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夏视角,十年后,神悟树庭
“扣扣——”
听到敲门声,恩贝多克利斯说了一声进来,但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谁后,他猛得一个激灵。
“老师,我又来了。”
绿色少年垂眸浅笑时,给人以春风拂面的温柔之感,但在恩贝多克利斯眼中,这无异于洪水猛兽。
少年名为那刻夏,他五岁就来到神悟树庭求学,是个十年博览群书,学遍树庭的知识,辩论从无败绩的天才。那刻夏既是恩贝多克利斯最自豪的学生,也是最让他头疼的学生。
那刻夏平日在课堂上喜欢反驳老师教授的知识有误。这种事就算了,学问就是越辩越清的嘛。
还有一些,比如批判他人太过迷信泰坦、人类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尽是错误,之类大大小小的事也没什么,勉强可以用学者的特立独行为那刻夏解释。
但他前年在辩论会上公开质疑泰坦的神圣性,完全反对人们对泰坦的信仰的事情,可真的是犯众怒了。
恩贝多克利斯想起,那场辩论会之后,其他六位树庭贤人轮流来找他,每个人和他谈了一夜的那刻夏的荒谬行为的场景就感觉胃疼。
而就在今天早上,那刻夏又搞了一件大事。他写了一篇名为《论浪漫泰坦复生与炼金术相关可能性》的论文。
那刻夏用炼金术的知识和相关文献,证明浪漫泰坦墨涅塔的死而复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是死亡泰坦塞纳托斯的手笔,而是理性泰坦瑟希斯以双眼为代价,将爱人复活,这也是瑟希斯的神躯是闭目巨人的原因。在论文的结尾甚至还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墨涅塔是瑟希斯分割自己的灵魂创造的生命,这是它诞生就拥有理性的原因。
其实这篇论文选题新颖,结构严谨,逻辑清晰,不亏是恩贝多克利斯最骄傲的学生那刻夏的作品。如果不是一经发表就会被其他六位贤人联合提刀上门的话,恩贝多克利斯挺想审核通过,张贴这篇论文,让大家看看他的学生是多么的优秀的。
即使多次因为处理那刻夏的烂摊子而气到心口疼,恩贝多克利斯面对这个他最看重的学生,还有一脸温和:“那刻夏,你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要申请使用你的个人实验室。”假装没看见恩贝多克利斯脸上‘你小子又惹什么事了’的表情,那刻夏面色如常道,“还有,请为我提供以下实验材料。”
“放心,我要的不是什么黎明机器的碎屑、天空百鸟的眼睛、纷争的雷枪碎片、海洋涡心的灵水、金蝶的残蜕、圣树的根须,只是一些正常的实验工具而已。”
恩贝多克利斯听到那刻夏的话,用‘你小子想的还挺美’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刻夏。那些都是各城邦的圣物,泰坦都不见得能拿到几个,凡人能看到它们一眼都是荣幸,那刻夏竟然想用来做实验。
拿过那刻夏的申请表,发现申请的真是些用于萃取、提纯等的普通实验用具,恩贝多克利斯松了口气,干脆地在申请表上写下同意的字样。
看着那刻夏明显透露出愉悦的身影远去,恩贝多克利斯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不安之感,某种奇妙的直觉正在向他发出预警,但他又摸不着奇怪之处的来源。
萃取,提纯……转化,淬炼,扬升,这不是那刻夏在论文里写的,瑟希斯对灵魂施行炼金术的方法吗!
第二天还是心神不安的恩贝多克利斯,在上课进行到一半时突然醒悟。他落下一句这节课自习,就在学生们迷惑的目光中,向那刻夏所在的实验室跑去。
——
“那刻夏,你……”
法阵荧亮的光芒逐渐黯淡,露出法阵中央的那刻夏。他右手拿着的匕首遗留干涸的金色血液,另一只手捂住左眼,金血自指间不断渗出,他的面色泛起潮红。
“老师,成功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老师带来了多大的心灵冲击,那刻夏红色的瞳孔因兴奋而仿佛在发光,他迫不及待地与恩贝多克利斯分享自己的喜悦:
“我以一只眼睛为代价,我看见了,在那生命的彼岸,灵魂真正的模样!”
“人体炼金,这可以渎神啊!”恩贝多克利斯叹息,“收手吧,那刻夏。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我不希望你被押上树庭的审判台,送上那火刑的架床。”
“禁忌确实有着引人堕落的魔力,但正因如此,你更不应深陷其中。”恩贝多克利斯循循善诱,“探索世界真理的方式还有很多,只要你不再使用这玷污生命的方法,这间教室还能属于你,你仍然有机会活出自己的人生。”
“……看到灵魂的本质,虽然只是一眼,对我说已经足够了。”在恩贝多克利斯鼓励的目光下,那刻夏说,“你说得对,老师。我要开启新的人生了。”
恩贝多克利斯欣慰,他问那刻夏接下来准备研究什么课题。那刻夏却说他打算继续塞勒苏斯关于灵魂的研究。
“塞勒苏斯?”恩贝多克利斯想说树庭已经将塞勒苏斯的思想完全剖析,那刻夏继续他的研究不过是徒劳。
但,看着地上熄灭的炼金法阵,和那刻夏献祭的左眼,恩贝多克利斯觉得那刻夏继续塞勒苏斯的研究也不是不行。这最多是长时间没有研究成果而已,至少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看恩贝多克利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刻夏知道老师对自己的研究方向并不看好,他说:“老师,或许你认为树庭已经把灵魂的知识研究透彻。但在那一眼后,我知道了,我们对灵魂的认知不过是其本质的冰山一角。”
“真理就在眼前,我怎能停滞不前。”
恩贝多克利斯看着自己的学生重燃斗志的样子,十分欣慰:“看来你已经找到值得追求一生的目标了,我为你感到高兴,孩子。”
老师后面又说了什么,那刻夏听不清了。兴奋的情绪冷却过后,被忽略的阵痛从左眼清晰地传入大脑,他的耳边响起嗡鸣,眼前闪过雪花状的光点。
那刻夏回过神时,恩贝多克利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以手撑地,从地上站起,一步一停地走到桌前。
没有去找医者治疗,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那种实验。那刻夏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品和绷带,冷静地给自己上药、包扎。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左眼的疼痛已经对自己的行动影响不大后,那刻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纸笔写一封给艾夏的信。
树庭的人不认可那刻夏离经叛道的思想,对所谓渎神的行为更是明令禁止。那刻夏不想把姐姐牵涉其中,他与娜塔娅的交流也仅限于生活日常。
无处宣泄自己蓬勃的思考欲,那刻夏开始在给艾夏写的信上落下种种不敬神明的文字,想象着艾夏会给他什么样的回复,如童年那般为自己解惑。
最后一个字落笔,那刻夏手肘撑在桌面,手指抵在下巴上,头向右边歪斜,过长的刘海遮住他缠着绷带的左眼,他的眼神涣散,像是沉入了什么迷梦。
“艾夏,若是你看见……”会支持我吗?
“我看见了。”
飘渺空灵的声音似重锤砸入那刻夏的心海,激起阵阵涟漪,他惊喜地抬起头:“艾夏,你来了。”
并未穿着鞋履的脚踩过绘着法阵纹路的地面,原本纯白无瑕的衣袍染上了星光的色彩,精致不似人类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浅笑,眼眸荡起生命欢歌的旋律。
艾夏走到那刻夏面前,他低头与坐着的那刻夏对视:“是啊,我来了。”
“艾夏,你没事吧?”
那刻夏想站起来,被艾夏虚按了一下肩膀止住动作。
“那次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使用的能量微乎其微。”艾夏知道那刻夏说的是,那次使用死而复生的力量对他有没有影响,“反到娜塔娅,她怎么样了?”
“姐姐缺少了部分记忆,不过对她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就是,她现在看起来比我还年轻。我们一起出去,别人都以为我才是哥哥呢。”
那刻夏难得的俏皮话没有把艾夏逗笑,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刻夏的眼睛,“看来娜塔娅没什么大碍。但是,那刻夏,你似乎不太好?”
那刻夏感觉到一阵温暖的风撩起他的头发,将其下包裹左眼的绷带露出。那刻夏的肩膀微微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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