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羡南站定在几步外,看向那男子,尽量让声音平稳:“有话好好说,何必对女子动粗?”
锦袍男子见他们真敢过来,三角眼吊得更高,扯着女子的手腕往自己那边拽了拽:“你们算哪路货色?敢管老子的事?”
他拍了拍腰间的玉佩,一脸倨傲:“老子是这楼里的管事的,这丫头卖身契在妈妈手里,收了钱却推三阻四不肯伺候客人,老子教训自家院里的人,用得着你们多管闲事?”
“有卖身契也不能强人所难!”姜婉枝不服气,挣开朱羡南的手就要上前理论,“她若是身子不适不愿伺候,你们凭什么硬逼?”
“小娘们多嘴!”锦袍男子本就窝火,被她一呛更是怒起,扬手就甩了姜婉枝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廊道里格外刺耳。
姜婉枝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透。
朱羡南瞳孔骤缩,方才还想息事宁人的心思瞬间烧光,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你敢打她?”他低吼一声,猛地扑上去,拳头直砸向锦袍男子的侧脸。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处,那人身形壮实,出拳又快又狠,朱羡南虽灵活,却也挨了几下肘击,嘴角很快渗出血丝。
但他憋着一股护人的狠劲,瞅准空隙绊住对方的腿,借着冲力将人狠狠掼在栏杆上。
男子闷哼一声,挣扎着想爬起来,朱羡南又补上几拳,才算勉强将人压制住——说是险胜,倒不如说靠着一股硬气撑到了最后。
“姜怀珠你快带她走!”朱羡南喘着粗气,回头朝姜婉枝吼道。
姜婉枝顾不上脸颊的疼,赶紧拉起吓呆了的女子,顺着楼梯往楼下跑。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朱羡南紧绷的身子才泄了力,手脚一软差点跪倒,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疼。
他看着挣扎起身的男子,心想大不了再挨顿打,认栽便是。
可那人却没再扑上来,他捂着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见女子跑远,也顾不上追究朱羡南,转身就往楼下冲,嘴里还嚷着:“反了反了!快叫妈妈来!有人抢人!”
脚步声噔噔噔消失在楼梯口,只留朱羡南扶着栏杆,疼得倒抽冷气,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
常熙明摸着黑将藏在衣裳里的那些多余衣料全部拿了出来,用厨房里的刀将这些料子都撕成一长条一长条的。
又将其一条一条的系住,足足能缠出两条一丈八尺有余的紧实布绳。
常熙明又在里面摸索一番,从灶膛扒拉出两根长度适中的木柴就往布绳一端系上,随即找好梁架位置猛的起臂把两根木柴往上一扔,布绳就从梁架穿过,一头稳稳落在了对面的空中。
常熙明上前将两根木柴绑的更牢,随即将两根布绳的另一端都缠绕着自己的腰身打了个扎实的结。
接着又从灶上拿了小刀和一瓷碗塞进怀里。
最后,常熙明伸手握住前头的两条布绳试探的拉了拉,见每条都扎实了,这才铆足了力气,将重心都偏向臂膀,身子一跳,手牢牢抓住前方布绳,极为缓慢的接力攀上去。
有下方两根木柴的作用,常熙明爬的没有想象的吃力。
这梁架也不高,但等她好不容易爬上梁架稳住心神后,仍心有余悸,掌心也被蹭的殷红,整个人都脱了力趴在沾染灰尘的梁架上大口喘气。
不知道缓了多久,常熙明双手撑着梁架爬坐起来,将落在梁架一侧的布绳收了上来,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那硌的骨头疼的刀和瓷碗。
她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布条都卷成一团隐放在角落,然后把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整理一番就沿着有序的梁架往那有人守着的小窗边爬去。
爬到离那窗不远不近的偏后位置,常熙明揣着刀和碗靠着树立的房柱,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她双眸微眯,借着月光瞧清那人影角度,心中了然那人所站的位置后,眼神一定,挥起手猛的朝那纸糊着的窗扔去瓷碗。
“砰”的一声,碗冲破那窗户,一个弧线,在外头的石地上震的七八碎。
屋外那人吓了一跳,惊吼:“小娘们老实些!窗户捅破了你也扔不死我!别想着要跑!”
那人似看出常熙明的意图,即便是窗户破了也纹丝不动的守着,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想着只要他一直守在这,那小娘们就算爬了出来也能被他抓回去。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一捋破风之势的东西飞来,又细又尖的粒子擦过脸颊,粗糙的皮肉好像能瞬间起火,刺辣的疼。
男子望过去,眼前的地上落下一把小刀。
他捂着脸,一阵暖流从手心淌过,腥味萦绕鼻尖。
男子瞬间就怒了,回头想从破了的窗那边看,但又怕下一秒又有什么东西砸来,就直接跑到门口去。
那门锁的钥匙在凌妈妈手里,那男子满脑子只想着把那屋子里看的歹人拉出来揍一顿,全然不顾凌妈妈的告诫。
用身子往门上撞了几下后,看着松落木门,最后一脚踹开。
“他娘的给老子出来!”男子吼了一声,往屋子里走去。
常熙明靠着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隐藏在房柱后面,只要那人不往上面仔细去看,是不会发现问题的。
只是她头一回做这么生死攸关的事,心跳的厉害,大气不敢出一点,捂着口鼻防止气息紊乱造成的动静。
那男子在厨房里喊爹骂娘的,发现里头没人,把木柜、桔梗堆翻了翻,没有发现常熙明的踪迹,随即他目光猛的转向那破的更大的纸窗户。
他人高马大,对于常熙明这样瘦弱的小姑娘的身子没个清楚的认知,下意识觉得她是可以趁乱钻出去的。
一定是在他撞门的时候!那小娘们又把窗纸破的更大然后逃出去了!
想到这,他立马跑出门外去寻人。
常熙明一丝不动的站着等了好一会,最后像是坚持不住似的整个身子软塌下来,倒在梁架上呼气。
那汉子只想对了一点,常熙明的确在他撞门时将一木柴扔出窗口,以此来达到声东击西的目的。
但人可没钻出去,常熙明就是想钻也钻不出去,人还好好的在厨房里藏着呢。
那傻子信她从窗子钻出去还不如信她卡在烟囱里呢。
常熙明死里逃生的想着,心中还有些沾沾自喜,但下一刻她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心一惊。莫不是那男子发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取她狗命了?!
她慌乱起身想继续藏起来,可那人太快,目光又毒辣,一下子就走到她的下方。
常熙明坐在梁架上心想她不下去就是了,能多活一会就多活一会。
结果对上那人的眼,常熙明的心咯噔一下停止一瞬的跳动。
少年的眸色沉静如浸在凉水里的墨石,睫尖微垂时藏着一丝凝思,抬眼间微光轻闪,末了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一会不见就学姜三上天入地?”谢聿礼语速不疾不徐,尾音轻扬时藏着少年的鲜活,沉下来又透着稳稳的笃定。
并没有冷漠疏离,看着头顶的人还能开起玩笑,语调轻快。
常熙明今天晚上整个心都上蹿下跳的,谢聿礼这一动静更是直接让她从天上俯冲崖谷,感觉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
不过理智比震惊更先回神,常熙明没心情玩笑,拧着眉,带着沙哑的声音沉肃的说:“谢聿礼你先帮我带下去,再晚一会那人回来了我们都跑不掉!”
谢聿礼三人原先就等着常熙明先去把凌妈妈引开再进到风卷花坊,在楼内更是分开去找。
朱羡南和姜婉枝在二楼凌妈妈的屋子里找,谢聿礼就从大堂公共的地方一路“溜达”到后院。
他在暗处找了会没寻到什么正要回去,眼睛一瞥就看到一男子守在对面屋子暗侧的窗边,下一秒就看到有东西飞了出去。
谢聿礼就藏在对面观察了好一会,等他看到那男子匆匆跑开后立马往那厨房里走,于是看到了躺在梁架上的常熙明。
谢聿礼分得清轻重,只是对常熙明的嗓音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原因也没废话,只暗叹此女对自己够狠,为了声音像男子是吃了多少辛辣东西。
他一个轻功就跃上房柱,一手紧紧附着柱子,一手展开向常熙明伸出。
常熙明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快速爬过去然后整个身子往谢聿礼身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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