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跪在海泽尔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的上半身,很沉。晕过去的人比清醒的人更重。
她一个人抱不动海泽尔,怎么回去?
夏洛特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就不知所措地抱着海泽尔,呆在那里。
她想,当务之急是把姐姐带回家。但是她应该怎么做?
她要找辆车吗?或者请路人帮助?
一辆马车恰好向她们驶来。夏洛特心里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会有人来帮她们吗?
但马车路过她们时,只是放慢速度,没有停下,似乎是嫌她们堵住了路。随后,又加快速度走远了。
夏洛特看着马车远去,内心充满绝望。
很多人在看她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没人过来帮忙。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辆马车停下,将海泽尔搬了上去。
马车主人恰好是医生。医生看了看海泽尔的情况,认为应该让她回家休息,就派马车夫送姐妹俩回去。
晕倒后,海泽尔迷迷糊糊之中梦见自己的前世。
她六岁的时候,长辈说她刚出生时差点被溺死。
“但我们后来心软,所以养大了你,你要懂得感恩。”
海泽尔不理解这有什么要感恩的。感恩他们不杀掉自己?
她从小活得很艰苦,在白眼和辱骂中挣扎着长大,努力拯救自己。
先是在一直干活的情况下考上外地大专,学习花艺。
然后进花店打工,一边赚工资,一边学习。
最后又换了城市,开自己的花店,养活自己,和家人断联。
一切都是崭新的,未来充满希望。
但话说回来,她还是有点遗憾:为什么天生注定的亲人,并没有把她当做亲人?
梦境一转,海泽尔正在自己的花店里给一束郁金香裹上冰袋。
“为什么要放冰袋?”有路过的顾客问。
海泽尔回答:“防止它开得太早。”
这个品种的郁金香颜色鲜艳,受人欢迎,但有一个缺点:喜欢开炸。
常人印象里的郁金香,是优雅的,精致的,宛如酒杯一样,但开炸的郁金香的画风就狂野得很,像摊开的大饼。
这种容易开炸的花,醒花时也必须小心。低水位醒花就不必说了,有时也要放冰袋,或者放冰箱里。
水位高了,或者温度高了,都容易让花早开。
为了吸引顾客,花店的橱窗是透明的,窗边放满了鲜花。
春天是郁金香、风信子,夏天有紫色、香槟色的睡莲和粉嫩的荷花,秋天是各色菊花,冬天有鲜红的冬青和腊梅。
路人经过花店时,总是停步流连,似乎能感到一份岁月静好。
店里卖的最多的还是玫瑰。现代农业科技和冷链的进步使得玫瑰在一年四季都能供应。玫瑰的花期也延长了。
普通人如何延长玫瑰寿命?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加雪碧,本质是给玫瑰喝糖水,补充营养。
但十九世纪的伦敦哪来的雪碧?
海泽尔突然醒了。
她发现眼前不是自己苦拼多年打下来的花店,而是破破旧旧的洗衣店,顿感人生如梦,心里一阵怅然。
困意消散,她记起了之前的情景,感到自己好了许多。
海泽尔摇醒在一旁熟睡的夏洛特,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夏洛特没生气,看到姐姐醒了,欣喜若狂:“是一个绅士帮的忙,他刚好是医生,就让马车夫送我们回来。”
海泽尔惊异:“这么好心?”
也是,夏洛特一个小女孩不可能把她抬回去。她立刻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好心人产生感激之情。
“他本来是去看戏的,但听说姐姐晕倒,主动过来看你的情况,说你好好休息就行。”夏洛特也很感激那位先生。
她还说,马车在洗衣店门前停下来时,吸引了很多街坊邻居来围观。他们以为要下来什么高贵人物,没想到看到了昏过去的海泽尔。
海泽尔昏迷的样子十分可怜,因此邻居们都谴责希梅纳夫人没照顾好老乡的孩子,这更让希梅纳夫人生气了。她抱海泽尔到床上时,脸色还是冷冰冰的。
海泽尔打了个颤。希梅纳夫人抱了她?天呐……
“对了,你知道那个男士的名字吗?”海泽尔想着,如果以后有机会亲自去道谢,还要送一束鲜花。
“不知道,他没说。”夏洛特听海泽尔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名字。她当时只在意海泽尔的情况,哪里有空去问别人的名字。
做好事不留名,真是一个好心人啊。海泽尔于是更加钦佩,也更想找到恩人了。
“那么,你总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吧?他既然喜欢戏剧,也许我们还能在剧院见到他。如果我们知道他的外貌特征,到时候就能认出来了。”
没想到,夏洛特犹豫了。她吃力回忆,也只说出这句话:“他很高。”
海泽尔追问:“然后呢?”
“然后……很年轻。”
海泽尔一哂,没想到这个妹妹是脸盲。
夏洛特看姐姐笑自己,急忙辩解:“医生为你诊断后就去看戏了,走得很快,所以我没看清他的脸。”
海泽尔觉得好笑:“那你总记得他家的马车夫长什么样吧?”
夏洛特这回的描述很详细:“他没有头发。”
海泽尔:……
秃头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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