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串由皎皎白玉石以及铃铛做成的风铃。
仔细看铃铛的内里,系着的是一颗颗红豆。
皎皎玉石映日月,灼灼红豆寄相思。
与其说这是少年给她的生辰礼,毋宁说这是他对她的回应。
她知晓他不自由,他亦了解她的思念。
他或许不清楚她的喜好,可他能看透她的牵挂。
她取出那串风铃,与当日的钟晏如一样,将其看了又看。
“我特别特别喜欢,”明眸流转出灿若繁星的光亮,她对钟晏如道,“谢谢你啊,若瑜。”
听见她唤出的称呼,钟晏如先是一愣,随即回以会心一笑。
大概在这一刻,女孩才算真正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这样漂亮的风铃,不该被尘封在黑暗的木匣里,而该与清风同舞。”
但将它挂在哪儿呢?
有了!宁璇美目盼兮:“就将它与我送给殿下的风铃挂在一起,好不好?”
“那敢情好。”只要是她开口,钟晏如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待到明日再挂吧。”宁璇小心翼翼地将风铃收进匣子里,她想带回去好好端详一番。
钟晏如又是一声“好”。
对方的言听计从,无端叫宁璇想到她的爹娘。
宁兹远也是这般,一贯对王娥的决定别无二话。
此前有同僚揶揄他惧内,宁兹远便正色回应:“夫人嫁与我,为我管理家业,为我筹算锱铢,为我养育儿女,我合该敬她爱她,岂能叫她矮我一头受委屈。”
宁兹远没有夸大言辞,成婚多年,他待王娥一心一意,凡事总迁就她,遇事总与她有商有量。
他还对她说过,她的性子随了她的娘亲,骨子里要强,日后找夫婿就得找似他的男子。
不得不说,钟晏如好像还……
且慢,她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怎么可以想得这么偏?
倘非钟晏如在身旁,宁璇一定会拍拍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清醒点!清醒点!
宁璇又用余光觑了眼钟晏如,心道,坚决不能让奇怪的念头玷污他们纯粹的合作关系!
“阿璇,”钟晏如眼见宁璇的脸颊忽然飘上两朵红云,也不搭理自己,疑惑发问,“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有的事。”
宁璇拙劣地否认:“吃完饭容易发晕,我不小心走神了。”
“殿下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见他启唇又阖上,宁璇于是递给他话口。
钟晏如的确在犹豫,此刻要不要试探宁璇关于容清的口径。
假使真切中了宁璇的秘密,会不会令她失去对自己的信任?
假使问出她同容清果真是青梅竹马,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能在宁璇面前克制住情绪吗?
即便有诸多不可控的可能,但他着实心痒难耐,想求证宁璇过往十几年的人生究竟如何,她曾与谁言笑晏晏、信誓旦旦。
他迫切地想拨开横亘在自己与宁璇之间的迷雾,这层迷雾总让他觉着她离他好远,好似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因此他情愿饮鸩止渴。
“今日我的伴读他忽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他终是忍不住道。
宁璇:“什么问题?”
“他向我打听后宫中可否有叫做宁璇的人,”他幽暗的瞳孔定在她面上,鸦青色睫羽静止,“你说古不古怪?难不成他寻觅的竟是阿璇你。”
心脏一下子被无形绳索勒紧,宁璇深深地吸气,
喉咙变得干涩,她舔了舔唇缝,若无其事道:“是吗?”
“天底下唤作宁璇的人不计其数,说不准宫闱内便有与我同名同姓之人。”
“从前我就遇见过一位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是不是非常巧?”她的反复补充落入钟晏如眼中,便是心底发虚的典型表现。
如若她家世清白、有底气,理应进而问他对方是谁,而非为自己找借口遮掩。
她果然在身份一事上有所隐瞒。
怪道她周身的气度礼仪落落大方,有着不输任一京中贵女的情致,总能替他搭配出考究的全套穿着。
那日他教她写字时,她虽故意藏锋,但他隐隐觉察到她腕间有意识使力控制,运笔是有章法的。
这都不是一个农户女能够接触到的。
那她到底会是谁呢?
若她是容清的表妹,便该是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又怎会出现在深宫摇身一变成为宫女?
容清何至于暗自打探,语焉不详。
宁璇与容清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多么滑稽,钟晏如心想,自己叫着她阿璇,可她未必是阿璇。
容清是怎么唤她的?
一旦细想,就有接二连三的疑问冒出来,在他脑中鼓噪。
少年的沉默像是别有深意,宁璇的掌心微汗,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震得头皮发麻。
她佯作镇定地回望钟晏如,生怕自己露出马脚。
钟晏如的眸中幽光一闪,顺着她的话仿佛不疑有他:“这样子啊。”
“我想也是,我瞧过你的入宫登记,祖上三代皆是丹州农户,与那位声称寻找表妹的公子应当毫无瓜葛。”
“阿璇不好奇他是谁吗?”
他一面抛出问题,却没给宁璇答复的余地,自问自答:“他是本朝礼部郎中容大人家的公子,单名一个‘清’字。”
他语速缓缓地叙述容清的事迹,脑际阴暗的嫉妒无休止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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