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龙舟的船头斜着撞向终点，‘扑咚’一声，水花激起。
蒙宝娜被撞进海里。
“蒙宝娜！！”
陈昊扔掉船桨，准备跳进江里。
蒙宝娜游出江面，把金发梳到后面，举起双手，欢呼雀跃：“我们赢了！！”
欢呼声顿时炸起，老头们举起船桨，仰天欢呼庆祝。
立钦朝蒙宝娜竖起大拇指：“叻女！”（聪明）
“老立，你学生叫什么名字？”
蒙宝娜像一条美丽动人的金发美人鱼，在江上自由自在地游泳。
陈昊帮她回答：“她叫蒙宝娜。”
蒙宝娜以为叫她，转头看回来：“叫我吗？”
陈昊一脚撑着船沿，弯腰问蒙宝娜：“龙船水舒不舒服？”
立钦笑着推陈锦程：“陪你两位朋友洗洗龙船水。”
陈昊以一个绝高难度的翻腾动作跳进江面，运动相机掉落在龙舟上，想让陈锦程捡给他，蒙宝娜一头扎进江里。
“看谁更快游到江边，输的今晚洗碗。”
“锦程，你帮我拿运动相机。”陈昊打着自由游腿就追蒙宝娜去了：“蒙宝娜，你偷跑！”
＊
红彤彤的夕阳挂在天边，将云朵和海面都晕染成橘红色，霞光在蒙宝娜圆润的脸部轮廓流淌，为她混血轮廓镀上一层蜜糖色的光晕，水花溅起万千碎金，她笑着甩头，金发在夕阳里划出细碎的金线。
蒙宝娜看蒋天佑捡起运动相机，仔细检查之后才转向立钦交谈，表面态度诚恳地接受立钦的教诲，实则是在审视着立钦，跟陈锦程对上眼神时，微微点头，拿过立钦给的东西。
“昊昊，你的演技有点浮夸。”
陈昊仰泳的姿势躺在江面，勾着唇角没说话，蒙宝娜也安静地飘在他旁边，一起看完这个日落。
＊
黎百如拿着两条大浴巾在岸上等蒙宝娜，也清晰地看到陈昊侧腰的纹身：“Mona，我都不知道你会打鼓。”
陈昊去储物柜拿手机和衣服：“过来换衣服。”
蒙宝娜把另一条浴巾披到陈昊身上：“你什么时候带了衣服？”
“我穿来的这件。”陈昊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有植物当遮挡，给黎百如浴巾：“帮她挡一下。”
蒙宝娜脱掉上衣，换上陈昊的短袖。
黎百如看到蒙宝娜后背的狰狞伤疤，眼神一滞：“Mona，你的后背怎么了？”
“前年陪外婆去边城处理家族的事，我运气不好，遇到暴｜乱，被炸弹炸的。”蒙宝娜反客为主，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夫是军人？”
黎百如被蒙宝娜的气势吓呆了几秒：“蒋哥查到的。”
蒙宝娜不悦皱眉，明显很生气：“无缘无故查我家人干嘛？”
黎百如被吓了一跳：“怀疑你们是警察。”
陈昊走来给蒙宝娜披上浴巾，摆出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的态度：“黎百如，请你记住了，是你邀请Mona到旺村做客。”
蒙宝娜是真的难过。
她甩了甩拖鞋上的水珠，去拉陈昊的手，声音闷闷的：“回家吧。”
“立伟海被捉了，怀疑你们是警方派来捉人的。”陈锦程走出来解释。
夜幕低垂，衬托着火烧云更金，残留在天际边的霞光将四人的影子拉得长长。
晚风吹拂过蒙宝娜的金发，发丝遮挡住她的视线，站在那的陈锦程若隐若现。蒙宝娜似乎想起在葡城遇见过的一个朋友，但印象他不是姓陈。
蒙宝娜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陈锦程，你真的叫陈锦程吗？”
陈锦程把运动相机还给蒙宝娜：“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可惜你忘记我了。“
陈昊转眸看向陈锦程。
陈锦程摊开手心，一枚小小的方块磁铁窃听器静静躺在掌心：“是立钦查到你们跟军方有关系的。”
他将窃听器扔进一个反窃听盒子中：“立伟海转回来的钱被旺村的人拿了，他怕你们是来追回资金的警察。”
不好意思，她真的来追回资金的警察。
怎么感觉陈锦程在暗示，资金被立钦拿了？
蒙宝娜保持面无表情，语气掺着不爽：“你就不怕我们真是警察？”
陈锦程递给陈昊一根烟：“你们真是警察，也是好警察。这几年，我一碰到什么难事，就会想到你跟阿泰，你们是我在这世上真正的兄弟。”
他眼眸尽是感激之情地看着蒙宝娜说，又看向陈昊：“现在还有你。”
陈昊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过烟，斜咬在嘴，扯出一个痞气的笑：“我凭什么信你们说的？”
黎百如感受到陈昊不善的目光：“我真的不喜欢警察。”
路灯亮起，陈昊的影子笼罩着黎百如，压迫感倍增：“蒙宝娜当你是好朋友。”
蒙宝娜拼接着记忆碎片，没有说话。
陈锦程站在蒙宝娜那，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黎百如情绪彻底崩溃：“你们不知道警察对我的伤害。”
陈昊语气平淡：“蒙宝娜从来没伤害过你。”
蒙宝娜打断对峙的氛围，抬眸看向陈锦程：“葡城，张世豪？”
陈锦程先是一怔，而后笑道：“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记忆碎片在蒙宝娜的脑海中逐渐拼接成形。
阿泰，全名叫余熙泰，是明衍熹助养的一位孤儿，之前也是她的卧底，去年遇到喜欢的女生，留在女生的城市发展了。之前他都在港城生活，不知道跟陈锦程有没有联系。
今天蒙宝娜穿了背带裤，现在背带裤滴滴嗒嗒地在滴着水，想借此为由回家跟明衍熹汇报情况。
不然她害怕说错话。
主要还不能确定陈锦程是友是敌。
陈锦程率先说：“你们先回家换衣服，然后到瑞泽港湾后门的酒楼吃饭？”
陈昊：“有谁一起吃？”
陈锦程：“就我们三个。”
蒙宝娜：“百如呢？”
黎百如冷笑一声，用看小三的眼神瞪蒙宝娜一眼，转身离开。
蒙宝娜：“......”
＊
蒙宝娜家装了完善的反窃听系统，进屋都没异常，陈昊拿运动相机去充电。
蒙宝娜在跟明衍熹汇报情况。
陈昊解开蒙宝娜背带裤的搭扣：“你跟陈锦程怎么认识的？昨晚怎么不说？”
认识陈锦程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何况她认识陈锦程的时候，他不叫陈锦程。
六年前的夏天，明衍熹带她和余熙泰到葡城玩。晚上出门吃宵夜时，遇到十九岁的陈锦程跟一群古惑仔打架，陈锦程以一敌十，明衍熹喝住他们，被那群古惑仔反恐-吓，蒙宝娜和余熙泰气得冲上去帮陈锦程打架。
又是六年前。
真的那么巧吗？
蒙宝娜在内网搜了一下‘张世豪’，出现相关资料，照片正是现在的陈锦程。
“怪不得一直没有陈锦程的相关资料，原来名字不对。”
陈昊拿过蒙宝娜的平板扔到沙发，横抱她进浴室，站在花洒下冲澡：“那按你对他的认识，你觉得陈锦程站在哪一边？”
蒙宝娜挤洗发水洗头，心不在焉地给陈昊抹了一点：“不知道，我对他不了解。”
陈昊搓着头发上的泡沫：“我看他真的想追你。”
蒙宝娜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冲掉泡沫的时候：“至少他不是坏人。”
陈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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