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第二学期活动很丰富。
踏青植树扫墓还有风筝节艺术节,只是都和高中部无关。
唯一可以光明正大不上课的活动还是物化实验操作考试。
怪不得开学那周学校频繁安排他们去实验楼做实验,当时江今澄还觉得反常。
考场内都是高中以来没进过几次实验楼的人,江今澄摇试管瞥到周围各个表情严肃摆弄器皿试剂,想笑但不能笑。
不过还好,考得不难。
三月里日出渐早,不过江今澄无心关注几点日出,她作息还是没调整过来,每每下车都要盯着表往教学楼跑。
和她的手表相比,周期更准。
总卡在预备铃响前半分钟内把电动车停在教学楼楼下,三十秒足够周期跑到四楼,也足够江今澄爬到二楼。
就是太赶。
江今澄最怕的在楼前看见周期停车。那意味着她又踩点了。
好在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没被班主任抓到走廊吹风。
天气暖和,体育课也不要求他们先跑两圈,做完操解散自由活动。杜宁这学期不打排球又迷上乒乓球,一打铃就往体育馆跑。
太阳好的体育课江今澄几乎都在拍照。她的相机很吃光线,阳光好拍出来色彩也鲜亮。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活得太悬浮,没有支点。没有兴趣爱好,没有非完成不可的梦想。
整日迷茫又不知道迷茫什么,好像什么都迷茫,但迷茫的又好像都有隐隐约约的路,只是她不认同。
情绪太细碎又太宏大,说不出口也讲不明白。
李元说她太压着自己,边缘劝她当个犟种,想干什么就去干,许松年让她不要把评价标准交给别人。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帮助她,她也明白他们的意思。
就是做不到。
她希望脚下能有明明白白一条路通往很遥远的以后,但未来总是难以确定。她能把握的只有明天的日出日落早餐的油条豆浆和周末的新闻周刊。
用具体实在微小且临近的事物承担她的期待托住她没有支点的每天。就像现在她可以用相机拍出好看的照片。
相机没有取景器,屏幕反光严重要凑很近才能看清屏幕,她没注意看脚下。所幸穿得厚,绊倒也不疼,就是手掌按在草皮细石子上有点硌。
绊倒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拉下盖在头上的校服。
女生瞳色浅,眼中的不耐烦也明显。
她坐起来看清被绊倒的人是江今澄连忙扶住问怎么样。
“我没事,穿得多,不疼。”
“相机?”
“没摔,我拿得好好的。”
“那就行。”
女生松了口气。
“你们班调课了?”
三班和江今澄班不是同一节体育课,钟淇淇不该在这儿。和钟淇淇坐同桌的一个月里,她从不找江今澄讲闲话学习也很认真。
肯定是调课了,钟淇淇怎么可能逃课。
“你没和盛意——”
“我逃课了,她不在操场。”
她被钟淇淇的话惊到,呃了几声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要保密吗?”
“不用,我和盛意说过了,来操场转转又不出校门,没事。”
钟淇淇说得很轻松,像风吹动天边漂浮的云,江今澄以为的大事,在钟淇淇口中这样不值一提。
“你要不要一起躺下睡觉,特别舒服。”
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绿草地,不像开玩笑向江今澄提议。
“啊?真躺下睡觉?”
“对啊,你可以试试,就像晒被子一样,特别放松。”
操场没人踢足球,江今澄没有理由推辞,脱了校服外套抱在怀里,试探地往地上躺。
细石子没有想象中那样硌人,甚至有点感觉不到细石子的存在。一连几日的晴朗,草地完全晒干晒透,身体像被轻轻托起。
离草地很近,但没什么青草味,毕竟是假草。
“怎么样,还行吧。”
“挺舒服的。”
江今澄没把校服盖在头上,怕说话钟淇淇听不见,一偏头发现钟淇淇早已躺下盖好校服,还能看见嘴巴一张一合。
“我也不是故意逃课,有时候实在听不进去,在教室坐着也难受不如出来走走。回去心情好了还能学进去。”
“你也会听不进去?我以为成绩好的人都是一学一整天。”
毕竟在坐同桌的那段时间里,江今澄每次看钟淇淇都在写各种卷子习题。
“一学一整天?那迟早得疯。”
校服盖在钟淇淇脸上,江今澄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只能根据语气推断对方心情。
“确实,还是得劳逸结合。”
“是得自己舒服才能学好。”
钟淇淇不讲场面话,她没接上,钟淇淇自己接了下去:“像现在晒晒太阳就很舒服。”
江今澄又躺了十来分钟才起身说要去拍照。她和钟淇淇没聊太多闲话,但也足够改变过去钟淇淇留给她的印象。
似乎大部分被她羡慕的人都很有个性,知道怎么样自己能过得舒服,也敢大胆去做。
她也会走向这样的自己。
春天来得快,持续攀升的气温让边兰这样的老手都很难把握该穿什么衣服。薄羽绒卫衣长裙短袖常常同时出现。
这样混乱穿了两周,很快临近清明,一连几天都阴着,气温也降了下去。虽然只放一天,学校依然没有让他们放松的意思。
“等高三考完你们就是高三,再不上心学留着读高四呢。而且这次我们要开家长会。”
班内嚎叫一片。江今澄没被阴天打败的好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家长会冲散了。
“你想想到时候你爸妈往那一坐,人手一张成绩单。所以啊,该学还是得好好学。祝大家假期愉快,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她记得边兰今年还带班主任,但期中考时间都没定,无从打探小学什么时候开家长会。
是不是边兰本人不重要,江建明去一样会转达。重要的是她不能考差,不然无论过去多久,考差那次都会被反复提及。
期中时间已定,考纲还没下来。听说地理班已经学完正课,期中后就可以一轮复习。
各科老师在给他们打预防针,有连上学期一起考的可能,但不大。如果真连上学期一起考,那就只能认命,看谁真的学扎实学透了。
认命就等于等死,江今澄翻出上个学期的错题本和没写完的卷子利用晚五复习。
和她想法一样的人不在少数,过了最困的晚四,晚五反而精神很多,班内也热闹。
走廊栏杆趴着人讲题,四块黑板也被瓜分,几根粉笔头同时在上面圈圈画画,背书的怕吵把自己裹在窗帘里小声诵读。
江今澄自认为虽准备不够充分,但也算认真努力,大不了认命,也不是她一个人难。
拿到期中物理卷子,她一手握笔一手揪着头发想,答题区域很大就是写不出来。命题人根本不是绊他们一下长长记性,而是想挖个深坑直接埋了他们。
完蛋,完蛋。出来的人都说完蛋,但没几个是真的完蛋。
期中出分不比月考慢多少。
平时总怒斥他们嘻嘻哈哈的物理老师难得开口安慰:“大家不要灰心,这个教研室确实没通知到位,高二卷子出得跟对面楼三模一样,考不好很正常。”
但总有人能考好,这个安慰没多大作用。
期中之后每晚边兰都问江今澄成绩,刚出成绩那几天她支支吾吾拖了几天。一个星期过去,怎么也该出成绩了。
边兰坐在副驾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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