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的丧尸不多，一辆黑车疾驰而过，等丧尸反应过来，只能看见车屁股，茫然地挪两步，发现跟不上，随后放弃。

军事区连批给特组的临时车都要更舒适一些。

座椅软软的，车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清爽皂角味。

空青上车就掏出一本漫画来。

以随舟行的性格，她以为这一路上能安静地看漫画。

没想到随舟行主动搭话了。

“你为什么要找她？”他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空青和随雪飞什么关系。

空青缓缓转过头，微笑，“一点小恩怨。”

想起随雪飞的样子，她突然生出好奇心，“随雪飞从小就精神不正常吗？”

随舟行皱眉，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因为不理解。

空青看他的表情明白了，看来以前是正常人。

她重新将视线放在漫画书上。

“做好心理准备吧，她现在是个疯子。”

“疯子？”他发出疑问。

但空青没再理他。

随舟行对随雪飞印象最深刻的其实是她的名字。

关于相貌，他早就记不清了，脑海里只有些模糊的侧影。

她不爱说话，总是沉默。

车开了大半天。

从高速路到普通马路，再到乡野土路，再到没有路。

沾上灰土的车身行驶在不平整的原野上。

晃悠着，空青已经将漫画书收进空间里。

“……出口有一片树林。”

空青连关于那几天的记忆都不是清晰的，她断断续续描述着。

她给的关键词比较少，范围也很大，但这片地区的平原算辽阔。

四周的山脉上没有山路。

根据空青的描述，虽然不知道随雪飞的研究所到底有几层，但地上肯定不止一两层，常规来说是藏不住的。

所以找一栋建筑不算难事吧？

可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空青早找到了，哪还有随舟行的事。

阴天变晴天，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两人还像无头苍蝇似的。

空青没想到随舟行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随雪飞。

正打算着第二次放弃的时候，空青看到远处一片松树林。

松树林前一处亮起的篝火。

“前面有营地，问问吧。”

她很确定之前没有营地，大概是最近几天扎在这里的。

但不问白不问。

随舟行听后先是迷茫了两秒，哪里有营地？

直到空青指给他看。

但太远了，随舟行只看到了一团黑影和火点。

这么远，空青怎么确定是营地？

天黑就在一瞬间，等车开到营地面前的时候，夜幕彻底降临。

随舟行下车。

十几只灰狼被拴在营地外围，体型比末日前的普通狼身影要大上三四圈，其他没什么变化。

此时群狼前爪缓慢刨地，眼神凶狠地齐齐盯着这个陌生人。

鼻子翘起，露出牙齿，粗哑低沉的示威声从喉咙里挤出来。

从他们的车子靠近营地开始，这群狼就进入警戒状态了。

末日之后，养什么的都有，难的是怎么驯服。

毕竟随着末日的来临，动物的野性也更烈了。

空青下车后第一反应就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但这道气息属于谁，她一时没有头绪。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单手举着一把手枪从离两人最近的一顶帐篷后面冒出来。

枪口在空青和随舟行之间来回移动。

她低声厉喝，“你们是谁！”

虽然随舟行脸上有一道疤，但面相并没有因此变得凶戾，更不用说空青了。

相由心生这一点，在末日尤为明显。

两人的状态和语气说不上多温和，但没有攻击性。

一个人是否抱有敌意，是可以从这些方面判断出来的。

除非他们刻意伪装。

但她们营地的人行事低调，从不故意招惹别人。就算结过仇，那肯定也是见过的。

听两人说只是问路，余秀珍放下枪，定定看了一会儿他们。

将十几只灰狼安抚下来后，随后就带着两人进了营地。

她走在前面，一手拿枪，另一边的衣袖空荡荡的。

她面色和善了许多，“我叫余秀珍，她们都叫我珍姐。我只负责做饭，你们说的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等其他人回来再问吧。”

营地里此时看起来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空青什么都不问，只能随舟行这个不爱说话的开口。

“其他人去哪了？”

“在后面那片松树林里。她们在砍树，得好一会儿呢。”

空青一直没说话，这营地里不止余秀珍一个人，还有那道让她感到熟悉的人，但她还没想起来是谁。

反正不是随雪飞。

松树林里确实有人在砍树，空青数了数，十二个人。

加上余秀珍，整个营地满打满算十三个人，实在算不上多。

余秀珍带他们进入正在做饭的帐篷里。

盖着锅盖的、冒热气的锅里飘出青菜的味道，调料气味倒很丰富。

不是大锅饭，看起来只有五六人份。

“你们饿吗？”余秀珍回头问道。

空青又不说话，随舟行轻咳一声，“不饿。”

帐篷里持续响着发电机的轰鸣声，帐篷顶挂着的灯泡很亮。

除了一张木凳和繁杂的做饭工具，也没别的了。

空青看了一眼，做饭也是用电的，刚刚她看到外面不仅有劈好的木柴，还有大块的圆木。

“为什么要砍树？”

还十二个人一起。

余秀珍笑呵呵地掀开锅盖，热气大股冒上来。

她拿着锅铲一边搅动食物，一边说道：“肯定是有用呗。”

空青抿唇——白问。

随舟行看了一眼空青，不明白她为什么纠结这个。

饭做好的时候，那十二个人也回来了。

十二个全是女人，上到中年妇女，下到十八青年。

她们运回来一整颗松树树干。

其中十一个人负责搬运半颗，树干快被麻绳捆成粽子了，十一个人满脸通红。

一个年龄和空青差不多的女人肩上扛着另外半颗松树，蹲下，安安稳稳地放在空地上。

随后回身朝后面的同伴跑去，抓起绳子一角，一个人将树干拖拽回来。

她看起来不像特别厉害的异能者，空青猜她应该是力量系。

“力气很大吧？小蒋可是力量异能呢！”余秀珍挑眉。

猜对了。

不过空青好奇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种营地大多是流动的，不会在同一个地点常驻。

费尽力气运回来一整颗树干什么？

几个女人迎面走过来，领头的女人皱眉问道：“这两位是？”

“哦，他们要问路。”余秀珍回答。

其他人瞄了两人几眼就进帐篷了。

只有问话的女人走到两人面前，她看起来接近四十，身型中等，长相普通，两颊通红，皮肤干燥到起皮。

空青能闻到她身上的木屑味。

两个人都比她高，她微微仰头，“问什么路？”

这荒郊野岭的，问路？

她就是这营地的主心骨，杜仪。

空青将研究所的特征描述了一遍。

杜仪眼睛在两人脸上流转，“确定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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