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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小狗都该认主了

符云佑一把推开门朝里面走,只见院中间浓烟滚滚,厨房以及紧挨着的寝屋已经化作一片废墟。

师瑶一脸漆黑站在废墟中间,见符云佑进来,问道:

“哎呀,此处怕是没法住了,看来,只能去太一真灵院借住一段时间了。”

“国学院也没法去了,可是也不能耽误你的学业,放心,我问过师父他老人家了,他愿意教你,符子默,你愿意去吗?”

从通讯阵出来,师瑶想了很久,她究竟是为了符子默,还是为了她自己。

后来她想通了,她的确是为了她自己。

符云佑死了之后,他的荒鬼之心遍寻不见,各洲为了提防符云佑的后手,在她身上下了咒术封印,致使她八言十二境尽数跌下七境,连个强者都不算。

原本只要是领悟了气便能神游奇技,可正因为咒术封印的存在,她连奇技也领悟不得。

这让她无比无比无比地思念符云佑。

好在还有符子默在,若是让他成为八言满境者,拥有符云佑血脉的他,说不定她身上的咒术封印也有解法。

她知道符子默早就厌倦了国学院枯燥的理论知识,对言诀修炼跃跃欲试,此法实是两全,大家都有颜面。

符云佑手中拎着纸袋子,看着师瑶用蹩脚的借口引诱他去太一真灵院,无语到家了。

反应过来又有些怨愤。

怨师瑶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仍旧是那个没心没肺,一心扑在天地八气上的疯子。

恨她前世为了修炼不顾他的意愿,强将他捆在身边研究天地八气,在发现他有助她修炼的天赋之后,更是日以继夜地研究他的身体,摸他的身,尝他的血,与他行……

他就像一个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没有情感的修炼工具。从不管他心境如何,问他是否愿意,只一味地用她的法子,折磨他,榨干他,让一切都按照她想要的去发展。

就好比现在,因为多日神游奇技不得,不惜炸毁房子,也要带他去太一真灵院。

只是今日稍有一点不同,她在问他是否愿意。

他冷脸走到废墟中间,将手中的纸袋子递给她:“新鲜的土豆饼,先吃饭。”

师瑶摇了摇头:“不,你先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去太一真灵院?”

“若是我说不愿意呢?”换作是前世,她定会捆着他去。

符云佑抬眼偷看她的反应,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无限遗憾,心中冷笑。

“那便不去,我去找人将房子搭好,今夜咱们先住遇重楼去。”说着她就要出门去定房间。

符云佑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不可思议:“我说不去便不去?”

师瑶认真地点点头:“是呀。”

他脱口而出:“从前你不都是……”

师瑶眨了眨眼:“从前?从前是我这个当娘的做的不对,从今往后,凡事我会先问过你的意见,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符云佑咬着下唇:“那你的修炼怎么办?你的咒术封印怎么办?”

师瑶:“大不了与武砀他们打一场,打到他们给我解开,又或者去拔了庄舟子的胡须,总之办法多的是,不必是为难你的那种。”

一瞬间有冰雪在心中融化。

她不仅问他愿不愿,还考虑了他是否为难。

符云佑忆起前世与师瑶的点点滴滴,想着若是师瑶当时曾有半分的退步,事情会不会变得好一些,会不会他也不必以这副躯壳站在她的面前。

符云佑埋着头,抓着师瑶的手没有放开:“我跟你去太一真灵院,可你要向我保证,今日说的,都是真心的。”

师瑶抬手就发起誓来:“我师瑶今日若是半句谎言,就叫我一辈子吃不上土豆饼。”

这对于嗜吃土豆饼的师瑶来说,是相当的歹毒了。

符云佑总算是相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何时出发?不对,我先问问,你怎么把房子给炸了的?”

“你给我煨的蘑菇汤,我忘了熄火,瓦罐直接就炸了。”

太好了,不是为了强迫他故意炸毁的房子。

符云佑跟着她往外走,傲娇地扬起头颅:“笨蛋师瑶。”

师瑶站在院中望着符云佑先走一步的背影,心中叹上长长一口气:究竟是谁笨?

还好今日说得全是胡话,自是不能应验的,罪过罪过,好险好险。

小孩子就是好哄。

哄归哄,他开心,她也开心不是。

只是可惜了那一锅蘑菇汤,流焰放进去的时候直接就蒸发了,一口没喝上。

-

符云佑盯着师瑶牵来的那只还没有他高的骡子陷入了沉思。

“咱们今日究竟是要去郊外遛这只丑不啦叽的骡子,还是要去东古洲最南边,相隔上千里,翻山越岭还不够,最后还要渡一片海才能到的太一真灵院?”符云佑皱着眉。

今日他依旧穿了师瑶喜欢的紫色,那一根同样是紫色的羽毛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风中跳动,勾得师瑶挪不开眼。

师瑶很喜欢摇啊摇毛茸茸的东西。

最爱看天上的鸟!

其次是符云佑头上这片羽毛。

师瑶咬着土豆饼,眼睛骨碌碌转,认认真真地答:“自然是要去太一真灵院。”

“去太一真灵院不是有专门的真龙箱车么?这是个什么意思?未进学院,先给自己搞上拉练?”

符子默嘴毒这件事,大概是“子承父业”。

当年符云佑在火锅店无端砸了她,她一气之下将他的奴契买回去之后,曾将他关在角楼当中七天七夜,也因此被他变着花样骂了七天七夜。

师瑶如今想起来,眼角都要抽搐的程度。

所以,当她外出巡游路过从极洲边境,捡到团子一样可爱,与符云佑有三分像的符子默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养不养得起,而是日后会不会被他念死。

师瑶眨了眨眼,道:“真龙箱车要查验荒鬼的身份,你经得起验吗?”

她曾经问过符子默他的娘亲是谁,有没有信物,谁知他竟然将当初她送给符云佑的槐花小剑递给了她。

她自认绝不会记错,自己虽与符云佑有过肌肤之亲,可从未到达那一步,也确信自己没有怀孕失忆。

随后她又去查阅了许多典籍,确认荒鬼没有奇奇怪怪的怀孕生子机制,这才明白过来,当初符云佑从东古洲离开之前,与她吵过很大一次架,那之后一个月,符云佑都流连于秦楼楚馆。

想来,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符子默他娘。

只是不知他娘究竟是人还是荒鬼,若是荒鬼,那必然生出来的也是荒鬼,可若是人,那便是有一半的概率是人,一半的概率是荒鬼。

她不敢赌。

这天下对符云佑的憎恨只多不少,难说不会有人迁怒到他孩子身上。

符云佑目光顺着师瑶的脸往下移了三寸,停留在她的胸口处。

当年他和师瑶决战从极洲之后,他用了些手段将自己的荒鬼之心安放到了师瑶身体里。

眼下各洲为了清剿荒鬼,成立了什么清剿卫队,又研制出一种专门检测荒鬼之心的仪器,叫什么荒器,如今已是各大洲遍地皆是。

此番去太一真灵院,一来可以助他光明正大的炼气,且还有十二境院士亲自教授,对他回复境界已是一大助力,二来太一真灵院还有洲武护持,对于修炼更是有莫大增益。

若是还未至太一真灵院便被检测出来,麻烦不说,还得不偿失。

的确不能乘坐真龙箱车。

“那咱们家也不至于穷得连一驾马车也雇不起吧?”那骡子站着拉了好大一泡屎,符子默掩着鼻往旁边窜了窜。

师瑶手上一顿,想着昨夜一把流焰将家中存放的银子全都熔了,一时有些无言以对,连忙道:“都收拾完了,咱们出发吧,上骡子!”

符云佑一脸嫌弃:“我不坐,要坐你坐。”

师瑶:“可是你腿这么短,要走很久的。”

符云佑额角重重跳了跳。

必须要尽快想法子摆脱这幅身躯了。

他轻挑着眉怼回去:“我一月一岁,每日都在长身体,再过两个月就该比你高,比你腿长了。”

师瑶想想也是,便将绳子递给他:“那你来牵着我吧。”

符云佑:……

-

这一程师瑶开始走得好好的,最后忍受不了风吹雨淋以及骡子满身的臭味,施出一记【巽字·流云】,让骡子平地飞了起来。

符云佑被师瑶一把捞了起来,坐到了前面,就这么被她一路搂着。

师瑶知道符子默身上有荒鬼的力量,他爹既是符云佑,她也没多想。按理说荒鬼体格长得极快,自她将符子默捡回来,已两年过去,若是按照荒鬼的年龄计算,符子默该是进入少年期,可是却一直保持着十岁孩童的模样,似乎是一直在忍痛。

符子默个子虽没往上窜,体重似乎是一直在增加的,一程未行完,小小的骡子不堪重负,累死了。

师瑶找了一处林子将骡子埋了,还立了个无字碑,在碑前站了很久不愿意离去。

符云佑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心中顿时有些钝刀搓磨的痛感。

“符云佑死的时候,你也这样难过吗?”他问得云淡风轻。

师瑶转过头去看他,愣了愣神。

如今符子默的样子,已经有五分像符云佑了。

只是符云佑虽牙尖嘴利,爱与她作对,但十分爱笑,眉眼之间仿佛有说不尽的高兴事,从前惹她生气了,总能恰到好处的倒霉出洋相惹她开心。

符子默与他恰恰相反,神色总是淡淡的,像是历经过百年的沧桑,像是师瑶曾经得罪过他。

“难过。”师瑶点点头。

符云佑低垂的眼睫颤了颤,一束天光照进他幽蓝色的瞳仁里,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难过什么?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他么?当年他从东古洲出走,你不也没拦他么?!”

后半句的语气明显加重。

师瑶紧盯着他,双眼眨了眨。

这孩子的点竟然是当初他爹出走她没拦住,比杀了他爹还严重么?

见她什么都不说,符云佑背过身去,“算了,你说难过,他听了,应该也挺高兴的。”

师瑶仔细回想当初符云佑出走的细节,确信自己当初没有惹到他,也没有故意赶他走,符子默口中说的,指不定又是国学院哪家小孩儿嚼舌根。

“你爹死,我是真的很难过。”她说得坦荡,“不过你怎么总是这么没大没小?你该叫他爹,叫我一声娘亲。”

符云佑将脸别到一边,“你又没跟他成亲,我凭什么叫你娘?”

师瑶默了半天,想了想他说得对,又问:“那你娘是谁?你又为何拿着我的小剑来找我?当年你爹走之前,去秦楼楚馆待过一个月,你是在那里出生的吗?”

师瑶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有些生气,她还以为她是在与符子默日常斗嘴。

她又道:“你爹风流成性,料你恐怕难以找到你娘,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养恩与生恩一样重,便是小狗都该认主了,你不该叫我一声娘亲吗?”

符云佑听得眼角抽搐。

打从被师瑶捡回去第一天起,他人还没灶台高,就要开始给她烧水、做饭,下了学还得被派去给她买土豆饼,回家还得给她洗衣裳……

究竟是谁含辛茹苦养大了谁?!!!

还有,当年他去秦楼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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