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宁！”
“小明和小红共有5个球，小明给了小红2个球，小明怎么还会有3个球！？小红为什么是4个？”
“他们不是一共才只有5个吗？”
平凡的上午，却有了不平凡的心情，窗明几净的餐桌旁，是顾若几近崩溃的愤怒声音。
而被质问的当事人，顶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似乎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前些日子，顾若因为生理期，并没有太关注顾嘉宁暑假作业的完成情况。在从游乐园回来，赶完画稿后的一两天，她才想起了这被搁置了的事。
结果——
不辅导是不知道...顾嘉宁的数学暑假作业是做得多么的——令人惊叹！
甚至于，在纠正他的这些错题时，顾若只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要说破了，而顾嘉宁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
正是左耳进，右耳出！
知识在他的脑子里溜了一个弯，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是一丁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留下！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顾若试图让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缓慢地平复下来。
她抬起右手，挫败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在原地站立了一小会儿，就绕过餐桌，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拉开上面的拉环，喝了几口。
任由敞开着的冰箱送来阵阵冷气，让发胀头疼的脑袋能清醒一点。
“姑姑...你还是不要贪凉了吧...”
上一次顾若痛到昏迷的景象还近在眼前，尽管知道她此时已经恼透了他，顾嘉宁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生再大的闷气，也不能不顾身体呀！
顾若吐了一口浊气，皱眉看向了顾嘉宁，像是看到了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一方面辅导作业把她气得要死，一方面又在关心她的身体。
而在之前又是吵着要吃家里的饭菜，又是半夜生病让她频繁奔波...
既缠人又磨人。
但除此之外，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了。
吃饭不挑食，洗漱洗澡都可以自己完成，也不需要听什么睡前故事，可以自己独立睡觉，只要是顾若说的话他都会听，在她忙的时候也不会来打扰...
时常让顾若忘记他“折磨”人时的样子...
在顾嘉宁快坐不住的时候，关上了冰箱门，顾若拎着没喝完的半罐可乐，重新走到了顾嘉宁的身边。
“啪”地一下将可乐放下，指着他卷面上的题目，竭力维持着平静地开了口：“再说一遍，小明和小红共有5个球，说明他们两个人都有球，排除了0的选项。”
“小明给了小红2个球，是不是说明小红拥有球的数量大于2？”
“而她本来也有球，即便只有1个，是不是也证明，小红此刻拥有的球的数量大于等于3？”
“他们一共有5个球，小明拥有的球的数量是不是等于总个数，减去小红拥有的个数？是不是小于等于2？”
“问题是小明和小红现在各有多少个球，你再看下面的选项，A是小明1个，小红4个。4是不是大于3？1是不是小于2？”
“怎么会选C？小明3个球，小红4个球，加起来是几个？你算过了吗？3加4等于多少？是不是超了？”
尽管顾若努力平复着心情，但在讲解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急躁。
“3加4？等于7？所以是...选A吗？”
顾嘉宁掰了掰手指，神情懵懵的，声音怯怯的，虽然得出了计算的正确答案，脑子却是没有思考，直接选择了顾若口中出现的另一个选项。
这暑假作业，不仅仅是在折磨顾若，也是在折磨他自己！只认识几个字的他，怎么就扯上数学题了呢？
造孽哦！
“对，答案就是A。”无法分辨顾嘉宁是真懂还是假懂，感觉自己快燃尽的顾若只希望从他嘴里听到正确答案。
“还有这题，爷爷上四楼用了九分钟，问上八楼需要多少分钟。”
“一楼到四楼要爬几层楼梯？”
指尖点了点下面的一道选择题，顾若没有停留，又开始讲解下面的一道选择题。
“不是...四吗？”这话说的犹豫，顾嘉宁过分清澈的眸子里，还增添着几分疑惑。
“那一楼呢？你需要爬楼梯爬到一楼吗？”
“唔...好像不用...”
“那爷爷从一楼到四楼要爬几层楼梯？是不是要把一楼去掉？”
“去掉是...减掉一？四减一的话，是...三层？”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在确定了最终的数量后，顾嘉宁才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
“对，那上八楼是不是也要把一楼去掉？爷爷实际爬了多少层楼呢？”顺着顾嘉宁的话，顾若继续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八楼也去掉一楼...八减一，是七吗？可是姑姑，选项里...也没有七这个数字呀？”
“七？顾嘉宁，你难道不应该先算出来每层楼需要花费的时间吗？上八楼等于要爬七层楼，再用数字七乘每层楼花费的时间？”又喝了一口罐子里的冰可乐，平复一下心里燃烧的怒火，顾若继续道。
“每层楼...怎么算？”为什么还要算每层楼？顾嘉宁不解。
“三层楼是九分钟，那一层楼是多少？九九乘法表你会吗？什么数字乘三是九？”
“啊这...”在顾若一句又一句的追问下，顾嘉宁只觉得脑子更加混沌了，努力搜刮着这几天在数学书上看到的内容，勉强背诵起了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九八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所以是...三三得九？”
“三三得九，那九除以三是多少？”
“三...”
“最后回归到题目原本的意思，一层楼花费了三分钟，爷爷要上八楼，就要爬七层楼，时间乘层数，是不是三乘七？三乘七是多少？”
睁大着懵懂的眼睛，顾嘉宁又一次从头背起了九九乘法表，直到：“三七二十一，原来是二十一呀，姑姑我知道了，选D！”
题目的选项里，刚好就出现了21这个数字，费劲心思算出了答案，顾嘉宁总算是从一堆乱麻中解救了出来，脸上的小雀跃是完全掩饰不住。
“很好，那我们来讲一下题。”
“别呀...姑姑我饿了，我们可以准备午饭了吗？想吃香喷喷的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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