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做剑修前,珞泱来来回回几乎将所有门路都尝试了一遍,器修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她在炼器上还颇有天赋,虽只坚持了一年就没了兴趣,却已能炼出自己的灵器。
无忧简是她炼成的第一件灵器。
正如墨笔画作会落下朱砂印,器修亦会在灵器最后成型时融入自己的一缕灵元,做以标记。
坏就坏在了这标记上。
眼下重月正在彻查风息影遇害一案,缉拿失踪的侍宠“阿音”,门中弟子必然会整理其遗物,找寻线索。
如今的重月尊主萧绪对风息影的死再无所谓,也总要给众人个交代。
虽然嫌少有人知道珞泱曾自炼灵器,但她过去常随身带着这无忧简,当年从琅阙山离开后转头拜入了其他仙门的弟子不在少数,他们中未必无人见过。
一旦无忧简被发现,难保重月不会顺着灵元一路将她揪出来。
十一仙门已经和她结仇,她万不想再被重月盯上。
见船桅上的琉璃灯熄灭,珞泱捻决觑了眼外界,随后才带着玄沧从一念舟走了出来。
——
仙都主城,雀城。
“雀城?”玄沧抬指碰了下被施了易容术的脸,似有些不喜多出的一圈胡茬:“来这里做什么?”
“碰巧路过。”珞泱将此前从妖市买来的八九个舍利扣一个勾一个,穿成一串系在腰上,勉强将妖气压得只剩三分。
玄沧瞥向她腰间渐渐隐匿的舍利扣:“这里和六爻谷是两个方向。”
“是吗?我估计记错路了。”珞泱睁眼说瞎话:“我们妖想混进仙都可不容易,我上次来还是百年前。如今来都来了,不如在此停歇两日。”
玄沧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珞泱抬起头:“你此前不是说,除了琅阙山和妖市,你只去过苍雁山吗?正好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一同逛逛仙都。”
珞泱说着,拉起玄沧朝巷外走去。但这一拉,没将人拉动。
珞泱回头,见玄沧垂眼睨着被她牵住的手腕,神情有些紧绷。
珞泱愣了下,立马松开手。
“我们妖族不讲究什么男女之别”
珞泱下意识地解释了句,却又往他身边凑近了些:“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可以帮我掩盖一部分妖气。”
玄沧:“这些舍利扣不够?”
珞泱:“我的妖气有些特殊,任何灵器、术法、药物都没办法全部盖住。”
玄沧瞥向被两人快挨在一起手臂:“那也没必要离这么近。”
“近吗?”珞泱微扬起头,眸光流转到玄沧有些泛红的耳根:“你在害羞?”
玄沧眉心轻动,偏脸移开视线:“没有。”
珞泱笑起来:“不害羞你脸红什么?你可别忘了,我如今是你的灯主,百年里你都归我一人所有。别说只是碰一下,我若是想,抱着你亲一口,也没什么不可。”
话音刚落,纯情少年的脖子就窜起一阵绯色。他紧抿着唇,本就线条凌厉的下颌越发紧绷成一柄薄刃。
还是把粉红色的薄刃。
毫无说服力的小表情,珞泱不禁在心里偷乐。
只可惜现在被易容术遮挡,不然配上风息影的脸,定格外的赏心悦目。
“走罢,你再扭捏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珞泱说着,故意挽起玄沧的胳膊,将人朝城央带去。
虽说珞泱在烬鸾台待了三年,但这期间她从未离开过重月地界,故而这仙都雀城她当真已有近百年未曾来过。
她一路拽着玄沧,左逛右瞧,什么都觉得新鲜。路上遇上几个仙门弟子,珞泱总要往玄沧的身上再贴近几分,拉着他悄然避开。
看似闲逛,珞泱其实一直有意在重月附近打转,从周围人口中留意着重月的消息。
“这双銮扣蛮是别致,就是太短了些。”
珞泱瞄了眼走远的几个仙门弟子,略松一口气,随手捡起面前一个坠着一圈儿金铃的革带。
她对着玄沧比划了下,发现纵使是他的腰身,这双銮扣也只能系在他脖子上。
摊主强忍着没笑出声:“夫人,这金铃索是给灵宠戴的,可不能送人。”
“灵宠?”
珞泱一顿,撞上玄沧幽幽的眼神,她轻咳了声,将金铃索从他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珞泱:“最近雀城这么多人养灵宠吗?怎么我方才一路走来,大半条街都在卖和灵宠有关的东西?”
雀城内近八成都是仙门中人,若说是养坐骑灵兽尚且说得过去,像灵宠此类被视为玩物丧志的东西,仙门中鲜少出现。
摊主:“养的人倒是不多,但光是重月的那位烟萝夫人一人,就能撑起这半条街的生意了。这不,前不久烟萝夫人刚差人建了座狐园,这段时日里日日都有重月弟子四处猎买狐狸,忘尘仙集的狐贩都比以往多了十倍。”
烟萝……
珞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正想着,身后忽而传来一阵惊呼声。
“哪里来的妖狐!”
珞泱心头一紧,猛然回头,却见一只圆滚滚的白爪黑狐惊慌失措地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有人躲避不及被它绊倒,摔倒时抓了把手边茶棚的竹支杆,带着棚顶的整块青油布都塌陷下来,叮铃咣当掀翻了一排茶盏茶客。
有人妄图将这白爪黑狐擒住,都被它灵活地躲开。
它“嘤嘤”叫着,边逃边无助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出路。
倏然,一缕不寻常的妖气被风吹了过来,白爪黑狐眸子一亮,随即朝着那妖气的来处狂奔而去。
眼看它就要跑到那幽蓝衣少女面前,一双干瘦的爪子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它颈后的皮毛,将它拎了起来。
与此同时,三缕炁流化作的圈环将它的嘴巴和前后肢分别绑住。
“让你跑,累死小爷了!”
一个瘦巴巴的年轻男子拎着黑爪沙狐,气喘吁吁地用指头戳了戳它的脑门。
他腰侧挂着一块暗紫色的铁质腰牌,腰牌中央嵌着块同色的玉石,上面镌刻着一赤一白交错在一起的月亮。
重月的人。
若没记错,此人似还是风息影亲随弟子中的一个。
珞泱不自觉垂下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的声音她好像在何处听过……
“嘎——,嘎——”
正想着,一声鸦啼飘了过来,一只白乌鸦从空中滑下,停在了男子的肩头。
虽明显瘦了两大圈,珞泱还是一眼瞧出,这正是此前那只在黑风城为主传话的白乌鸦。
想起那谯楼上的几行大字,珞泱顿时一阵紧张,下意识地往玄沧身后躲了躲。
虽狐嘴被箍住,妖狐还是拼命挣扎着,喉间不断发出“嘤嘤”的低哼声,一双黑溜溜的妖瞳楚楚可怜。
“别来这套,小爷我可不吃。”
拎着妖狐的鸦白冷哼一声,大剌剌地迈开步子就要带着妖狐回去。刚转过身,他倏然脚步一顿,脸上腾起一阵狐疑。
重新转回去时,鸦白狭眸微眯,死死盯向珞泱。
“你,”他大步走上前:“这金铃索你要不要?”
珞泱微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紧攥着金铃索。
“我只是随便看看,仙君请便。”珞泱笑笑,将金铃索放回了摊主前的桌子,拉着玄沧侧身让开。
鸦白点了下头,一把勾起金铃索,又从怀里抹出根被咬断的金铃索来回对比了下,确定一模一样后,他按住来回扑腾的妖狐,将新买的金铃索系在了它的腰上。
“鸦白,你又磨叽什么呢?!让夫人等急了,小心罚你连夜打扫狐园!”一道不耐的责骂声从远处传来。
鸦白扬起下巴回吼:“小爷干了一日的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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