夜扈三娘说的话:“明日,全天下都要知道,扈家庄有一个扈青妮,是非凡之人。”风裹着祭坛的灰烬拂过脸颊,她突然笑出声来。

夜色渐浓时,祭祀终于散了。

青妮蹲在后台收拾电线,手指被铜丝划破也浑然不觉。

远处传来扈成的声音,他正和庄客们往马车上搬“神火之源”——这些东西明日就要送往东京,当作献给官家的“祥瑞”。

她望着掌心的血珠,突然笑出声来,这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扑棱棱的翅膀声里,独龙岗的夜色愈发深沉。

……

三月底的独龙岗像块揉软的绿绸子,扈太公蹲在田埂上磕烟袋锅时,锄头翻起的春泥正冒着热气。

远处祝家庄的人在犁地,牛背上还搭着上次打仗时扯破的军旗,李家庄的小厮们光着脚踩在水田里,惊起一群白鹭。

扈三娘牵着马走过田垄,马蹄踩碎的泥块里,露出半截生锈的箭头——那是三打祝家庄时留下的,如今被麦苗盖得只剩个铁尖。

“三娘啊,你看这稻种。”

扈太公身后的庄客们正忙着分秧苗,王老五的儿子光着屁股在水渠里摸鱼,裤腰上还别着把削尖的木棍——那是以前练功用的,现在成了赶鸭子的家什。

扈三娘蹲下身,指尖触到湿润的泥土,胡铁梅的意识突然冒出来:“这土比广场舞场地的塑胶垫舒服多了。”

田头的老桑树下,扈成正在捆扎桑条。他身后的竹筐里堆着刚采的桑叶,叶片上还留着昨夜的露水。

扈三娘走过去时,他正把一根桑条掰成两段,断口处渗出的白浆沾在袖口——那是新做的箭杆材料,比祝家庄用的桦木还结实。

远处传来李家庄的钟声,敲了三下,正是晌午时分。

“梁山退了,咱们独龙岗三庄,终于能好好过日子啦。”

扈太公把烟袋锅在鞋底磕干净,泥土簌簌掉进田埂裂缝里。他看着远处祝家庄的碉楼,墙面上还留着攻城时的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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