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妘婙的指引下,穿过一整个村子,终于寻到了那口传说中的神泉。
在她们来的路上,扈修竹摊着她那把成日当眼珠子看的宝贝折扇去找公主派的人。
公主派来的领头那人身量极高,头发也像男人一般挽起来,只能从五官中推测出她是女子。见到白鸾几人她先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看到扈修竹那张折扇后却极为庄重的朝她们行了个拱手礼。
也是直到这时,白鸾才知道扈修竹平日不离手的空白折扇并不是真的空白,而是遇水显字,上面有长公主亲手题的字句和私印。
见字如见公主。
几人这才得以畅通无阻的见到那眼泉。
路上,白鸾和扈修竹并走,白鸾朝扈修竹笑一笑,故意照着上午扈修竹说她的话回敬对方道:“看来你的后手也不比我的少。”
扈修竹嘴上说着俏皮话,神色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凝重:“非也。扈某行事皆依仗公主,某虽不知二位身份,但也知二位非富即贵,与扈某云泥之别,某为自保,二位有大志向,非一路之人也。”
白鸾先是一愣。
自打那日在弃婴塔表明女儿身份后,扈修竹已经很久没在她俩面前用这种文邹邹的酸词了,她原以为三人距离已拉近了不少,如今一下山,看起来却又并非如此。
后明了。
扈修竹心中有大不甘。
无论女子、寒士还是幕僚的身份,都不是她想要的,在她眼中,这些甚至是束缚她,被她所厌弃的。
白鸾隐隐猜出前世为何扈修竹会在长公主死后,宁可背负奸佞的名声,也要帮助外族人攻打大昭了。
她又仔仔细细看了眼与她同行的扈修竹,阳光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给下眼睑平白抹上阴影,不知怎的,显得她整个人也平白立体起来。
人一旦有自己的爱恨,总会立体些,不再像书上单薄的寥寥几句话,一个名字。
她心想这人还真真是人如其名,如今笋暂藏于泥,他日若得了气候,定能日长百尺,鱼跃龙门也未可知。不,鱼跃龙门这种事,前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倘若不能为己所用……
白鸾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驱逐出去。
还没走到万不得已这一步呢。
到地方后,妘婙颇具领导才能的往泉下一指,也不吭声,像是吃准她们会问她。
白鸾视线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眼泉开凿在距地面不到一米的位置,水从泉眼里不住下泄,激起水面一圈白色水花,那水看上去不深不浅,蜿蜒着往低处流。当地人就地取材,用青石条围着泉下砌了个半圆,好把泉水围在石头里。流水时间久了,水汽氤氲,石头上便长出青苔。
妘连虎向来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这小孩整日不言不语的,也不知道像谁。
这次,还是福懿先向她发问:“你指的这地方里有什么?为何要带我们来这儿?”
妘婙没回答,只是褪去鞋袜,后听“扑腾”一声,她跳入了水中。
妘婙这行为把白鸾几人吓一跳。现在正是春日,水算不得凉,却也不热,万一妘婙着凉了,她们岂不是要被妘连虎骂。更关键的是妘婙人小个子也小,跳进泉水中,水是刚刚好没过她头顶,倘若真要溺水了又该怎么办?
“妘婙?”
“妘婙!”
不多时,几人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喊得一声比一声高,在找妘婙。
没人回答。
急得福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脱掉靴子便也要往水里跳。
她们三人中,是只有她会水的,万一妘婙当真落水,其余两人显然指望不上,只有她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本在水中的妘婙却游到那眼泉上,扶着泉水旁边的石头,站起身,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不消片刻,也不知道妘婙摸到了什么机关,只听“轰”地一声响,那泉水竟然不再流,水位也渐渐低了。不一会儿水已经消得到妘婙腰间了,她正站得笔直,朝她们挥手。
福懿看了眼不远处的妘婙,第一个跳下水,紧跟在她身后的是白鸾,落在最后面的是扈修竹。三人便这般涉水前进。说涉水倒也不算完全准确,因为她们三人还未走到妘婙身旁,原本积着的水便全消下去了。
这会儿,妘婙又用手指了指脚下,引得白鸾几个往下看,单看到一块通体洁白光滑的石板,石板是正方形,长宽约莫着有七八岁稚童张开双臂那般,石板的左右各嵌有两个铁环,显然是用来让人拉的。
妘婙终于舍得开她的尊口:“这下面有地道,我们合力把石板移开就能看到。”
福懿听到这里,颇为不赞同:“费这个劲干嘛,这般大小的石头我一个人就可以。”说罢,她便撸起衣袖,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腰腹发力,竟一声也没吭将那块石板拉扯上来,“啪”一声扔到一旁。
石板掀开后,露出来的是一条地面简单铺了青石砖的小道,和外面自然是比不上,但相比较村里其他的房子,已经算很考究了。
白鸾一向知道福懿天生神力,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妘婙生活在母系部落,身边女人比起山下个个都是大力士,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唯独扈修竹。
她看见白鸾这般,硬是瞠目结舌,道:“你这般有劲,怪不得那日能把门都踢开……”
福懿心中暗爽,不动声色向扈修竹展示自己硬邦邦的小臂。
“我打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一日懈怠过呢。”
福懿对此还是很骄傲的。
当今皇帝沉迷修道,大事小事都交给太子,太子又同福懿公主恰是一对孪生子,虽不甚亲近,但她想干什么也不阻拦。再加上除了白鸾,福懿很少见过别的同龄贵女,最多只是宫宴上匆匆一面。
是以福懿从来都以自己的爱好为傲。
不过,白鸾以为,哪怕知道了贵女间的风尚,什么细腰,嫩肤,貌白……福懿也不会在意的。
她天性就是这样的人。
这边白鸾还在念着这些日常琐事,那边妘婙却不耐烦听福懿同扈修竹插科打诨,说了句“跟紧我”,便钻进那地道里去了。
被抛下的三人相视而笑,也跟着她钻进了那地道。
地道狭且矮,仅够一人低头穿行,几人刚开始还是走,后来便手脚并用起来,再往后的地方,更是需要爬上两步。
但凡胖一点的人怕是都穿不过这儿吧?
好在这地道并不算长,她们摸索着行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紧接着,一个接一个下饺子似的轻轻一跃,便从地道里跳下来。
跳下来后却发现,正是一间藏在水下的密室。
有什么秘密值得这般大费周章?
白鸾环视了一圈,这里同地道一样,是拿石板铺就的,许是常年在水下,墙角处还在缓慢渗着水,潮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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