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初蕴浅忍不住脱口问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婶闻言转过头来,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外乡人吧?这是给神猪加福料呢。吃得越多,福气越足,长得才够肥够大,河神老爷才喜欢!”
加福料?强迫灌食?
初蕴浅看着那猪因痛苦而凸出的眼球和挣扎无力的四肢,再看向周围镇民们那一张张写满虔诚与期盼的脸庞,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和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这热闹喧嚣的准备工作,似乎蒙上一层令人窒息的阴影。
“脸色怎么这么差?”
宋昀棠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心,“可是这里人多气闷,有些不舒服了?”
初蕴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目光仍有些怔然地从那头猪身上移开。
宋昀棠顺势便道:“前头似乎有间茶楼,瞧着还算清静。不如咱们去坐坐,喝杯热茶缓一缓?”
总比挤在人群里看这么荒诞的一幕强,她没有拒绝。
见她准备跟着他走,云知绾重新挽上初蕴浅的手臂,“正是呢,我也觉得有些头晕,正好一起去歇歇。”
长顺也因几人不大不小的交谈声转过头,目光在他仨之间来回游动,最后停在云知绾的后脑勺。
站在他的角度,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能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这一月里,初姐姐看上去太过奇怪,并且还是从宋公子从她屋里出来之后就变得奇怪的。
云姐姐是因为担心宋公子再对她做什么手脚。
既然她俩都要跟着去,自己也是要跟去的,他才不想和身边这疯狗独处呢。
他刚开口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宋昀棠的脸色却阴沉得不能再阴沉。
今儿还就甩不掉这帮狗皮膏药了是吧?
裴隽见云知绾要去,自然毫不犹豫地跟上,“对,去茶楼!这街上乱糟糟的,成何体统?还是楼上雅座清净。”
宋昀棠忍无可忍,正欲开口,却被初蕴浅一手拉住袖口。
他低头一瞧,小姑娘另一只手死死捂着嘴巴。
怕她反胃要吐,他也懒得与那人争执,连忙带着人离开原地。
于是,一行五人便脱离了喧闹的主街,走进了那间临水而建的三层茶楼。
茶楼里果然比街上清净许多,只有零星几个镇民模样的茶客,低声交谈着,话题也离不开几日后的祭祀。
众人上了三楼,选了个临窗的雅座。
这位置极佳,正对着渔镇最热闹的十字街口,几乎能将大半个镇子的布局收入眼底:
蜿蜒的河道,交错如蛛网的狭窄街巷,镇中心已初具规模的祭祀高台以及各处忙碌穿梭的人流。
“伙计,”裴隽抢先高声招呼道,刻意显出一副熟稔的模样,“来一壶上好的夔州香山,要浓酽些的。”
他说着,神色讨好地看向云知绾。
“阿绾喜欢饮浓茶,越提神越好。”
云知绾却飞快地蹙了下眉,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嫌弃。
宋昀棠也瞥了一眼裴隽,目光不善,对茶楼的伙计开口:“还是换成——”
“还是换成阳羡茶吧,滋味清雅甘醇。方才街上气闷,我等都有些不适,正合宜。对吧,阿浅?”
她笑容甜美地望向对面的初蕴浅,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方才还十分难受的人因着吹了些晨风,先前那股干呕感褪-去不少。
宋昀棠的视线又移向云知绾。
呵,真有意思。
裴隽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顿时有些讪讪。
几人的座位依旧保持着原先在行船上的样子。
三月里的风的确不及在船上时的寒意,可还有一茬,街上那股恶臭味直直飘了上来,另外四人有窗户挡着倒还好,只有长顺正对着窗户留出的缝。
这条缝是裴隽要求留出的,这座位也是他顺势先拉着云知绾坐下的。
长顺轻抿了抿嘴,有些惊讶道:“咦,可云姐姐脾胃不怎么好,就连我都知道她不喜浓茶。裴公子,你……”
他拖长尾音,却没再多说。
哪里还需要多说?
裴隽的脸色一下僵住。
阿绾脾胃不好吗?
他侧头看过去,身旁的女子并没关心他这边,而是在和初蕴浅闲聊,帮她把注意从不适上引开。
裴隽只好又看向长顺,一面不满这个毛头小子对阿绾的了解比自己还多,一面又希望对方能多说一些。
此时他们这桌的茶点也送了过来,长顺悠哉悠哉地喝起茶、吃起点心来。
他不再开口,裴隽也只能默默转过头去。
初蕴浅则是被这一番话引起了注意。
虽说是本女频文,书中对裴隽的着墨倒是比云知绾这个女主多得多。
比如他儿时原本生活在一个幸福的村庄,有疼爱他的父母亲人,却因幼年时的他顽皮,不慎让大火烧毁了整个村子。
此后他便孤身一人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直到路过墨梨镇,遇见云知绾。
又比如他的外形描写,他有多么少年气,身上恣意昂扬的生命力就连后期的公主也为他倾倒。
初蕴浅瞄了瞄对面的云知绾,又瞄了瞄右侧的宋昀棠。这两位的长相都是原著里一句“绝色之人”一笔带过的,如今看来还真是写得越少长得越好啊。
书里却没怎么说起过关于云知绾的过往。
比如她父母为何去世,她为何与原身关系那么亲密等等,似乎都不重要。
就连云知绾的饮食都一向是顺着裴隽的喜好来的,然而亲身面对她时才会发现,那些东西都不是她喜欢的。
初蕴浅心中正感慨,嘴里突然被喂了一勺梅浆羹,酸甜的味道萦绕味蕾,还挺美味。
她一边说自己来,一边伸手准备接过宋昀棠手里的碗勺。
宋昀棠却神色委屈地看着她,几乎是恳求道:“浅浅,你就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不然风头全让对面那个孽徒抢了。
初蕴浅这才注意到,自己和云知绾聊这聊那的过于投入,完全没发现斜对面的裴隽冷眼注视着自己,以及右侧宋昀棠哀怨的眼神。
并且面前空了的茶盏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对面笑颜如花的女子添了新的。
又续一杯啊……
初蕴浅面色纠结地摆摆手,她当真是喝不动了。
裴隽见此只觉坐在窗边十分无趣,云知绾又只顾和她说话,便有些焦躁。
他敲了敲桌面,对跑堂的伙计扬声道:“喂,你们这渔镇除了养猪,就没点别的像样的景致可看了吗?整日里就是猪啊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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