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复举走出房间的时候,嘴巴上还在不满地嘀咕着,“夕岚这小子真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语气里的酸意都快溢出来了,也就只有他自己还感觉不出来。
萧明庭沉默着,他周身的气压低沉沉的,只是微掀了一下眼皮,淡淡地道,“要不,你留下?”
元复举的脚步都停住了,一副满脸惊疑的表情,转头地看向他,“景曜兄,你居然也会说玩笑话了?”
萧明庭轻摆了摆宽大的衣袖,语气恢复成原本的平静,“走吧,人家过洞房花烛夜,我们凑什么热闹?”
他一边在脑海里缓缓抹去少女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同时头也不回地往前厅的方向走过去。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那是他视为左膀右臂的臣子,更是至交好友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元复举也连忙跟上去,他叹了一口气,继而语气豪迈地道,“好歹是兄弟的大好日子,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相对而言,元续之他看起来更不对劲的样子。
萧明庭头也没抬,只是用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瓷盏,看着杯子里澄黄色的酒液,他始终压着眉头。
“嗝!我们继续,不醉不归!”
跟他同席的元复举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酒,摇摇晃晃地抬高了手臂,似乎想要跟人碰杯。
杯中的酒液洒出了不少,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仰着头,又闷头饮了一大口。
萧明庭垂了垂眼,明明也陪着元复举喝了不少,但他的面色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依旧沉默地抬手,也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
等回到了皇宫里。
萧明庭站在御书房里,第一时间就把昨晚上自己放到暗格里的画卷取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画卷上的绝色少女,眸色忍不住暗了暗。
垂在身侧的拳头微攥,他沉着脸,把桌案上放着的烛台上的灯罩挪开。
继而把手上的画卷凑近了正在灼灼跳跃的烛火,摆明了是想直接烧了它。
一旁侍立着的德公公看得瞳孔紧缩,心里惊疑不定。
他不明白怎么只是过去了一天,甚至暗卫营的霜刃统领都还不曾回禀过这位姑娘的消息,陛下怎么就……想把这画给毁了呢?
好在最后,在看到烛火的火苗即将舔舐到画卷最尾端的瞬间,萧明庭好像突然回过神来,手腕猛地一收,反应迅速地把画卷又移开了。
看得德公公原本都到嗓子眼的心脏,也终于跟着落了回来。
“霜刃。”萧明庭用力地捏紧了手里的画卷,冷着声音唤道。
“属下在!”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蒙面的男人,在他话音刚落后就骤然出现在了御书房里。
“昨日命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萧明庭在书桌前坐下,视线微微敛下,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再次被他展开的画卷上。
“回陛下,属下已查清这位姑娘的大致生平。”霜刃回道。
萧明庭启唇,“说。”
“这位姑娘名唤谢沉杳,乃江平顺阳人氏。其父谢占方曾任江平郡丞,后因受到泰和三年的科举舞弊案牵连而被贬官。谢家自此家道中落,此后便少有音讯。直至今年二月初,谢姑娘独身一人乘船来到都城,似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霜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明庭抬手打断,他的眉头微皱,“她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虽说是母亲遗愿,但若不是家中长辈皆已不在,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千里迢迢,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都城。
“是,谢家如今只剩下谢姑娘一人。”霜刃垂首应答。
萧明庭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继续说。”
“谢姑娘的母亲王绣荷曾是都城人氏,在未出阁前曾与前御史台主簿刘捧义之妻张蕊有故交,故临终前嘱托女儿可以来都城投奔刘家。只是她初到都城,便因容貌出众,被一纨绔公子看上,欲强抢为妾。”
霜刃刚说到这里,便感觉到御书房里的气压瞬间沉了下去,空气里都仿佛凝了霜一般。
他连忙很快地跟着解释道,“万幸当时得沈云岫大人所救。那时他还是一介白身,还并未高中状元,但事后还是使计狠狠地惩处过那纨绔,如今那人还在大牢里被关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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