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湄悚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尖声反驳:“你在胡扯什么!?”
众人也齐齐怔住,没料到苏欢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这岂不是在公然指责孟才人!?
然而苏欢神色未动,只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我在说什么,你真的不清楚?”
孟昭湄唇瓣翕动,刚想出声,对上那双沉静冷冽的眼,却又莫名生出怯意。
孟昭湄又气又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陛下龙体违和,我一心盼着的,不过是陛下康健平安!你休要觉得,有几分医术傍身,就能平白污蔑!”
现场霎时死寂。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还是燕岭率先肃容开口,打破沉默:“苏二小姐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
这话一落,仿佛连呼吸声都没了。
无数目光聚焦到苏欢身上,等着她的解释。
苏欢似是对这压力毫无所觉,只侧头看向燕岭,语气平静地开口:“陛下龙体衰弱至此,并非一朝突发,而是有人在他的饮食里动了手脚,长年累月损伤他的心肺,这才酿成今日境况。”
“什么!?”
燕岭震惊失声,几乎不敢信自己听到的。
在场众人也纷纷倒抽冷气,人群里不知是谁开口———
“哪个如此大胆!?敢行此等谋逆之事!?”
这话一出,瞬间又没了声息。
可所有人都听见了,而且无需回答,他们下意识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孟昭湄!
苏欢方才的话,不就是在说她吗!?
“你信口雌黄!”
孟昭湄脸色发青,胸膛剧烈起伏,“我——我何时做过这等事!苏欢!我知道你恼鞒儿,可你这般泼脏水,实在太过分了!”
苏欢没接她的话,只是依旧看着燕岭道:“此事院使大人也清楚,您可一问。”
燕岭立刻看向一旁站着的离陀:“院使大人,这……可是真的?”
离陀沉默许久,一声长叹:“说来都是我的失职,竟没能及时察觉异常,致使陛下龙体每况愈下,如今更是直接病发。”
燕岭等人皆是一怔———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承认苏欢说的都是真的了!
离陀神色愧疚,“若我能早些察觉不对,绝不会让陛下的病情拖到这步。”
这事还是苏欢跟他提了,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否则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会发觉,又或许这秘密会永远被埋着。
这些年一直是他负责姬帝的身体,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难辞其咎,也愧疚难当。
苏欢轻轻摇头:“对方在暗,您在明,如何能防?何况对方只是在饭菜饮食上做些细微调整,极为隐蔽,实在难察觉。”
孟昭湄脑子里像有根紧绷的线被拨动,跳得她脑仁疼。
她气极反笑:“好啊!现在陛下昏迷,你们就想假公济私对付我?苏欢!你既这么说,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苏欢没接话。
离陀却是一声长叹:“知道陛下旧疾的人,只有大长公主与您,不是吗?”
孟昭湄僵在当场。
她总不能说那一切都是大长公主做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更有可能动手的那个。
可———
“陛下旧疾我是知道,可我当真没做过那些事!”
孟昭湄又气又急,“我有什么理由冒这样的险!?”
众人面面相觑。
这……她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这些年,孟昭湄圣宠不断,姬鞒又深受陛下看重,只要不出差错,那个位置迟早是他的。
孟昭湄实在没充分的理由这么做。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大长公主与姬帝一母同胞,情谊深厚,且在朝中身份极贵重,更不可能下这样的手。
燕岭沉思片刻:“事关重大,还是先请孟才人回去,等查明真相,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孟昭湄顿时慌了。
“我没做过!有什么好查的!”
苏欢静静看着她,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
姬凤站在人群角落,神色默然。
燕岭心知不能再这么闹下去,只道:“若你没做过,又有何惧?”
“我———”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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