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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初谈兵权

叫陆羽往南境军营给元羲送账册前,孟冬辞打听了一些这位三皇子的生平。

洪辽先前的四境总领,是骠骑大将索罕和镇国大将军赵赉,这二人祖上便常有不睦,带兵上更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很能互相牵制。

但戎肃十七年时,索罕旧疾复发死在了北征的路上,因而他手里的兵权,便由赵赉暂时接手。

但四境兵权全握在一个外人手里,元戎必会难以安眠,所以索罕死后不久,他就将赵赉官提一品至辅国大将军,将他召回了临邺说要在京中行嘉奖之事,之后明升暗降,以加强皇城军防为由,叫他去带了一年多的龙卫军和神卫军。

这一年多,元戎在自己为数不多的儿子里扒拉了个遍,最后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年十七的元羲。

但元羲一个只在京中练过骑射、毫无实战经验的皇子,实在扛不起四境兵权这么重的担子。

因而元戎便将他送进了龙卫军,让赵赉‘教导’。

赵赉是个聪明人,早看出皇帝的忌惮,因而便将生平所学所见倾囊相授,又主动向皇帝提起,说三皇子元羲性子坚毅,人又稳重,是带兵的好材料,请皇帝放他出京历练。

元羲因此从赵赉手里接过了西境的兵权,到西境带了一年的兵。这一年里,赵赉以自己病痛缠身为由,将手里的兵权一点点放了出去。

放出去的兵权需得有人接手,元羲那时已在西境打过两场尚算漂亮的胜仗,加上元戎谁都不信,便将这一箩筐烫手山芋,一股脑全扔给了他觉得自小听话很好掌控的元羲。

之后,他沉心长生之道,又开始用元羲手里的兵权牵制嫡出又对帝位有意的长子元轲。

故此孟冬辞猜想,元羲多年远在边关,连过年都不回京,而今在这个风声鹤唳的节骨眼上回京,皇帝定然是坐不住的。

因而一道往膳厅走的时候,孟冬辞问元羲道:“三殿下今日到别院来,可有人随行?若有,便叫管家安排一并招待。”

元羲了然一笑,却只揽着元珵的肩,说:“我从宫里过来,自然带了随从,但在院门口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元珵跟着点头,还没说什么,元羲便看向孟冬辞,轻笑:“我上次见七弟,他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似的站在大门口,人看着消瘦惨白,如今却整整齐齐,一派容光焕发,可见弟妹将他照料得很好。”

听出他是故意岔开话头,孟冬辞弯了弯唇角,并没接话。

待到了屋内桌前坐下,元羲将元珵拉到他身侧的位置坐,抬手捏捏元珵右边的小臂,问:“昨日没来得及问,七弟这手臂,可有留下病根儿?”

“多少年的事了,三哥竟还记着,”元珵没正面答,只将一碗散着热气的羊肉汤推过去,“听说三哥近来都在南边,那里可喝不着咱们临邺这样辛香的羊肉汤,快尝尝。”

元羲接过,笑道:“还真叫七弟说着了,南边虽挨着平娄,口味却跟大煜差不多,什么都甜腻腻的,不说别的,那桂花馅儿的馒头和黏糊糊的糖糕,我是见一回心烦一回。”

听着这话,元珵偏头与孟冬辞对视一眼,没撑住都笑了。

元羲见他俩笑得奇怪,顺着元珵的视线一看,这才瞧见孟冬辞跟前摆着一个小笼屉,隐隐有甜丝丝的香味散出来。

元珵见状揶揄道:“三哥既如此说,这别院里大煜厨子拿手的桂花糖糕,我就不给你尝了。”

“瞧我,”元羲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笑说,“倒是忘了,弟妹是大煜人,口味自然与咱们不同,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言,七弟与弟妹莫怪。”

没等他二人开口,元羲跟着又说:“方才问七弟手臂可有留下病根儿,其实是因为我营中有个治刀剑伤很灵的军医,将来七弟可将他调回临邺,给你好好瞧瞧。”

元珵将军医调回京中?这话哪里还是暗喻?已经挑得不能再明白了。

见元珵还欲装傻,孟冬辞便率先接过话:“三殿下说笑了,兵权乃一国命脉所在,岂能作席间戏言?”

元羲只是笑笑,低头将余下的半碗汤喝了,方又开口:“方才我说,今日来别院,是给七弟带来一个好消息的,七弟与弟妹猜猜是什么?”

元珵假做思忖:“三哥不远千里回京,是为了六年前的军饷贪墨一案,想来这好消息,大抵是案情已分明,当年枉死的将士,终于能有一个交代了罢。”

“父皇下旨重惩此案涉案官员,责令已故的户部尚书吴守良家眷将贪墨所得尽数交还,余下以马兆丰为首的九人全部于近日斩首示众,”元羲接过女侍递来的茶漱了口,又说,“七弟在京,应当知道,这是将户部权柄在握的官员杀得不剩什么了,但这只是其一,另外,昨日吏部尚书胡襄指认的所有官员,都已在搜到罪证后下了狱。”

元珵看了眼孟冬辞的眼色,‘惊’道:“这就下狱了?父皇此次怎会如此快就处置了这些人?”

元羲似笑非笑地睨了元珵一眼,又转向孟冬辞,淡淡问:“这就要问问弟妹了,究竟是如何想出这样周全的计策?”

元珵没料到元羲会如此直白,也是护孟冬辞心切,便立刻冷下声音,接道:“三哥这话的意思,我听不懂。”

“自小到大虽隔着殿门和宫墙,但我自己的弟弟有多大能耐,我心里有数,”元羲没理元珵,仍看着孟冬辞,“账册和信送到军营的时候,我本还以为我这七弟这几年如此长进,既能查账又能算计朝局,身边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直到我昨日回京见着弟妹,又在方才与弟妹身边的小姑娘过了招。

“一个商贾之女,竟有如此眼界和手段,身边又有这样的高手,可见大煜之中,实在人才辈出,”说到此处,元羲话头一转,“我并不想知道你究竟出身为何,但得提醒你一句,你的算计摆到了明面上,外人看来你聪慧无两手段高绝,但父皇是不会让这样的女子成为洪辽未来君后的,你若不掩藏锋芒,很可能替他人做嫁衣,将别人推到七弟身边。”

听到此处,孟冬辞心想,真是过程全对,结论全错。

但孟冬辞并不想在此时多做辩驳,只说:“三殿下误会了,我……”

“三哥多想了,”元珵开口截断孟冬辞的话,看向元羲,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往后如何,我都只要她一个。”

元珵语气听着不善,但却字字句句皆在维护,元羲先是一怔,而后笑了:“七弟想做痴心人,倒显得我话多了,但有些事,我还是得问弟妹一声。”

孟冬辞点头:“三殿下但说无妨。”

“七弟方才问,为何父皇这次如此快就处置了这些官员,”元羲说,“因为胡襄的指证全有明确的人证物证,根本无从抵赖,另外,因为我回京了。

“此次贪腐案涉案之人,大多是户部兵部和礼部的人,礼部联合兵部于武举上造假,又有以金银衡量授官,再者,兵部倒卖布防图,户部贪墨北征军饷,这桩桩件件,都与我手下的兵权连着筋骨。

“不止如此,这些贪墨的官员,再加上之前斩杀的吏部官员,还有胡襄,他们都与右相瞿众有所勾连,而父皇其实早就忌惮瞿众相权鼎盛,想处置了他,”元羲看向孟冬辞,问,“这些人,这些案子,都是官场上积年沉疴,而弟妹与和安成亲不到半年,你来自大煜,究竟是如何知晓洪辽朝堂上这些积弊的?洪辽之内,是否有你大煜暗探埋伏?你究竟想做什么?”

孟冬辞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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