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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群

“絮儿,絮儿,——”

“小姐,小姐!”

朦朦胧胧间,我听见了熟悉的呼喊声,似远似近,若即若离,不知是幻是实。

我努力地睁开双眼,是翠翎,她正伏在床榻畔唤我,她的样貌也渐渐变得清晰,眼底蕴含着一片担心,但转瞬间又变成了欣喜。

我撑着手坐了起来,背后一身冷汗,方才我梦见的人是——兄长——我已许久未见他了,梦醒时分,恍然若失。

落寞的心情还未褪去,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这里是我的房间,可我记得我是本该在青园的,又发生了这种事。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我揉了揉头,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心底的惊涛骇浪也难以平复。我抓紧身下的被褥,调整自己的呼吸。我想问翠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可是心中的堤坝早已被冲垮,无尽的洪水淹没着我,竟使我一时问不出口。

不该的,我不该这样的。

翠翎也发觉我的异样,连忙扶住我,问道:“小姐,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咳咳……没有。”

可是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引得她更加怀疑。我只好重新清了清嗓子,在她面前来回走了一圈,用正常的嗓音告诉她我没事,她才安心。

“翠翎,”我心里稍微平静下来了,镇静地问她,“今日是几月几日了?”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今日是三月初一。小姐……近几日你怎么老是问我日子啊?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我怔了一下,我记得我提这个问题不过两次,而且相距也有一段时间,难道是她?

我解释道:“这几日我记性不好,又怕记错了时日,这才多问问。”

翠翎恍然大悟,也就不再说此事,反而急忙说道:“今日是苏小姐的生辰宴,小姐还是得抓紧点。”

常听说苏老夫人十分喜爱这个孙女,今日大摆宴席,似乎也可佐证,可我又想起前些日子他们来府上的情形,与我认为的有所出入。

我这么想着,忽然瞥见案上的一抹红色,便起身去查看——这是一封请帖,展开一看,是邀请我去苏府的生辰宴。可按理来说,每个府上的请帖应该只有一份,而这封只写有我的名字,莫非——

再往下看时,果然,下面署着苏允的名字,看来是她特地给我的。

——

去赴宴时,瞧见了不少名门望族。苏家世代功勋显赫,有此排面,也理所应当。

府外红绸高挂,府内处处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众人云集,事事井然有序,繁闹却不张扬。

我们走入前厅,各自与苏老夫人等人行礼问候。因为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期间各位宾客可自行在园中观赏,听一旁的丫鬟说园中有些奇花,我便想着去瞧瞧。

只是园中清池旁围着许多人,常有惊呼声和啧啧称赞声,是在观赏着什么。我止步于此,朝反方向走去,园中铺满了青石板,令我想起了淮州的烟雨画船。

青石板路的一旁还生着些花蕾,清芬满溢,状若聚在屋檐边缘将要落下的雨珠,点缀其旁,多添了一份湿意。

我便走便欣赏着,不知这花叫什么名字。

眼前忽然洒下一片阴影笼罩着这些花,我抬头,方才还在前厅的苏允,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她也朝脚下的花看去,然后微扬着头,自问自答地说:“这是洛花,我从言州带回的,你见过吗?”

能听出是满含骄傲却毫无轻视的语气,我笑道:“今日是第一回见。”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都好像定住了,一时只听得见风声。

我不知她为何出现在我面前,只是默默站着,一言不发。也许,有一个可能。

我打破了这份寂静,问她:“我可有挡着你的路?”

“未曾啊。”她有些疑惑不解。

“那还望苏小姐能让一让。”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亭子,暗示她我的目的地是那儿。

苏允反应过来了,侧着身,可正当我要走过去时,她又挡了回来。

“我今日有事想要问你?”说完这句后,她将目光停留在翠翎身上片刻。我知道她的意思,便让翠翎退下了。

她接着说:“你与晏观是彼此相爱的?”

她这个问题着实有些突然和直接,将我问得不知所措,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答道:“是。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一直若有所思地观察着我,不久,便十分欢愉地说:“只是偶然听到这件事,不知真假,便来问问你。”

“那还有什么事吗?”

“有,”她看起来更开心了,但又有些迟疑地咬着唇,“那日林府,我所说的是真心的,我十分喜爱你的书法,那日的事我想问你答不答应。如若不愿意,你大可以拒绝我,不用考虑要顾及谁的颜面。”

我知她的一番好心,便告诉她我是愿意的,她欣喜若狂。我提醒她:“应该快到吉时了,你不用赶过去吗?”

她猛一拍手,急忙与我告别:“我先走了,我会找时间去请教你的!”

声音拖长,慢慢随她的身影一同消失,看着她的样子,肆意洒脱,我情不自已地期待着与她的下一次会面。

——

宴会散时,康王正风尘仆仆地赶来。听闻他近些日子去了言州,见他的情形,想必是刚刚回京。苏老夫人等人也急忙上前相迎,他们相谈甚欢。

而当我看到紧随在他身后的那人时,不禁惊喜交集。

赵茗的父亲被贬后,她也随其父离京,日子算下来,我已有半年未见她了,未曾想我与她竟然是在这儿重逢。但当她从我身旁走过时,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涌上心头,甚至冲刷掉了我的那份欣喜之情。

她看向我的那一眼,是陌生的、冷漠的。犹记从前与她一同外出打猎时,她看向猎物的那种眼神,便是这般冷冰冰的,甚至渗出扼杀之意。从前我在晏观处学画,他常常说,通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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