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可算来了!"
锦绣眼尖,瞅见门外那袭霜色锦袍,当即笑靥如花。
大长公主抬眼望去,也弯了唇角:"刈儿来得迟些也罢,怎的还站在门外?"
魏刈挑眉,提步迈入庭院,目光似有若无掠过钦敏郡主手边那壶琥珀色的琼浆。
钦敏郡主上下打量他,纳闷儿道:"哥,你咋耷拉着脸?谁给你气受了?"
跟在身后的冷翼瞥她一眼,又默默垂眸。
还得是这位郡主,眼明心亮的没她家世显赫,家世相当的没她胆子肥,要说这捅娄子的本事,满帝京真是找不出第二个。
魏刈语气寡淡:"没谁。不过是近日杂事缠身,瞧你在这儿吃香喝辣,逍遥得紧,难免有些眼热罢了。"
钦敏郡主噗嗤笑出声:"哥你可别逗了!你哪天不忙?再说了,要是不想揽事儿,推给别人便是!至于这吃喝嘛———"
她往前凑了凑,眼睛亮晶晶的,"我不过偷摸尝了杯东篱醉,哪值得你羡慕?听说给你送过去的都是顶好的玄冰酿,还有存货不?分我一壶呗?"
魏刈斜睨她一眼,眼神没什么温度。
钦敏郡主莫名打了个寒噤,只觉庭院里陡然添了几分凉意。
她裹了裹袖子,还当魏刈舍不得,又软磨硬泡:"半壶也行啊!义娘喝不得烈酒,咱们兄妹俩碰一杯总成吧?"
冷翼暗自叹气,心道郡主今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主子本就心绪不宁,她还火上浇油,这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魏刈在石桌旁落座,下颌微扬,声线平稳:"今日不沾酒。"
钦敏郡主一怔:"重九节不喝酒?那多没趣儿!"
大长公主睇了孙子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孩子的性子她最清楚,瞧这模样定是受了委屈。可放眼帝京,谁有本事让他憋着火不发作?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可那位近日不是在古灵寺住着吗?两人怕是连面都没见着,这火气从何而来?
大长公主压下好奇,轻咳一声:"可是稍后还有要事?"
魏刈颔首:"明日一早,我得去趟夔州。"
"夔州?去那儿做什么?"钦敏郡主追问。
魏刈眸光微沉:"去查沈墨。"
当年正是沈墨揭发镇西侯秦禹贪墨军饷,才有了后来的风波。
两人既是同乡,交情本比旁人深厚些,谁能料到竟落得那般结局。
秦禹伏诛后不久,沈墨便被外放做了镇西按察使。
大长公主恍然:"难怪你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连濯王回京都没顾上见一面。"
二皇子魏玑封号濯王,前几日刚班师回朝。
魏刈淡笑:"濯王许久未归,鲡妃娘娘思念成疾,他多进宫侍奉也是应当。"
钦敏郡主连忙点头:"可不是嘛!听说濯王殿下凯旋,鲡妃娘娘高兴得很,气色都好了不少。"
想到鲡妃日渐衰弱的身子,大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玑儿自小就懂事,长大后更是主动请缨,在南疆立下不少军功,真是个有出息的。"
只是这般出色,难免成了孟贵妃和三皇子的眼中钉。
钦敏郡主忽然狡黠一笑:"濯王回京的消息,三皇子想必也听说了吧?我猜他心里正痒痒想见见这位风光无限的弟弟,只可惜啊———"她拖长了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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