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声震耳的闷雷让唐婉君从梦中惊醒。她赶紧下床穿鞋,因为太着急,险些穿反左右脚。
窗外闪电划过,骤然照亮黑漆漆的客厅。
紧接着又一道闷雷炸响。
震得人心里发慌。
女儿怕打雷,唐婉君几乎是跑进黎岁卧室的。推门看见黎岁坐在床头紧紧抱着自己,唐婉君心疼得不行。
“妈妈来了,不怕。”
唐婉君抱住缩成一团的黎岁,轻轻拍了拍她被汗水打湿的后背。
这个姿势黎岁已经保持了快半个小时。她缓缓从臂弯里抬起头,惨白的小脸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唐婉君心如刀割,“对不起,是妈妈来迟了。”
湿漉漉的碎发胡乱搭在憔悴的小脸上,唐婉君抬手,一点一点轻轻拨开。
瞧着女儿失了魂的样子,唐婉君一阵恍惚。她仿佛又被拉回到十二年前的夏天。
那天入伏,正是热的时候,女儿却不见了。
全家人里里外外地找,最后她在阁楼一个落锁的柜子里找到被困住的女儿。
外面电闪雷鸣,五岁的孩子在漆黑狭窄的柜子里被困了整整三个小时。每每想起,唐婉君都会心痛到无以复加。
别开脸,深呼吸。唐婉君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
“妈……”
握住唐婉君发抖的手,黎岁慢慢靠过去。就像小猫依偎着大猫,她枕在唐婉君肩头轻轻蹭了蹭,“我没事。”
十二年前捉迷藏被误锁三个小时的事,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心理疏导后,从她的记忆里淡去了。
到现在黎岁只记得那天的雷声格外厚重刺耳,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原本她是不怕打雷的,自那以后,每次听见雷声都会心头一震。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不算什么。
那么多人都怕打雷,她只是随了大流而已。黎岁知道这么说不能安慰唐婉君,索性话锋一转,说起这周学校里某些同学闹的笑话。
唐婉君破涕为笑,“这些孩子……”
讲完学校里的笑话,唐婉君又把甄嬛传当八卦讲出来。
今年42岁的唐婉君还没见过这么炸裂的家庭关系,立马就听入了神。
在母女俩你来我往的对话中,雷声渐歇。唐婉君也困了,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黎岁见状给今天的故事收了个尾。唐婉君的眼睛也跟着闭上,但嘴里还在喃喃:“下次再接着讲。”
黎岁忍俊不禁,“好。”
她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得先洗个澡再睡。
拿着睡衣到浴室,看见镜子里脸色煞白的自己,黎岁一下想到那个把她惊醒的梦。
准确来说是梦境又重复了一遍她晚上在巷子里的遭遇。
依旧是毛骨悚然。
但真正让她心有余悸的是江振兴那张脸。
没记错的话,晚上在粥铺见到江振兴,他脸上的疤痕分明还在。
然而在巷子里,江振兴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按理说伤疤脱落会留下痕迹,可江振兴的脸干干净净,根本不像受过伤。
黎岁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对劲。
原以为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结果不管怎么回想,事实确实就是那样。
如果真的没有……
江振兴也没受过伤……
那江赐……
黎岁不敢往下想,她也想不明白。
洗完澡躺在床上,黎岁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闷得慌,憋得慌。
一晚没睡,黎岁一点也不困。天刚翻出鱼肚白她就起床收拾准备出门,唐婉君问她才六点,怎么不多睡会儿。
黎岁蹲在玄关换鞋,她稍稍抬了下头,露出一抹笑,“我跟同学约了晨跑。”
她是有晨跑习惯的,只是转学到青城后忙着适应这边的节奏,才把晨跑给落下了。
唐婉君没有怀疑,只是说:“下过雨路很滑,注意安全。”
“知道了。”挥挥手再见,黎岁加快脚步下了楼。
她没有去晨跑,而是去了派出所。
在说明情况后,警察叔叔陪着她查看了那条巷子附近的所有监控。
几个小时下来,一无所获。
虐猫的畜生特意避开了监控,极有可能是惯犯。
离开派出所时,黎岁耳边回荡着警察叔叔的话。
蓦地,她停下脚步。
昨晚江振兴说是几个小孩把小狸绑起来,小孩会有这种警觉性?会有这么残忍吗?
想到平时看过的一些社会新闻,黎岁陷入沉默。
有的小孩就是天生坏种。
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坏下去吗?
黎岁做不到放任不管。
她打电话给江赐,“你打算怎么处理虐待小狸的畜生?”
“杀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砸在黎岁耳边。明知这只是句玩笑话,她还是跟着心头一颤。
电话里传出一声轻笑。
黎岁知道江赐这是在笑她胆小。
谁不怕杀人?
这是人之常情好不好?
黎岁撇撇嘴,“我是在担心你走上歧路,搭上自己的一生。好心当做驴肝肺。”
担心?
电话那头的江赐轻嗤一声。他要是没记错,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对他这种满是恶意的人,就该尖酸刻薄,肆意践踏。而不是像圣母一样,同情心泛滥。
“我的一生跟你无关。”
“用不着你关心。”
黎岁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谁关心他了?
她那就是随口一说好不好?
“那种畜生,一刀杀了太便宜他。”
“所以?”
“灌开水,扒皮。”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紧随其后。直觉告诉黎岁,江赐这不是在开玩笑。
她也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惩罚方式,可这是法治社会。
为了几个畜生把自己的余生搭进去,不值得。
黎岁没有再说前面那种担心的话,只是问了一句:“如果你出事了,你妈妈怎么办?”
只要一个人有所在乎,行事就会有所顾忌。
江赐在乎他妈妈,那他就绝不会允许自己行差踏错。
果然——
“那你想怎么处理?”
“曝光,交给法律和大众进行审判。”
这是黎岁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当然她更希望那些畜生能受一遍小狸受过的苦。
“如果我说做不到呢?”
江赐的反问带着很明显的自嘲。他以为黎岁会追问为什么,没想到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只等来一句:“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
江赐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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