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正准备继续说,忽然见着恩人表情一变,立刻问:“恩人,怎么了?”
面前的小姑娘身材瘦小,头发也是干枯偏黄,俨然是过着苦日子的孩子,萧新棠想起方才李叔说的,苏园的母亲脉象微弱,气血两亏,二人皆是苦命人。
又会是怎样的变故,会让一个孝顺又怯懦的小姑娘,犯下灭门的案子呢?
她敛下思绪,唇边扬起温和的笑,“无事,只是突然想起,家中药庐的大夫前几日提过,想带个徒弟,帮着打打下手,府中下人待遇尚可,银钱也是足以养家的,若是苏姑娘与母亲暂无去处,不妨到萧府来,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
“哎呀,你别哭呀!”
萧新棠的话还没说完,边上的小姑娘又开始眼眶泛红,一点点地掉眼泪了,可给她吓一跳。
这丫头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动不动就哭呢,她急忙准备拿落棋的帕子给苏园擦脸,谁承想小姑娘自己掏出萧新棠在城门口给的帕子,利落一擦,扑腾一声又跪下了。
萧新棠已经有些麻木了,南边的百姓,道谢都喜欢跪着吗?
“谢谢贵人,我和阿娘在京中没有亲戚,原先想着在城里找个巷子角,能住的就行,只是阿娘身体实在没办法,多谢贵人愿意收留我们,贵人放心,我以前在家中学过些医理,会辨认草药,一定会将贵人派的活计都做好的!”
听到苏园会懂得药草医理,萧新棠的心不由沉了一分,看来真的是她……
“既然都要到府中干活了,怎么还叫着贵人呢?”萧新棠心中思绪翻涌,面上仍不动声色地打趣道。
苏园还有些没回过神,呆愣着,一旁的落棋悄悄攥了一下她的一角,轻声提醒:“要叫小姐。”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感激地望着萧新棠,大喊一声:“小姐好!”
四周的随从都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落棋脑门一麻,赶紧松开手,兀自低头,可不敢看自家小姐现在的表情。
萧新棠忍受着边上人的注目,心里恨恨给落棋记了一笔,颇有些头疼,这是给府里招了个喇叭回去,希望到时候莫师傅不要怪她。
一行人收拾齐整后,照旧将老夫人安置在马车上,萧新棠和苏园一同坐在里面。
不同于赶往医馆的那段路,苏园一扫先前的阴霾,攥着母亲的手小声诉说着经过,母女二人俱是感激地望着萧新棠,似是要将她当做仙人一般。
萧新棠只得偏头看向窗外,躲避这灼热的视线,还好路途不远,没多久就能到萧府了,要是再久一些,她怕是能被二人的眼神烧秃噜一层皮。
等到了府里,落棋和扬琴带着母女二人先下去安置,熟悉府中规矩,萧新棠一人回了房间。
她打开早已翻开数次,有些起毛边的纸张,心中有些不安。
梦中那一世,她只是见到了案件卷宗,并不认识苏园,亦是从未去过夙安,若梦中犯下命案的,就是她带回府的小姑娘,那梦中今日,她们母女也应该出现在了照京城外。
萧新棠了解守城门的都是些什么人,眼睛只会向上看,对底下的百姓视而不见,梦中的她此时还与贺知循浓情蜜意,赫然不知发生在城门口的事情,苏园母亲怕是根本没熬过这一劫,直接去了,而留下的苏园,最终回到了夙安,成了亡命徒。
纸张折叠好,复又被她放进来原位,萧新棠缓步走到窗边,阳光下的亭台水榭自成一趣,花树下点点粉白吹落。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活计,一切都是美好的景象,能够活在阳光下,谁又会愿意双手沾血,惶惶不可终日呢。
萧新棠不知道回家后的苏园发生了什么,会走上那样一条路,她只知道,也许从今日开始,苏园也会像她一样,脱离那原定的命运,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收回心中万千思绪,萧新棠想了想,转身向药庐走去。
药庐前院,苏园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收拾齐整,蹲在旁边看莫师傅晒草药。
余光瞥见了萧新棠的身影,她兔子似的蹦起来,利落地行了个礼,乐呵呵道:“小姐好!”
萧新棠看着她这孩子气的模样,唇角也带着明显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吗?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落棋她们,府上干活的都一样,不会亏待你们的。”
苏园点头应是,嘴里一个劲说着萧府的好处,神情没有一丝阴霾。
二人顺着石径,走到石桌旁,萧新棠坐下后示意苏园也坐,苏园表情有些畏惧,忙摆手推拒。
“在萧府没外边那么多规矩,坐下说,你这样站着我抬头很累。”萧新棠一手支着脸颊,一手指着石凳催促道。
苏园这才安心,甫一坐下,就听到萧新棠的问话。
“之前忘记问了,你先前说在京中没有亲戚来往,那这次与你的母亲一起,从南边来京城,可是有什么要事?”
刚坐下的人又唰地起身,利落地准备跪下,萧新棠早有准备,一抬腿就抵着苏园的膝盖,愣是给人踹回了位子上。
苏园懵懵地扶着桌子,一脸惊疑地望着萧新棠。
“有事说事,不要动不动就跪,你家小姐我不喜欢看人跪着讲话。”萧新棠随手摘了枝花,扒着花瓣边道。
只听道对面的人,怯生生地道出了实情:“禀小姐,我和阿娘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报官。”
萧新棠不解问道:“每处县域都有自己的知县官员,怎的还需要来京城申冤,你莫不是想告御状?”
“是,小姐,我就是要告御状!”
萧新棠停下手,抬头盯着眼前的小姑娘,苏园接着道:“我们一家,原先是四口人,父亲和哥哥在外帮工扛货赚银子,我与阿娘在家中织布卖钱,日子颇为过得去。
“谁知一日晚间,码头的工人都回家了,父兄还未归家,阿娘出去找人,工头只说父兄早就下工回家了,没在那处,我与阿娘找遍了村子,也没有父兄的踪迹,直到过几日准备报官时,才知道临近几个村子都有人失踪,好几户同我家一样,男子都不见了。”
“我们几户互相帮衬,一同去县衙报官,知县老爷根本不听我们的冤情,直接将我们打出来,有一户只留下了一位老娘,被那天杀的衙役一脚踹中心窝,当场便不行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我和阿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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