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皇上赐婚恒裕王府做靠山,加上他自己手腕过硬,往后的仕途,怕是要平步青云了。
付如鸢望着赵承锦被仆从扶着上台阶的背影,眉头微蹙。
赵承煜那般散漫随意的性子,偏有个如此深不可测的兄长,不知道这定国公府同样的水土怎么会生养出如此不同的人。
她收回目光,往侧门走了既然来了,总得探探虚实。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于是趁着门房转身去搬廊下的灯笼,付如鸢矮身闪过侧门,像只灵猫般溜了进去。
府里的路径比她想象中复杂,假山叠嶂,回廊曲折。
她循着隐约的人声往深处走,刚绕过一座雕花木屏风,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赵承锦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昨日你不在府中,去了哪里?”
付如鸢猛地顿住脚步,屏气躲在雕花屏风后,指尖下意识按在腰间鞭子的手柄上。
赵承锦的声音比朝堂上那副温和病弱的腔调锐利得多,像淬了冰的**,刮得人耳膜发疼。
“不过是出去喝了两杯,会了个朋友。”赵承煜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却比平日多了几分紧绷,“兄长管这些做什么?我已是弱冠之年,难道出府还要递牌子报备?”
“会朋友?”赵承锦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半分暖意,倒像是寒冬腊月里冰面开裂的声响,“你四处游山玩水,回来不过月余,倒是长进了,竟能跟所谓朋友约在刑场附近见面。”
“哦?兄长倒是说说,”赵承煜的声音陡然扬高,带着几分挑衅,“我这朋友,为何就不能刑场附近见?”
“为何不能,你自己清楚。”赵承锦的声音压得更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里干什么。”
一阵死寂后,赵承煜忽然嗤笑出声:“大哥,这里是定国公府,不是朝堂,更不是你的府衙。不是你声音大我就必须听,倒是你——”
他话锋一转,带着讥诮,“难不成是把差事办砸了,所以故意把气撒在我身上?”
“你!”赵承锦猛地咳嗽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咳得连屏风都微微发颤。
赵承煜却像是没听见,起身时衣摆扫过案几,发出哗啦声响。
“赵承煜!”赵承锦猛地拔高声音,咳得更厉害了,“安分守己做你的定国公府公子,等着明年迎娶恒裕王府的郡主,这才是你该做的!”
付如鸢躲在屏风后,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我知道了。”赵承煜的声音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讽意,“兄长消消气,左右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气坏了身子,倒是得不偿失。”
随后是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付如鸢慌忙往假山后缩了缩,只见赵承煜大步从月亮门出来,墨色衣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走得急,竟丝毫没留意到假山后藏匿的人影。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付如鸢才扶着冰凉的山石直起身,掌心的冷汗已浸透了袖缎。
赵承锦与赵承煜的对话像团乱麻,绕得她心头发堵——
明明说的是“会朋友”,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藏着另一层没挑明的意思。
可具体是什么,她又抓不住头绪,只觉得那对兄弟的每句话都像裹着糖衣的针,甜腻之下藏着锋芒。
她正蹙眉出神,一道冰冷的声线突然从身后炸开:“付姑娘,夜里突然到访,不走正门,却在我家假山里躲躲藏藏,这是何意?”
付如鸢浑身一僵,猛地转身,只见赵承锦不知何时已立在假山外的月洞门下。
他依旧是那身月白锦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寒星,死死钉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警惕。
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衬得那抹病弱里多了几分阴鸷。
“我……”付如鸢指尖紧扣着腰间短刀,喉间发紧。
“她是来找我的。”
一道散漫的声音突然**来,赵承煜竟去而复返,斜倚在月亮门另一侧的门框上,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今日约了付姑娘在春风楼见面,谁知她性子急,直接摸到府里来了。”
赵承锦眸光如电,在付如鸢苍白的脸上扫过,又落回赵承煜身上,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两位何时有这样……亲密的交情了?”
夜风卷着落叶穿过庭院,刮得廊下的灯笼左右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付如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只觉得自己像枚被摆上棋盘的棋子,正被两双无形的眼睛死死盯着。
赵承煜像是没听见兄长的嘲讽,反而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想去拂付如鸢鬓边的碎发:“急什么?我这马上就打算去找你了。”
付如鸢浑身一激灵,猛地偏头躲开,正要开口否认,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兄长也看到了,”赵承煜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袖,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付姑娘对我,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赵承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落在付如鸢泛红的耳根上,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赵承煜,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赵承煜笑了,故意往付如鸢身边靠了靠,两人衣袖几乎相触,“我是定国公府二公子,她是付将军的独女,论身份,配我绰绰有余。倒是兄长,总盯着我的私事,莫非是自己在朝堂待久了,忘了儿女情长是什么滋味?”
“你胡说八道什么!”付如鸢终于忍不住开口,脸颊涨得通红,“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
“哦?”赵承煜挑眉,突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日在你的府上,是谁扯着我问东问西?付姑娘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
这话堵得付如鸢哑口无言。
她确实在他送鹿皮过来那日,向他打听军械案的线索,可知念也在,而且那是正事,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赵承锦看着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脸色越发难看。
“承煜,别忘了,你和玲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承煜打断:“兄长还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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