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回应他的是莉莉严厉的制止。又一个救球！

“今天谁敢打扰到樱乃，我就吃了他……慢慢打别急，往前再来一步！”最后的声调猛然拔高。

樱乃虽然不能很好地盯准球，但还有她的辅助提醒呀。

白石笑着，温柔鼓励道：“龙崎加油！”他早早地就在一边给她们计数了，神情特别贤内助，赢得了莉莉赞许的目光。

原本针锋相对的几人一下子被凶哑火了，老实地站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盯着那颗过于缓慢的球。

弱小无助的樱乃：“？”怎么这么多大佬围观，搞得她都紧张了。

完了下网了啊啊啊！她只是个球龄还没半年的孩子，当着这么多人打球，都要同手同脚了！

“还不错嘛，进步特别明显，你看，只要打慢一点，自信起来，就能拉的很好啊。”老师含笑，大力夸夸，然后抬头环顾四周，“是不是？”

“是，对，不错。”男生们纷纷点头。

樱乃冷汗，敬佩道：“您气势真足。”

迹部、手冢、幸村、白石，哪一个不是风云人物，在某人面前也得老老实实低头，违心夸她打的好，这是何等的掌控力啊？

“怎么了，有事？”她顺手接过白石递来的水杯，“难道是想和我约羽毛球？我羽毛球打的还算可以，真的！双打也行！”

迹部沉默了，挤出一句：“赛后答应和我回家见家长，还作数吗？”

“瑛子女士难道有新的指示？”她肃然。

他脸色铁青：“你以为这是赞助商的指示？”

“不然呢？”她反问。

“哈哈哈！”幸村忍不住先笑出来，淡淡道，“原来只是自说自话……”

手冢：“呵。”

樱乃迅速躲到一旁：感觉大家个个都面色冰冷。

莉莉觉察到气氛不对，开玩笑：“怎么了这是？审问我呢？”

“人类生性贪婪，总是渴慕更多。”幸村轻轻道，“总想在模糊关系中寻找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原本带着笑容的脸收敛了神色，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那么我的答案当然是no啦，谁来都没用。”

她做决定向来都很快，一旦想清楚就不会犹豫。因为网球要求选手具有决断力，在瞬息间做出无数决定：直线还是斜线？平击还是切削？局势如何？对手如何？久而久之，莉莉完全将快准狠贯彻到人生信条里了。

喜欢，但没有足够喜欢。在未来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里，放不下他们的位置。她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迁就自己。大脑这间房间里塞了好多家具，与俄罗斯的比赛就是目前最大的“家具”。

她喜欢和男孩子们相处、接触、谈笑，会为他们怦然心动。储存着这些斑斓感情的抽屉永远合拢着，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因为一旦被打开，将把整个房间泼洒的到处都是。

她害怕情绪失控，害怕注意力分散，害怕达不到考特和德国队的期望，更害怕走了这么多曲折道路的自己，转不了职业。

即使转为职业又如何呢？压力和竞争只多不少。出不了成绩就拿不到赞助，拿不到赞助就更没钱训练，恶性循环后寂寂无名，这样的例子可不少。

莉莉没有退路，没有家族托举，她可赌不起。

她生性贪婪，害怕寂寞，不自觉渴慕着他们。但想要走的更远更高，必得割舍依赖、软弱和情感需求。

月光亮而凉薄，把她的眉目勾勒的冷淡。即使如此，也好看的分外令人心惊。

“已经等的够久了，也不差这一会。”迹部忽然微笑起来，语气极轻松，“想做什么就尽管去，你不必为其他人放缓脚步。”

手冢轻声道：“因为我们的方向从来都是一致的。”

莉莉又高兴起来，觉得把话说开后，这事就解决了：“那还有人和我约羽毛球吗？”

“……”这人脑子怎么长的。

樱乃简直目瞪口呆，觉得她是真看不出来几人故作镇定、略显失落的神色啊。

“我和手冢的羽毛球比赛还没结束。”幸村的嘴角含着很淡很凉的笑，“或许还是网球比较适合我们，期待在半决赛中相遇。”

手冢：“我会全力以赴。”

打发走了男生们，樱乃对她肃然起敬：“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恭喜你发现了我的渣渣本质。”她满不在乎。

这么说起来，莉莉分在他们身上的关注，还不如分在切原身上的多：男人可以有很多，但崽只有一个啊。

自从看了她与澳大利亚的比赛后，切原深深意识到学英语的重要性：“不然被裁判错误判罚时，都没法提出抗议！”

“那当然！虽然JTA是个大垃圾，但逼你练习口语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要是你以后成了职业选手，打完比赛接受采访，难道还说日语不成？”

她扫了他的作业一眼，奇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要真田在场，你的错题就格外少？看不起我？还是你们立海大有自己的血脉压制？”

切原委屈巴巴地干笑。

“你来教他！”她把本子甩给身旁的人，直叹气，有些人是挺努力的，但还是缺了点天赋，也没办法，慢慢磨呗，“我脑袋瓜嗡嗡的疼……”

那人接过切原的本子，熟练地安慰她：“那你歇会，别气坏了身子。”

路过的其他队员一脸震撼：？！你们仨在搞啥家庭伦理剧呢？

赛后第三天，日本队的女孩子们有些准备回国，有些选择自费留下，观赛或寻找未来的意向队伍。而那段尴尬到极点的采访后，来自JTA的指导员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听说当晚她接到协会负责人的电话，被骂的狗血淋头。

当然，比赛失利不是她一人的责任，根源还在日益腐烂的协会本身、外行指导内行的盲目。她也不过是替罪羊、一个缩影罢了。

“努力走出去吧，外面天大地大着呢。”她们互相鼓励。女孩们柔软的胳膊彼此搂在一起，好像这样就有了对抗未知明天的勇气。

没有了敌对身份，虽说有些低落，但她们能和莉莉轻松谈笑了：“带着我们的那份，走到最后吧！”

“一定。”她和她们拉钩。

“不过网上的评论分外精彩，值得一看。”几人挤眉弄眼。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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