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明直接撕破脸后，莫天扬心里早有准备。他清楚，只要林耀东一天拿不到屠苏配方，这事就绝不算完。
倒是曹勇、胡标他们忧心忡忡，村里稍有风吹草动，总要赶紧跑来告诉他。
可奇怪的是，接连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别说莫天扬，就连天天过来的楚婧雅也感到诧异。她太了解林耀东睚眦必报的性子了。莫天扬不仅拒绝合作，更将他们说成“两条腿的畜生”，依照林耀东的秉性，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这天夜里，众人早已睡下。莫天扬正准备休息，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看到穿着睡衣的楚婧雅站在门外，不禁微微一怔：“怎么了？”
楚婧雅看了眼刘思雨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去客厅说。”
客厅里，楚婧雅斜倚在旧沙发上，睡裙下摆滑落，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在昏暗灯光下格外显眼。这让血气方刚的莫天扬有些局促，目光不知该落向何处。
楚婧雅何等敏锐，自然察觉了他的不自在。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微扬：“好看吗？”
莫天扬下意识点头：“好看。”
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对上楚婧雅那促狭的眼神，不由得无奈摇头：“你大半夜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楚婧雅轻笑出声，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得意：“逗你玩的。”她收敛笑意，正色道，“莫天扬，林耀东这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从他父亲林建明出事以后，沛川发生了不少蹊跷事，我都怀疑跟他有关。这几天太过平静，反而不正常。”
莫天扬点头：“是有点反常。不过以他的身份，明面上也拿我没什么办法。我这里就一个鸡棚、一个豆芽房，加起来不值几个钱。”
“还是不能大意。”楚婧雅向前倾身，压低声音，“我这边一直在调查，林耀东似乎有所察觉了。”
莫天扬皱眉：“你更要小心。我不过是个小农民，他针对我只是为了屠苏配方。可你……”
“我会注意的。”楚婧雅打断他，转而说道，“不过这几天，我倒发现一件怪事。”
“什么？”
“林氏集团的农业基地，最近每天深夜都有医生进出。我怀疑里面有人受伤，而且伤得不轻。”
莫天扬眼神一凝：“确定？”
“确定。那些医生的账户上都多出了几十万。只是我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还不能……”
“没有证据前，千万不要贸然行动。”
“我明白。另外，我收到消息，农业基地种植的西红柿、黄瓜已经挂果了。”
“这么快？”
“我不懂种植，但听说基地里除了陈亮的团队，好像还有国外的专家参与。”
“国外团队？”莫天扬若有所思。
楚婧雅继续说道：“我会继续调查，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林家从未涉足农业，这次林耀**然打造上千亩的农业基地，我猜很大程度是受你这里蔬菜的启发。他从你的蔬菜瓜果中看到了商机，想借此进入林氏集团的核心管理层。”
“他不是核心层？”
“名义上是，但实际上只是林家旁支，始终被排除在决策圈外。”
莫天扬恍然：“原来如此。”
楚婧雅凝视着莫天扬轮廓分明的侧脸，心头莫名一颤，鬼使神差地问：“莫天扬，问你件事。”
“你说。”
“在王传林带你办事之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话问得突然，莫天扬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那次意外的亲密接触记忆犹新，虽是无意，却绝不能让楚婧雅知晓——那会暴露他曾去过黑市。
“应该……没有吧。”他含糊其辞。
楚婧雅何等敏锐，从他瞬间的慌乱中已窥见端倪。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心底却泛起微澜：“我还以为见过呢。对了，你是南开毕业的吧？”
“是，你上次问过了。”
楚婧雅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你知道若曦是哪里毕业的？”
莫天扬一怔，目光落在楚婧雅那张精致的脸上：“她该不会也是……”
“没错，和你同届。”楚婧雅轻笑出声，“你是没看到，若曦听说你们是校友，你却对她毫无印象时那个表情。”
莫天扬挠了挠头，苦笑：“那时候除了上课，我所有时间都在打工挣生活费。别说若曦了，同班同学我都未必认全。”
楚婧雅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莫天扬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颜若曦竟是他的大学校友，这巧合让他有些恍惚。那些在南开奔波于课堂与兼职之间的青涩岁月，仿佛一下子被拉近了许多。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层缘分。”楚婧雅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仔细捕捉着莫天扬的反应。
莫天扬苦笑着摇头：“她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若曦家境很好，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在青木村待这么久吗？”
“这我倒真不清楚。”
楚婧雅注视着莫天扬的眼睛，轻声道：“她是来报恩的。还记得过年那几天，你在浅驼县城救过一个出车祸昏迷的女孩吗？”
“什么？”莫天扬猛地站起身，那次他垫付的几万医药费几乎是他全部积蓄。“竟然是她？”
“怎么了？”楚婧雅察觉到他的异样。
莫天扬苦笑摇头：“没什么。”
“是不是心疼那几万块钱？”楚婧雅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你以为呢？那是我全部家当。”莫天扬无奈地摊手。
楚婧雅忍不住笑出声：“要不要我帮你要回来？”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莫天扬正色道，“若曦这些日子帮了我不少忙。不过当时确实心疼得要命。”
楚婧雅收敛笑意，认真地说：“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以后叫我婧雅吧，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太生分了。”
这一夜，莫天扬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楚婧雅带来的信息量太大——林耀东的阴谋、颜若曦的报恩，这些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第二天，酒坊尚未重建，豆芽房也还在整理中，莫天扬难得清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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