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充斥满鼻腔,带着记忆中久违的暖意,将阿晓整个包裹,令他如同身在梦中天国,若不是心中落不到实处的惶恐浮动不去,他一点儿也不愿意离开这甜梦乡。
他还尚在半梦,处于幽幽醒转,不知身在何处的迷糊状态下,雀跃声音已钻入他耳中。
“嗳?阿妹快看,小不点的眼睛是不是在转?”
最令他安心的软嫩声音主人答应:“嗯,看着是要醒了。美芝姐,先把鸡丝汤端上来吧,顺便看看那鱼羹好了没。”
“估计是差不多了,小娘子稍等等,就来。”
鸡丝汤三个字,光是听着,便冲淡了阿晓嘴里不知哪来的苦味,他慢慢睁开眼,就见淡蓝色的云纹帐子和着光,还有一双含笑的眼...
任浩辰唰的一下扑在床沿,对着床上的人超开心的叭叭开了:“小不点你醒啦!你都不知道我...”
暖融融的热闹混合着香甜暖胃的清爽鸡汤下肚,之前的记忆忽然回笼,阿晓惊了一下,十分纠结犹豫的攥着被角:“我要回去...我不能在这里。”
“你都快烧死了,他们还把你关起来,回去做什么?”任浩辰大大的不解,他伸手在阿晓瘦弱的肩上拍了拍,笑道:“放心,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把你送走,以后你想去哪玩就去哪。”
换到凳子上去坐的任渺也点头:“反正那房子都被钉死了,又没人时刻看着你,放心住在这吧。”
阿晓的眼睛亮了一下,眨眼那点憧憬又暗了下去,摇头道:“不行的,他们会找,我不能走。”
“他们都这么干了,你走了不是更好?他们还找你干嘛?”任浩辰安慰他:“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就把你送去应天府,还住我家,绝对比那黑乎乎的破房子好多了。”
任渺见他脸上都是挡不住的向往,却还一个劲的摇头,就觉得奇怪,问:“阿晓,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不能走吗?”
阿晓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才低下眼去,盯着被面含含糊糊的说:“大舅舅要做官,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能走,会有麻烦。”
任浩辰忍不住还要问,任渺拉着他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先不管那些,你吃完东西,好好睡觉,过两天就能起来和我们玩了。”
“我...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不然要被发现了。”
任渺拉着哥哥起身,盈盈笑道:“放心休息吧,没事的。”
出了门,任浩辰还忍不住回头看,嘟囔着问:“阿妹,出去多好?海阔天空的,你说那破屋子,他干嘛老想回去关着啊?”
“不知道。”任渺叹了口气,好一会才说:“走吧,咱们计划要改一下了。”
楼下厅中,林华和任浩文正商量呢:“老吴给留的那个活动门,小武身材小,能过,明儿一大早让他去那边蹲着,他们前门那种设计,不可能有人天天进来看。”
“嗯,我明天让娘去信问问爹有没有应天府的朋友。”任浩文则说:“到时候把阿晓送出去,让我爹用朋友的名义收养,等年岁大,样子长开了,他要再回来或是独立户就没问题了。”
“恐怕不行。”任渺横插一句,爬到榻上来坐,接着道:“阿晓说他不能走。”
看他们下来,妹妹还这样说,任浩文看了眼楼上,问:“他醒了?怎么说?”
任浩辰跟着挤在大哥身边,似模似样的叹气:“脑袋好像烧坏了,一直说要回去,说什么大舅舅做官他不能走,你们说,他是不是被坏蛋教坏了?”
“他这样说?”任浩文有些奇怪,和大华相看一眼,忍不住又问了一回。
任渺肯定的点头:“没错。等等看娘那边怎么说,小惠姐不是说田林哥去查这事了么?只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这计划可能都要先变一下。”
接着她又问林华:“大华哥,你看能不能做一种机...”
几天后,任渺几个就听说,田林带回的消息是,没有查到什么。而任母只让安排好时间,注意安全,每天将人接过来玩就是,虽迂回了些,倒也不失为皆大欢喜的一个法子。
既然任母都发了话,几个孩子就见天凑头,在一起总结完善这个翻墙计划,务必要让薛家绝对不要发现关的好好的人出轨到她们家来的事。
等阿晓能活蹦乱跳了,人也肉眼可见的活泼起来,计划也落实并实验完成,此后,便定下他每日天蒙蒙亮,趁街巷间还未有什么人时从天桥过来玩耍学习,晚间至子时前再寻机回去。
这日睡前,任渺在铺好的床上舒服的打了个滚儿,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便问:“巧云,最近怎么都是你和美芝姐轮流陪我睡,知知呢?这些天白天我好像也不怎么见她。”
正在中屋榻上给自己铺床的巧云笑答:“是美芝姐给我们重新排了上值表。让我和知知姐轮流去和王管事学习这事,小娘子莫不是忘了?”
“啊?哦~”经提醒,悄悄滚到被子上来的任渺才想起,上回自己迷迷糊糊,好像是和美芝说过这事。
想到这个,她不由枕着手,翘起二郎腿,发出感慨:“我才说呢就给安排上了?美芝姐行动力可真是越来越强悍了啊~”
见了她的动作,巧云忙放下手中活计:“哎呀,这才进入二月下旬没两天,还冷着呢,咱屋里是床又不是烧的炕,小娘子快捂被窝里去。”
“没事的,我最近天天都坚持锻炼,身体好着呢,炭火又这么足,没事的啦~”
每天就这么点时间能脱开那球一样的包裹,任渺还想多逍遥一会,忙往床里边滚去。
为了转移巧云的注意力,她小小惊呼一声:“对了,上回我还有个好奇事都忘了问你了。”
“什么?”坐在床边上的巧云一愣,转眼反应过来,看了看她,眨眨眼自寻思一番,点着唇笑道:“唔,让我猜猜,小娘子莫不是想问,那沈家四郎君偷的什么贡品?”
这多半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巧云再不是当初那副小心谨慎,唯恐做错的样子,整个人愈发机灵,身上那股不符合年纪的算计,也换成了小女孩的灵动活泼。
“嗯~猜对了!”任渺歪着身子捣鼓一会,伸出拳往外递至巧云眼前,而后一下子打开:“当当当,奖品是一颗有荔枝味儿的橘子糖~”
巧云接过糖藏在荷包里,怪模怪样的抱着礼,嘻嘻笑道:“奴会再接再厉,谢小娘子赏。”
任渺给逗得歪倒在靠枕上,两人笑闹好一会,她才正经道:“我确有些好奇,但上回听你说得那般匆匆,想来该是不怎么清楚原委的?”
“其中蹊跷我是不知的,但..”巧云想了想,便道:“我近来闲时想想,那天下职,一路出沈家时,隐约有听到旁人言语,说偷了...什么砚来着,好像还是去年哪个州的贡品。”
任渺本就是随口一问,一听这般说辞,便奇道:“蹊跷?你即不知事情始末,如何能知其中有怪?”
“要说了小娘子可莫笑话我。”
“你放心说就是。”
“是因那四郎君曾帮过我,认真说来,其实我的感觉也不能作数。毕竟沈三娘子与四郎君是隔房堂兄妹,年纪又差了很多。
那四郎君出官后也不常在老宅住,我爹虽后来做了他随从,我拢共也就见过他一回。”巧云笑了笑,面上有些回忆:
“说来也是我的莽撞才惹来这一场官司。那日,是个雨天..”
‘春日,万物争发,天空常是飘着绵绵细雨的。这一天,才三岁多一些的巧云对着一地狼藉碎片,蹲在假山角落里偷偷的已哭了许久。
“下着雨呢,小丫头你怎么蹲在这?”
一个很温柔干净的男子声音在头顶响起,巧云才开始做事,单纯的就是一张白纸,听问便说出委屈:
“三娘子要..要我取的这套十二春...春的..琉璃茶盏...呜呜,给我砸碎了,呜呜呜,我要被打死了,呜...”
“三娘子?常彦,可是二房的三妹妹?”
“这是..孙大家的小丫头。没错,四郎君,是二房的三娘子。”
“孙达?这倒是碰着巧了。”沈四郎的声音中含着笑:“怀欧家三妹妹约莫是喜欢海棠的。常彦,你带她去我库里,取那套钧窑产的十二式海棠花茶盏给三娘子送去吧。”
常彦有些惊讶:“郎君,那套花盏品相甚绝,您不是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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