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水容听到皇太子的吩咐,微微欠身,众人只见人影一闪,比武台上一白衣人站定,斜睨许訚。
许訚的目光却落在了看台下伤重的阮可玉身上。
薛水容毕竟是宗师级的人物,许訚刚比过一轮,体力应未恢复,并不开口催促。
阮可玉伤势极重,额上细细密密全是汗珠,勉强坐直了身子,好在邓续生等在一旁,替她及时止住血。
一个年轻公子快步前来,眼中全是关切之色,道:“可玉,你随我回飞鹰派罢,派中有最好的伤药给你治伤。”
邓续生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谢兰升后背一僵,转头看去,只见来人身着浅金色长袍,领口处围着一条黄色绸带,面容颇为清秀,只是神态阴柔,倒显不出五官的俊朗了。
“杜显?”阮可玉勉强抬眼看着他,“你和崔执,谁的武功厉害?”
杜显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可玉要问这个问题,半晌,沉声道:“崔执虽不敌许兄,但他的枪法出神入化,大半个飞鹰教都不是他的对手,包括我在内。”
阮可玉眼睛亮了,接着问道:“那你在他手下,可走几招?”
杜显低下头去,脸色发白,道:“我学艺不精,若是……若是他对我使出对你的那招,我,我……”
阮可玉笑道:“你绝不会比我撑得时间更久,对不对?”
杜显沉默不语。
阮可玉笑了,道:“既然你对阵崔执,不如我对阵他,若你我对阵,你自然也不如我。如此,我们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我们的约定,你还是记得的吧?”
杜显猛地抬起头,道:“可玉,此等大事,岂可戏言?”
他的父母和他提过这个赌约,他却全然没放在心上。
前几日在元宵节,婉妹选了武当派的那个愣头青游花街,冷落了自己,他心中十分憋闷,却在比武台上看到了阮可玉。他从小混迹脂粉之间,少女的一个低头一次脸红,他便能猜出对方的心思,阮可玉是对他动了心的,这点他很确定。既然在婉妹那里失了面子,自然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来,让婉妹看看有多少妙龄少女倾心于自己。
可是阮可玉却说,婚事作罢?
杜显心中着急,伸手便要去扶可玉的肩膀,想把她揽入自己怀中。
“梆!”一声闷响。
他身前那个少年腰间长剑半出鞘,随着他忽然转身,剑柄砸在了杜显的鼻梁上,霎时间两行鲜血从他鼻中流淌了下来。
“喂,师妹都说了婚事作罢了,你还要纠缠么?”少年声音清朗。
“你又是谁?”
谢兰升露齿一笑,道:“你连我师妹都打不过,还好意思问她师兄的名字呢?”他不满杜显轻视可玉,下手重了些,说话更是夹枪带棒。
杜显几番受挫,心中已然积累了不少怨愤,谢兰升这样一激他,他也顾不得什么门派交好。
“铮!”长剑出鞘,直刺谢兰升心口!
杜显性格阴柔,却毕竟是飞鹰教的独生子,一招飞鹰唳天使得妙到毫巅,不仅又稳又狠,更是截断了谢兰升向后躲避的退路。
只见谢兰升足尖轻点,凌空翻身,稳稳地落在了比武台上。
“好!”
这一招出其不意,人群中传出几声叫好声来。
“谷帘派派中弟子到底几人来争掌门之位啊?”殷礽悠悠举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薛水容瞬间明白了殷礽的意思。
谢兰升只见黑影闪动,薛水容霎时间欺身到他身边,一掌劈向谢兰升的脖颈,力道之重,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谢兰升瞬间像一只断线纸鸢,摔落看台之下,口吐鲜血。
许訚后发而至,只来得及在薛水容出招之后格挡,阻止了他的后招。
薛水容淡淡道:“许兄弟的功夫果真俊得很。”他对着谢兰升道:“两人比试,点到为止。若第三人入局,视为无礼,生死不论。如不是你师兄阻止,如今你已然心脉尽断于我手下。”
许訚沉声道:“那便请薛前辈赐招。”
“且慢。”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只见皇太子笑道:“原本定的是三战定输赢,可是刚刚薛前辈将你谷帘派弟子击落比武台。按照规矩,落台者为败,这第三局,是你们败了。”
众人一时静默,不知如何反应——第三场本该许訚上场,但是谢兰升被击落比武台也是确有其事。
只见一个绿影闪过,直刺向薛水容,薛水容以为自己已经稳赢,所以未加防范,疾步后退,直到擂台边缘,薛水容已然退无可退,想要翻身向旁,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控制住,动弹不得,勉力向后靠住栏杆,来人一掌击碎栏杆,薛水容立点不稳,便翻身下台。
众人骇然。一众高手云集于此,此人却如入无人之境。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谁竟都没有察觉。
“哎!这比试得是越来越快了!”富钱道人笑呵呵道。
众人这才看到来人真面目。一个清瘦孤高的老人。薛水容已经是陆地飞仙级别的人物,可是此人一出手,便将他逼得摔下台去,令人骇然。
“李仙枝,他居然还活着。”陶愚低声道。
谢兰升问道:“可是那个以柳枝为武器的武林高手,李仙枝?”
陶愚点点头。
李仙枝,隐居于江湖的高人,曾坐于柳树梢头,注气于柳枝,以一敌百,将他的仇人全歼,从此以后绝迹江湖。因为他当年惊才绝艳的那一战,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原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姓李,便称呼他为李仙枝。
谢兰升强忍着肺腑间的剧痛,高声道:“薛前辈刚刚让我落下比武台,若这便算我输的话,那薛前辈此番落下,是否也是他输了?”
殷礽冷哼一声,收起折扇,颇为礼貌地问道:“李前辈隐居江湖多年,早已是闲云野鹤,不在乎声名利禄,此番竟也是来争夺陶愚这掌门之位的么?李前辈何苦要和我作对?您要什么,权力、地位,我给你便是。”
李仙枝并不答话,只是向着殷禛行了个礼。
众人正摸不着头脑,只听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皇兄错了,要争掌门之位的人,你的对手,都是我。”
不等殷礽开口,殷禛接着说道:“皇兄稍安勿躁,李前辈出手只因知道薛前辈是跟后辈们开个玩笑,所以也还之以玩笑。天下英豪面前,如果只是因为突袭击退了一个不是对手的对手,而赢得了门派的掌门,岂非胜之不武,遭天下人耻笑?”
殷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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