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得到及时治疗后的橘茜,身体状况算是稳住了,折腾了半宿,下半夜终于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宁次并没有什么睡意,送走老板娘和临时请来的医生后便回到房间,在橘茜床铺旁坐下。
昏暗的房间内,少女阖眼昏睡着,呼吸声终于恢复了平缓。只是身上的疹子还没消退,她仍偶尔会无意识动手抓挠,这时候他在边上便会制止。
当他带着老板娘和医生回来时,她在房间里难受得打滚,看到他回来便呜咽着低声啜泣,那细碎的哭声让他的心绪烦乱。
哪怕一切并非他所为,但他仍是自责地将责任揽在身上,他实在有愧于她的养父的交托,甚至他早已在心中起誓要守护她,却还是没有做到。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疏忽。
少年在漆黑中定定坐了一夜,浅色的瞳仁中总有不安稳的情绪涌动。
橘茜是在天亮后没多久醒来的,身上还有点不适,她睁开眼时,眼里盛着空茫,好一会,她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少年。
她伸手扶额,觉得浑身没力气:“我是死了吗?”
听着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少年终于是动了动身体,他垂眸看着面颊仍挂着没有彻底退烧的红晕,带着几分憔悴面容还是娇艳无比。
“身体感觉怎么样?”他忽略掉那个敏感的字眼,声音微哑,毕竟缄默了一夜。
橘茜眨眨眼,然后蹙眉,坦然道:“不好,没力气,肚子好饿,身上还粘粘的,想洗澡。”
宁次顿了顿,又道:“你身上擦了药,今天还不能洗澡,等到症状好转了再洗吧。”
“擦药?你帮我吗?”
不是很懂她的关注点的宁次略显局促道:“不是我,我拜托了老板娘。”
橘茜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过敏的事,那时候她虽然意识不清,记忆也有点混乱,但还是记起自己过敏了,她强撑着坐了起来,感觉脑袋胀胀的,身上时不时会发痒,见她想去挠,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别抓了,忍一忍,这两天就会好了。”
忍着不适的橘茜有点心烦地抽回了手,头疼道:“看来得去找个神婆给我驱驱邪才行,一天之内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倒霉的事?”
说到这个,宁次沉默了一会,而后解释:“昨晚老板娘排查了一遍,发现餐食中的酱菜里加了花生粉。”
橘茜满脸不可置信:“我入住的时候明明已经说过了忌食的。”
宁次叹了口气:“老板娘那边说是已经通知了,只不过厨娘年纪大了,一时疏忽,加上那个菜是她从乡下带来的独家配方……”
橘茜绝望地抱着脑袋,她在原来的世界并没有过敏体质,之所以会发现对花生过敏完全是意外。
那时候老爹下工回来,买了花生和酒,她那时候嘴馋扒了颗花生塞嘴里,结果半夜发烧加浑身起疹子,吓得老爹直接把喝了十多年的酒给戒了。
这时,橘茜的肚子不适时地响起突兀的一声,她抱着肚子,眨眨眼往旁边看去,少年默默叹了口气,会意地起身:“我去拿吃的过来。”
短短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橘茜现在的心情已经相当平和了,连带着原先对宁次的那些怨气都消散了。
她干嘛那么在意他的态度?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他原来讨厌她那会她都能笑嘻嘻地凑上去逗一逗,都经历过那种时期了还能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如果都去在意别人的意见的话,那活着得有多累?
橘茜看着宁次出了房间,左右等着也是无聊,她想着稍微洗漱一下,顺便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刚刚醒来时她就觉得身上粘粘的,没准昨天出了很多汗,捂久了可是会发臭的。
她这种连汗都必须要是香喷喷的精致美少女,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沾染上一点怪味。
宁次离开了,恰好方便她清理换衣,她起身迈着仍有些虚浮的步伐往自己的行李走去,那儿刚好还有一面落地镜。
她身上偶尔还会发痒,但在看到手臂上没有退下去的红疹子,她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去挠的冲动。
然而,就在她走到落地镜前,看到镜子里自己满脸红疹的模样的一瞬,她脚一软跌坐在榻榻米上。
好半天,又不愿相信地手脚并用爬向镜子。
她颤抖着手,却不敢触碰镜子的人,她下意识探向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随之伸手摸脸,然后同步露出惊恐的表情,明显她手下的触感就不是往日里熟悉的滑腻。
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自己脖颈处一道道红色的抓痕,她几乎是强压着惊惧,哆哆嗦嗦地伸手脱掉了身上的浴衣。
原本应该雪白莹润的肌肤上,错落地分布了不少抓痕,红色的一道道实在触目惊心,没褪去的大块荨麻疹以及红色斑点刺痛了她的眼睛。
现在的她,活像是个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
这对平日里最是精心养护皮肤的橘茜来说,无疑是一次空前绝后的灭顶之灾。
没有人知道她对这具身体究竟投入了多少心思,也没有人能体会她此刻的心境。
当宁次端着餐食回来时,还没靠近房间,就见房门紧闭,有些疑惑,正迈步走去,然而下一秒,房间里直接传出橘茜那饱含惊恐和绝望的尖叫声——
宁次听到的一刹那,心中一惊,以为橘茜遭遇不测,也顾不上其他,当即瞬身闪去,然后拉开了那扇紧闭的障子门。
“茜!”
他紧张地在房中搜寻起了少女的身影,然后便在内间里看到了背对着他,上半身一斯不挂的少女,浴衣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间,少女流畅优美的背部和腰部曲线一览无遗。
那头红发被拨到前头,从反光的镜子里能隐约看到那红色发丝间若隐若现的浑圆挺拔的美丽弧度。
面前的一切对宁次来说,毫无疑问是一次从未有过的全新刺激挑战,在看到她的背影的一瞬,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橘茜缓缓回头,满脸泪痕地看来,对上那双惊诧的浅色瞳眸,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少年已经“咔”的一声把障子门拉上。
背靠着纸门的宁次一张俊脸涨红,刚刚匆匆一瞥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重演。
他十分无措地抹了把额上的汗,顿感舌燥喉干,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浅紫色的瞳眸颤动着,感觉身上都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心脏是不断加速的,大脑里是超负荷计算着的,宁次再次抹了抹汗,丝毫不敢再回头了,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他听到里头传来了细微的响声,不由想起刚刚她眼角发红,撇着眉,一副破碎的样子。
他实在放心不下,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身后的门,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问:“你……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低声啜泣,他不由皱了眉,怎么又哭了?难道身上的症状又复发了?
“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少年的语气里充满不自信,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这次,里头终于有了回应,不过那平日里温柔的嗓音此刻带着哭腔的破碎:“不用了……我已经没法见人了。”
闻言宁次皱眉,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离开一会她就情绪失控了?带着疑问,他实在放心不下:“你身上的症状加重了吗?”
“……不用管我了,我反正没救了。”少女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自暴自弃。
宁次听了眉心紧锁,实在担心的他敲敲门边,想到她可能没穿好衣服,还是提醒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进去看看。”
橘茜没有回他。
少年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在心里盘算着过去了这么久她应该把衣服穿好了,不过还是纠结了一会,最终说服了自己,但语气仍有些不确定:“你应该穿好了吧,那我就进来了。”
里头仍是静悄悄的。
他在门口做足了心里建设,而后僵硬地转身,深吸一口气,一副上战场的样子拉开了门——准确来说是拉开一道门缝。
他视力很好,通过狭隘的视野还是看到了已经穿好了衣服的橘茜,只不过她依旧背对着他,脑袋耷拉着,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松了口气,然后把门彻底拉开,朝她一点点走去,手里的餐食并没有洒落,他将东西放在一侧的桌子上,然后走到她身后。
脑海里仍是不受控制地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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