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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酒吧

清晨的阳光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朝气,而是宿醉过后带着沉沦的颓靡之气。

零一酒吧的招牌还在闪烁,门口全是洒落的液体和成堆的烟头。

森沃克招呼着大家绕道小巷从后门进入酒吧,浓厚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带着烟草与成瘾剂混合的甜腻味。

姜末抬脚迈过一些瓶瓶罐罐,屋内打扫卫生的侍从还没来得及将夜晚狂欢过后的痕迹抹除。

这些杂乱不堪的场景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好像在朋友的聚会上突然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朋友都已经撤了,故意留给你他们欢乐的痕迹,而你只能无奈一笑接受朋友对你提前离场的谴责。

森沃克进来后直接收拾起吧台上的酒杯,随口说:“你们上楼休息会吧,那里的客房很久没人用过了……如果不嫌弃的话。”

听到他的话,疲惫感悄然袭来,姜末觉得全身上下叫嚣着痛,但精神却亢奋的可怕,她仍然上楼找到了一间看起比较干净的客房。

打开门口后,一股陈旧的木料味与走廊酒精味互斥着冲涮姜末的鼻腔。

她打开浴室门,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用热水滚烫的淋过全身,肌肉好像从紧绷变得柔软,亢奋的精神被热水冲散。

困意不停的控制着她的眼睛,感觉下一秒就会闭眼。她强撑着吹干头发,查看过门窗都紧闭后,终于放任自己的身体躺在不算柔软的床上。

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浩如烟海的记忆片段里,一朵格桑花清晰的浮跃眼中。

姜末平淡地看着这朵早已在梦中出现过的花。

知道这是梦境后她试图让自己清醒,但一直好像被困在了这天地。

“你喜欢格桑花吗?”

“喜欢。”

“哪种喜欢呢?”

她又被迫以第三视角倾听了这段对话,又听到梦里的她一遍又一遍的阐述喜欢格桑花。

“因为经常见到这支花,所以很喜欢它吗?”

“是的……“”

“看到喜欢的话没有让你感到愉悦吗……你可以试着发自内心的喜欢它。”

“如果看到喜欢的话会感到愉悦是必要反应,那我会这么做的。”

依旧看不到说话男人的脸,他手中拿着记录板,双手苍白细长,指腹的皮肤有些褶皱。

清晰的视线范围不包括距离手很近的胸牌,上面的文字模糊不清。

困在这个重复的梦里,姜末的视角一直随着‘自己’移动。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原主的记忆,梦境对现实场景有一定的修饰作用,所以原主忽略的地方视线受阻,但对于姜末来说却是搞清楚这个梦的线索。

庆幸的是这次的梦,在‘自己’扭头的时候,姜末看到了一个墙上的微型浮雕。

虽然依旧模糊但很熟悉,姜末回想起在宗教室的神塑,视线勾勒起眼前模糊的浮雕,渐渐与神塑重合。

监狱宗教的教徒就是梦里的和她对话的人!

越来越亮的光线让床上的人蹙眉,在钟表上的时针指向2的时候,姜末醒了。

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后坐起身,不遮光的窗帘被染成橘黄色,映射在姜末柔和的侧脸上。

她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瞥见桌子上放着医药箱,处理了一下伤口。

梦的对话似乎还回荡在脑海,她思索了一番,如果想要知道原主的梦是什么回事,一定与监狱有关,监狱长已经死了,谁还会知道那个神塑是什么呢?

她打开手环,查看了最新的头条新闻,岛屿监狱的事情似乎没有瞒住,无数媒体的都争相报道。

略去了夸张之极的标题言论,她翻出了一条谴责绿箩研究所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檄文,内容将此次岛屿监狱事件隐晦地指向了绿箩研究所。

联邦派去支援监狱的画面被媒体曝光,多张海警木仓/杀犯人的照片占据版面,报道称这是有史以来最惨无人道的一场虐杀,这句话不仅对联邦的行为进行犀利的批判,而且也隐含研究所对于人命的轻视。

这些媒体在他们撤离后才一窝蜂的派无人机拍摄现场画面,虽然事件源头指向性非常明确——红蜘蛛组织劫狱,但是没有拍到任何有关的画面,姜末放下心来,至少所有人都暂时没有暴露在媒体之下。

门口似乎传来一声异响,姜末静了一瞬,仔细听着声音,好像是什么的东西在抓门。

她靠近门口,耳朵紧贴着门,抓门的刺啦声夹杂着尖锐的猫叫声陡然清晰。

拉开门后,姜末看得见了因为惯性往前扑倒的黑猫,它抬起头对着姜末微弱的叫了一声。

好像不是这只猫吧,姜末疑惑探头,朝着门口左右找了找,刚才那只发出尖锐刺耳的猫呢?

不清楚这只猫来干什么,只见它缓缓蹭到姜末身边,高耸的尾巴缠绕着小腿,然后去往门口,发出叫声的同时回头看着姜末。

这是要去哪里?

姜末看着这只如果她不动就会一直喵喵叫的猫,怀疑昨晚洗澡用的皂液是薄荷叶做的。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受猫咪喜欢的人。

走下楼后,在二楼的小客厅里,黑猫轻轻跳到了沙发上躺了下来。姜末不明所以,然后就看到了森沃克鬼鬼祟祟地从旁边的一个房间出来。

“你在干什么?”

他用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气声说道:“留砚刚才梦游了,我已经全部记录了……”轻声细语也掩盖不住他的兴奋。

“……这只猫怎么回事?”对留砚梦游的行为不做评价,倒是这只猫挺有灵性。

“哦你是说猫啊……我看看。”说着蹲在沙发上捧起猫脸,看了看说:“从猫身上下来。”

发出刺耳声音的那只猫又回来了,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抬起爪子扑打森沃克,饱含威胁的猫叫连续不断。

“猫身上有什么?”姜末呆滞着看着一人一猫在打架,好像有些听不懂森沃克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喜风那小子天天待在猫的身上,仗着别人喜欢猫咪,胡作非为、搔首弄姿……”他嘲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故作严肃的对黑猫说:“别人喜欢的是猫不是你,谁让你去打扰人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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