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音现在不是很想开口讲话,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让她心情格外糟糕。
转身回屋收拾干净,又把脏衣物泡在木桶里,这才走出屋子。
章景暄拿了断了一截的扫帚去扫地,薛元音重新烧了一锅热水,没再放油,终于成功把粥煮了出来。
尝了尝味道,略有点糊,但不掩味鲜生香,她简直感动地要落泪。
薛元音饥肠辘辘,三两下就干完一碗粥,章景暄状态看上去不比她好太多,但他稍稍有点包袱,动作比较斯文。
用完早膳,没等薛元音开口,章景暄主动去刷了碗。
趁着这会儿功夫,她偷偷回房洗自己的衣物。
如今状况不比以前,她昨日买了一身,总共也就两身,必须及时洗。
尤其是小衣。
薛元音以前看过拂珠在院子里浆洗衣物,有样学样用皂荚洗净,拎起来拧了拧水,站在屋里犯了难。
衣物晾哪呢,屋后有个小窗,但她没有麻绳系在两端,暂时没法晾晒,只能先晾到院子里。
薛元音故作镇定地走出去,把衣物在麻绳上晒成一排,小衣特意放在中间,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一转头,跟章景暄对视了个正着,他的目光从她湿漉漉的手上,缓缓往上挪,定格在她方才晾晒的衣物上。
她不确定他的视线是不是在藕粉色小衣小裤上多停留了几秒。
薛元音:“……”
她难得有点尴尬起来。
“咳。”薛元音故作镇定地开口,“你的衣物晒在哪了?”
章景暄目光从衣物上挪开,指了指西厢房道:“屋里窗子是开合式窗棂,我今早晒在窗棂上。”
薛元音:“……”
为什么她的窗子不是开合式窗棂!
她憋出一句:“弄好木材,我要找根麻绳。”
空气安静下来,薛元音大抵是脑子轴了,明明话题可以很好地结束,非要傻不愣登地问一句:“你为何不晒在院子里?这里日头更好。”
章景暄目光从麻绳上的藕粉色小衣小裤上一扫而过。这回她确定他是看的那里。他迅速收了目光,似乎感觉有点好笑,问她:
“那你为何要找麻绳?晾在这里不是日头更好吗?”
薛元音:“……”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
救命啊!
她怎么就没找个针线缝上自己的嘴!
薛元音在章景暄的眼神中,从尴尬变得有点恼火,拔高声音问:“你笑什么!看我好玩吗?”
章景暄缓缓收了笑,随意地道:“也许是看你有点可爱呢。”
薛元音:?
是嘲笑吧?他一定是在嘲笑她!!
薛元音的情绪一下子被这句话点着了,略带恼意地率先迈步离开,脸上的温度久烧不褪。
她绷着脸,心想,一定是被他气的!
竟然敢这般嘲笑她,她一定要对他摆足三天的冷脸,他说什么都没用!!!
-
章景暄和对他摆了冷脸的薛元音上了一趟山,山脚有猎户,他们借来了锯子,问了问人家的经验,花了一上午时间伐了一棵树,锯了些木材带下来。
剩下的木材跟锯子一起还给猎户,当是报答,同时换了几颗钉子。
至于锤子,先前在家里翻到了一把旧的,不用再借。
午膳依旧是粥,但薛元音成功炒出一盘素菜。
夫妻俩家里有个没开口的腌菜坛子,现在的薛元音没那么多讲究,开坛口闻了闻,腌菜没坏,遂盛出来一盘。
尽管知晓当下情况不比以往,但用着这样粗质劣造的饭菜,薛元音很费劲才能往肚里咽。
倒是章景暄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不太爱吃,但没挑来拣去的。
薛元音有些稀奇,她是知晓这人从前过得多矜贵、多挑食的,难不成她炒的菜味道很好?于是就这么问了出来。
章景暄撩起眼皮,淡淡道:“你自己没有味觉?”
薛元音:“……”
她冷着脸夹起一块腌菜,狠狠放在粥里,一口吞下,才道:“不爱吃别吃!”
章景暄没再答话,等用完午膳,刷好碗筷,他坐在薛元音面前,思忖片刻,道:
“整日为生计奔波,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腾不出时间来做别的。必须尽快买个能包揽衣物、洒扫和伙食的下人回来。”
薛元音也有点泄气,懒得跟他呛声,恹恹道:“这相当于家中管事了,没有十几两银子能买得到?”
章景暄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道:“不要卖身契,我们按月结银。”
薛元样一愣:“按月?”
章景暄微微颔首,温润清隽的眼底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笃定意味:“按月结银,无需卖身契,一个月半钱银子就足够了。”
薛元音豁然开朗,又皱了下眉:“我们去哪儿弄每月半钱?”
章景暄抬头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清奚镇,道:“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找个合适的营生,解决日常生计问题,同时隐于市中也能更好地探查消息。”
都怪他们来得太仓促,若是早知如此,事先准备妥当,他们不止于如此窘迫。
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主意,薛元音道:“行。”
想到目前严峻的问题,她又泄气道:“就算很快能找到营生挣钱,那拿到工钱至少还要一个多月,这期间我们家里的活儿还得我们两人干。”
“那现在开始吧。”章景暄从桌案边站起身,“明日该出门看看了,今日先做最要紧的事情,我们分工,越快干完越好。”
-
做好明日去找营生的打算,今日就得抓紧。
细算下来,除了下厨,只有两样要做的:屋顶漏水修葺、茅厕脏污清扫。
谁都不想扫茅厕,避免不了的争吵再次开始。
薛元音气出闷火,猛地拍下桌案,据理力争道:“我跟父亲学过武艺,爬墙攀屋不在话下,自然我去修屋顶,你来扫茅厕!”
“我知晓我作为男子,理应包揽最脏最累的事情。”章景暄微微停顿一下,面容冷静地与她辩驳:“但其他人不知道,你不应该不知道——我自小胃脘浅,会控制不住吐到腹痛,若当真出现这种情况,你来替我出钱请郎中?清扫茅厕你与我一起,修屋顶我来出两份力。”
光是说完这些,他就想到了等会要经历的场面,脸色发白,控制不住地弯腰捂住腹部,隐隐犯呕。
薛元音想争辩,却发现争辩不过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矫情,又没让你徒手掏大粪!”
薛元音去拿铲子,一边往茅厕走,一边压着火说:“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章景暄拿了个簸箕也一起往里走,冷淡道:
“我还不至于如此故作姿态。”
两人在茅厕外头各自围了个面巾才进去,薛元音冷着脸一铲子下去,用力,再抬起来,丢到章景暄手里的簸箕里。
章景暄面色微变,忍了片刻还是放下簸箕,另一只手捂住面巾,压住隐隐作呕的感觉。
薛元音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下一秒一铲子下去,自己也忍不住呕了一声。
真是受不了了!
这个茅厕,再不清理干净,她真的会吐出来的!!!
……
清理茅厕过程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