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宗近来诸事不顺。
雪脉图被夺,炼丹房被烧,连弟子外出历练都频频遭袭。
廖子穆查了许久,终于查到线索——所有事情的背后,都有广寒墟的手笔。
他去找乔追月对质,却在广寒墟的山门外看到宁长辞。
少年手里拿着个瓷瓶,正往永夜宗的方向去。
“你要干什么?”廖子穆拦住他。
宁长辞不语,脚步加快,扬袖间刻意露出那瓷瓶。
“噬魂蛊?”一把夺过,廖子穆脸色大变,“你要用它做什么?”
宁长辞眼中冷意肆起,却在一瞬间恢复平静,“慌张”地低下头。
廖子穆捏着那瓶噬魂散,瓶身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内心的怒火。
他看着宁长辞闪避目光的模样,又抬眼看向不远处快步赶来的乔追月。
雪衣翻飞间,乔追月眼尾泛红的模样,竟让他心头莫名一紧。
乔追月一把将宁长辞拉到身侧,右手掌心紧紧贴着少年的肩头,那护犊子的姿态,像极了当年广寒墟尚未没落时,她奋力对抗魔族,誓要护着门下五百弟子的正派模样。
廖子穆喉结滚了滚,突然又想起多年前的仙门大会,她亦是站在擂台上,雪衣染血却笑得张扬,“我广寒墟,岂容他人置喙?”
那时,廖子穆只觉得她区区女流之辈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再看,纵使广寒墟没落,她的锋芒依旧,一时间,廖子穆竟有些移不开眼。
乔追月看到廖子穆手里的毒药,脸色骤变:“廖公子来我广寒墟有何贵干?”
听她疏离的语气,廖子穆骤然间被扯回了理智,冷笑了声:“我来做什么,乔宗主心知肚明。”
乔追月本想破口大骂,但瞥了眼一旁的宁长辞,下意识摇摇头,红了眼眶:“长辞,此处无事,你先回去。”
宁长辞看着她的眼眶,心疼极了,“不,我要在此陪着师尊。”
廖子穆摸了摸瓷瓶的瓶身,他见过太多温婉贤淑的仙门女子,却第一次见有人红着眼眶,一点儿也不肯服软,倔强得像带刺的蔷薇。
稍有不慎,便能扎得人鲜血淋漓,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此时此刻,乔追月身边的玄衣少年更是碍眼极了。
若是,若是站在乔追月身边的人是他……廖子穆的喉结滚了滚,看向宁长辞的目光更是添了几分敌意。
出于雄性之间掠夺强掳猎物的直觉,宁长辞亦是不卑不亢地站在了乔追月身前,“有什么只管冲我来,与师尊无关。”
“我心知肚明?我怎么听不懂?廖公子不如展开说说。”乔追月推开宁长辞,往前走了一步,雪衣的下摆扫过廖子穆的靴尖,一股冷香飘进他鼻腔——那是广寒墟宗主特有的熏香。
廖子穆心下猛烈一跳,某次在妖族鬼崖历练时,他曾在受了重伤,醒来时,他衣袖沾染的也是这股味道。
只不过当时给他上药的人是息宛,他压根无从细究。
思及如此,廖子穆指尖捏着药瓶的力度不自觉松了些。
“你别冤枉师尊!”宁长辞的声音打断了他飘飞的思绪。
廖子穆回过神,才发现乔追月缓缓转过身。
转身时,瞥见她的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廖子穆莫名有种要把那瓷瓶就地摔碎的荒唐想法。
“宁长辞!”息宛一步步拾阶而来,手里拿着块玉佩,“这是你掉在炼丹房的玉佩吧?”
不等宁长辞回答,息宛冷眼瞪着乔追月,“乔宗主,我从前与你交好,尚且唤你一声姐姐,可如今,永夜宗乱作一团,与你这位爱徒脱不开干系。”
“今日,乔宗主若不交出雪脉图和近日作妖的罪魁祸首来,我永夜宗上千弟子已经在山脚候着,只待我一声令下。”
“咳咳咳……”乔追月身形一晃。
“师尊!”宁长辞急忙扶起她,“师尊莫不是又偷偷把汤药倒了?!”
廖子穆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荒谬。
堂堂广寒墟的宗主,体质何时羸弱得连她身边的白面少年都不如了?
息宛拧眉,“你真是变了,为了复兴门派,连自己的弟子都利用!”
乔追月撇唇,“我和长辞之间,谈何利用?”
这话一出,廖子穆和息宛双双愣住。
乔追月站定之后,再度推开了宁长辞的手,拂袖立在风中,眼睫沾了雪粒,轻轻颤了颤,“我与他,从来只有真心。”
宁长辞也愣住了,随即眼底爆发出狂喜。
果然,她是真心爱他的!
“你胡说!”息宛最先反应过来,“你只爱你自己!”
乔追月摇摇头,“息宛,倘若你今日来,是为了找长辞的麻烦,我就此代他赔罪。”
拂袖间,乔追月作势便要跪倒在雪地里。
一只手臂强势地拽着她起身,“师尊,我不许你这样轻贱自个儿。”
“啪!”乔追月扬手,朝宁长辞的左脸扇了过去,“闭嘴。”
“够了。”廖子穆回想乔追月刚刚险些跪倒在自个儿和息宛的面前,一副惨白的面容脆弱得让他心慌。
可理智很快拉回——永夜宗近来的悬案未定,他不能对她心软。
“阿穆?你说什么?”息宛气得发抖。
“我说,适可而止。”廖子穆皱紧眉头。
他很想知道,乔追月不是那样的人,可息宛的话,又让他有些动摇。
他再度看向乔追月,她对少年眼底的爱意那么明显,不像是装的。
廖子穆终于再度开口,“乔宗主,我不管你和宁长辞是什么关系,雪脉图一日不归还,休怪我对广寒墟不客气!”
说完,他拉着息宛转身就走。
回忆之前乔追月紧紧攥着宁长辞的手,看着她眼底不容置疑的坚定,廖子穆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不想看到她对别人这样好,不想看到她为了另一个人,露出这样鲜活的模样。
“走快些。”廖子穆攥紧息宛的手,指尖的汗蹭在她的手背上。
息宛的手很软,很温暖,是他熟悉的、该有的安稳。
可他脑子里却全是乔追月的模样——她泛红的眼,她体力不支也要护着宁长辞时倔强,还有那挑衅的微笑,像一场大火,几乎烧得他理智全失。
“阿穆,你怎么了?”息宛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
“没什么。”廖子穆勉强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他不敢回头,怕再看到乔追月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折回去,质问她——
她说的真心,到底是真的,还是又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罪人”心动,不该在息宛身边想着别的女人,可那股心动却像疯长的野草,死死缠住他的心脏,让他在理智和欲望间,痛苦地挣扎。
息宛回头,看着乔追月和宁长辞站在一起的身影,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到与乔追月有关的事情,廖子穆就是不相信她。
而乔追月遥望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一回,她尝试先摆烂,一路按照原文情节走,而眼下,男女主的误会,才刚刚开始。
她倒要看看,毒妇系统要一意孤行地把原文修正到什么地步,到了该出手制止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心软。
耳颊的刺痛感依稀残存,宁长辞却固执地攥紧了乔追月的衣袖,不肯松开,“都怪我,是我灵力低微,没能护住师尊。”
乔追月深吸一口气,忘了还有这只修勾了。
丹房的灰烬还冒着余温,宁长辞跪在阶前,玄衣上沾着火星子,又被雪粒扑灭。
脸上还有乔追月白日留下的一道浅浅的掌印。
他低着头,歉疚得默然不语。
乔追月吃饱喝足,才走到门门前,垂手,指尖轻轻抚过他脸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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