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淌,躯体在迅速僵硬,堂堂从二品陇西道巡阅使以一种非常突然、极其凄惨的方式**。
**,酒里有毒!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洛羽也目瞪口呆,宴席一片死寂,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这……”
“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被喷了一身血的君天啸不仅是慌乱,更感受到了一种恐惧,因为他觉得很多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难道自己还敢大庭广众之下毒杀上官熙不成?
“嗤!”
刚刚送酒的红衣婢女猛然抬头,眼神中那种柔弱陡然被一股凌厉所取代,从托盘之下翻出一把短小的**,狠狠扎进了君天啸的胸口。
“噗嗤!”
一道血箭狂喷而出,君天啸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丝丝鲜血顺着刀口不断溢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君天啸只看见王彦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你……”
又死一个!
从上官熙**毙命到君天啸被婢女所杀,前后不过几个呼吸,在场之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啸儿!”
君世雍浑身战栗,扑通一声跌倒在儿子身边:“啸儿!”
洛羽终于反应过来了,愤然转身怒喝:
“王彦之!是你!”
“恭喜你,猜对了。”
王彦之缓缓起身,袍袖一挥,冰冷的嗓音回荡全场:
“君家君天啸,刺杀陇西道巡阅使,谋逆叛国,罪大恶极!”
“王家遵大乾律法,诛杀叛逆!君家九族尽杀!”
“王彦之,你卑鄙无耻!”
还处在失神中的君墨竹眼眶血红,厉喝出声:
“杀我兄长,此仇不共戴天!”
一向沉稳的君墨竹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唯有愤怒。兄长死在自己面前,换谁能保持冷静?
王彦之森然一笑:
“我知道你君墨竹耳目众多,为了今天,我可是慎之又慎啊,呵呵。
所以,你也死吧!”
就在君墨竹怒喝出声的同时,候在他身边伺候的红衣婢女也掏出了一把**,稳准狠地扎向其胸口。
“小心!”
洛羽眼疾手快,一脚踢中椅背,君墨竹踉跄着往前一栽,**避开了心口要害,扎进了他的肩膀,鲜血飞溅。
“墨竹!小心啊!”
君世雍尖声嘶吼,还不等洛羽去拉他,一左一右两名红衣婢女全都扑了过来,两道寒光一闪齐齐刺向洛羽的心窝。
“该死的。”
洛羽脚掌一跺,椅子倾倒,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险之又险的避开杀招,再度起身时手掌中多出了一把短小的**。
破晓!
这把短匕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殊不知洛羽一直是贴身携带,从不离身。
“给我死!”
短匕在手,洛羽岂惧女子?身形前冲,浑身杀气缭绕,左右横挥,强劲的力道瞬间挡开了婢女的攻势,轻松两刀就要了女婢的命。
“唔,竟然还藏了刀。”
王彦之嘴角微翘:“可惜啊,终究还是得死在这。”
“杀!”
整个宴席所有的红衣婢女都出手了,一柄柄短匕不断插入赴宴宾客的胸口,道道鲜血飞溅。
偌大的庭院中摆下了数十桌宴席,宾客何止百计?其中一大部分是君家族人还有定州的城主、富商,这些人全都成了红衣女子刺杀的目标。
她们哪里是婢女丫鬟,分明就是精心训练许久的**!
动手的不只是她们,还有不少王家嫡系族人,直到现在他们才暴露出真面孔,袖中藏着短刀、衣袍内里还套着软甲,显然此事已经蓄谋已久!
“嗤嗤嗤!”
“啊啊!”
“饶命,饶命啊。”
有些人反应快,一脚踢翻桌子竭力反抗;还有的人不明就里,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但更多的是被**一刀毙命,不断有死尸倒地。
君家人绝望的倒在血泊中,临死前都想不通为何王家会对他们出手,还选在婚礼之夜动手!
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在整座宅院,随处可见的红灯笼、红地毯在鲜血的混杂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更显嘲讽。
谁能想到一场婚礼会变成这样?
今夜的王家祖宅,宛如人间炼狱。
“啸儿!天啸!”
定州持节令、君家家主君世雍抱着儿子的尸体泣不成声,老泪纵横,撕心裂肺的哀嚎令闻者无不悲痛。
长子死于眼前,族人惨遭**,老人心中该是多么悲痛?
就在半柱香前,他还是定州持节令,陇西的主宰之一,可现在却是待宰的羔羊。
“王彦之,你不得好死!”
洛羽暴怒无比,连着斩杀了好几名逼近身前的**,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为何从一开始王彦之就坚持要把婚礼放在并州;借口上官熙的刺客作乱,堂而皇之的调集五千兵马入城;还诚恳的提议让君世雍出任节度使,迷惑君家洛家;最后借口婚礼的安全,卸去了所有人的军械,还不给护卫进入府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场**!
惊天阴谋!
重重护卫之中的王彦之轻声一笑:
“洛将军,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吧,呵呵。”
“锵!”
一声清脆陡然在耳边响起,洛羽只觉得浑身汗**都竖了起来,忙不迭地一扭身形,一柄长剑贴着自己的腰身刺了过去,顺势割开了衣袍。
如果动作再慢一点,洛羽当场就会毙命。
洛羽转身的刹那对上了顾剑冰冷的眼眸:
“顾家也要掺和此事?”
不是说龙泉山顾家与世无争吗?他为何要出手相助王家!
顾剑冷冰冰的回道:
“我欠王家三件事,第一件,今夜杀了你!”
洛羽猛然想起君墨竹说的,王家救了顾剑的母亲,欠他们人情!怪不得王彦之要安排自己与顾剑交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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