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烽毫不迟疑,一拳朝他面门砸了过去。
轰!
同样被束缚住的情况下,薛云就是个肉靶子。
只一拳,就有鲜血掺着牙齿碎片喷了出来,那双眼中的怨毒,却像在燃烧。
与此同时,单烽双臂上绽开了数条狰狞的裂口。
由无形之刺刺出的伤口,被成排撕裂了。
不仅如此,有了这样的阻碍,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大幅下降,否则,刚刚那一拳足够砸碎薛云的脑袋。
薛云敢和他近身肉搏,这八角荆笼,果然没那么简单。
单烽望向影子消失的方向,强行按下心中的急躁。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这些看不见的刺。
心如荆笼——
这些刺,必然受薛云的意念驱动。
薛云啐了一口血沫,讥讽道:“没了一身蛮力,你又算什么东西,留得住小殿下吗?”
单烽道:“刚刚,他答应我的求娶了。”
话音未落,他伤口中的无形之刺,就发疯般暴涨起来,在血肉中翻涌。
果然如此。
薛云越是恨他,这些刺的力量就越强。
可他对薛云的恨,只多不少。
单烽眼中的金红色,几乎化作了凝固的血泊,再次挥拳时,薛云的体表被割出了无数道狰狞的裂口。
“这一拳,只因你敢觊觎他!
“薛云?猴三郎!费尽心机,还妄想染指我的人,他会正眼看你吗?那根丝绦,落到你手里,他只会觉得恶心!”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想到那根素白丝绦……薛云的喘息声,和下流的眼神……
想到这一路上,薛云装疯卖傻,借由他混进城里,待在谢泓衣眼皮底下……
想到谢泓衣贴身的衣裳,都被这家伙用恶心的手法揉捏过,他就想把薛云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还有他亲手做的凤冠,珍珠洒了满地。
薛云就是拿着这顶凤冠,把谢泓衣诱骗进了太初秘境。
谢泓衣背上被针刺出来的伤,埋藏在皮肤底下的伤口……薛云怎么敢?!
每一笔旧债,都在疯狂挑衅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在毒火中燃烧!
喀嚓,喀嚓,噼里啪啦——
单烽的体表裂开一道道狭长的伤口,却没有鲜血涌出,只有一种可怕的力量,不断增长。
八角笼四周的火油,都暴沸起来。
单烽却像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只是死死盯着薛云。
哪怕天要塌了,他也要眼前这个人先死!
一根根无形的毒刺,刀山般捅穿了薛云的身体,与此同时,还有单烽狠厉的拳峰。
薛云却断断续续地狂笑起来:“这就受不了了?每一个对他有情的人,都能让你发狂?”
“有情?阴险鬼祟,你的情,和你一样见不得人。就算披了人皮,也不过是一只猴!”
话音未落,单烽就被一股攻城锤般的巨力,当胸撞飞出去,连荆笼都生生撞破了一角。
这一刻,两人都忘了笼中禁制的存在,只想着用极尽恶毒的言语,用雄性与生俱来的凶心,把对方从头到脚,碾成灰烬!
“恨我有用吗?他……他们……你守夜的时候,你的好徒弟……在你一墙之隔的地方被他缠得……”薛云道,五指握拳,荆笼四周的黄符,成沓向单烽涌去。
单烽眼前一黑,无数幻觉同时涌出。
乐极生悲符里,压在谢霓身上的那些人……
白蛇摇曳,谢霓皮肤上蒸腾出的,充斥着情欲的潮红,披在背上的黑发,被热汗浸湿,藻荇那样漫及全身,又被无数只手揉乱……
他们怎么敢去亲吻他的皮肤,触碰他的嘴唇!
单烽两眼赤红,屈膝向前直撞。
轰!
薛云隔着荆条,撞碎了一方岩壁,滑坠出一条黑红色的可怖血痕。
那张俊秀脸孔早已面目全非,牙齿都被血水染红了,颈上面上密密麻麻都是猴毛,一副吊死鬼的狰狞之态,两只眼珠还狂热地突出着。
薛云颤声笑道:“你不敢看。我不一样!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得要命……我的小殿下——”
单烽劈手抓住一把黄符,和着血揉皱了,糊在他面上,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薛云急促的呼吸骤停了一下,脸上泛起奇异的柔光。
幻觉中,幽幽暗香浮动。
谢霓向他仰起脸来,没有任何沉溺于欲望的迷蒙,手掌轻轻按在他后颈,脸颊静静相贴。
幽幽的玉簪香中,那抚慰的力度极不真实,仅一刹那就让他落下泪来。
用来和单烽搏杀的长刺,随之消散。
单烽顿时得到解脱,一把掐住薛云的脖子。
最后残存的理智,支撑着他——破阵!
烽夜刀光冲天而起,这一次没了阻碍,荆笼应声碎裂,黄符漫天飞舞。
他终于脱困了。可影子的气息却早已消失。
四周的石壁都是裂缝,火油一股接着一股往外喷,空气中都是赤红色的火雾,他甚至闻到了死猴子皮毛烧焦的味道。
他心里戾气狂涌,更是急躁。这地方太烫了,影子——
“金多宝在哪儿?”
薛云的喉骨几乎被勒碎,却还在用牙齿用力撕咬黄符,甚至用舌头卷住了,拼命吞咽下去,只要能从单烽眼皮底下截走这个吻,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这就是单烽的极乐时刻吗?
单烽面前的谢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凭什么,你凭什么!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单烽又一记重拳砸过去:“你还敢看!”
他立即后悔起刚刚的举动了。不管薛云在乐极符中看到了什么,他都要把这双觊觎谢霓的眼睛一拳一拳砸出来!
“为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燕烬亭可以,薄秋雨也可以,唯独我……”
单烽的拳头一顿:“你说什么?”
薛云怪笑两声,道:“你以为薄秋雨没尝过——噗!”
他口中喷出一口掺杂着黄符的血箭,轰在单烽眉心。
单烽身形一晃,整个脑袋像被猴爪搅成了浆糊,痛得双目直欲飙血,一片朦胧。
他看到了,谢霓苍白而纤长的五指,就这么倒扣在一副精赤的脊背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血水顺着肌肉的起伏而滑落,浸湿了那一幅烛龙纹身。
薄秋雨近年缠绵病榻,这样的体魄,显然是多年之前,在如此紧密的搂抱中,单膝抵住谢霓,发出碾碎牡丹的黏腻声响,不知多少次的分量,把谢霓垂落的雪白小腿都浸湿了。
不可能……不可能!
薄秋雨和谢霓的交集,仅仅是白塔湖……不……要是他们早已……谢霓对他留情了?
目光中,棘笼忽高忽低,天旋地转,无数血流擂击着耳膜,哪里还有薛云的踪迹?
薛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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