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中。
眼前场景的光影似乎还在变换,但黑色妖气弥漫,如同一层黑色巨幕笼罩着,叫人看不清前方虚实。
陶杉煦伸手摸索着,试图抓住身边人。
右手突然被握住,“陶杉煦?”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徐骁燃的声音。
“是我。”她回握住对方。
徐骁燃的手干燥又暖和,他确认对方是陶杉煦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二人指尖交握,掌心相贴。
黑暗的环境似乎会将人的感官放大。陶杉煦听见心跳声,一声声很结实,还跳得有些快,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徐骁燃的。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抓紧我的手,”徐骁燃说,“用火作为明灯,我们把这片黑雾驱散。”
说着,他左手牵着陶杉煦,右手掌心燃起一簇火苗,抬起手来向陶杉煦展示着。
这火苗初看时如蜡烛上的烛光一般,幽红中透着金色光芒,静静跳跃着,令人几乎要担心这样精致的小火苗会立刻被黑暗吞噬。
陶杉煦正要学着他的样子在掌心燃起火光。突然,她看见徐骁燃手指绷紧张开,那小火苗也“蹭”地一下,窜到近乎一尺高。
陶杉煦吓了一跳,随后点点头。她伸出左手,同样燃起一簇火苗,而后集中意念在掌心,全心想着要使这把火烧的更旺,但始终觉得离徐骁燃的火还差一些。
火苗不受控制地摇晃着,火光灼灼,陶杉煦额角滑落一滴汗珠。
“你没有做错,就是这样。”徐骁燃捏了捏她的手以示鼓励,“不要只想着压制它,感知它的走向,然后引导。”
陶杉煦原本脸就热着,被他这样一捏,心口似乎跳得更快。
先前在怨妖结界中,徐骁燃被她看了眼身子便红了耳尖,这让她误以为对方是个极正经且容易害羞的人。可如今相处这些天,此人哪里像是容易害羞的样子?
陶杉煦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徐骁燃和他的肌肉,她双眼牢牢盯着掌心火焰,生怕一个眼神撇过去又会看见徐骁燃的笑容。
火苗在微风中晃动着,陶杉煦任由它游走,随后顺着火的走向缓缓在掌中发力。终于,火焰也在她掌心窜起。
“一点就通。”徐骁燃看着她掌心那簇高高的火苗,眉眼中透着笑意,满意地说。
二人伸手将火焰抬于面前,在火光的吞噬和照耀下,眼前黑色妖雾散去一半。
“我刚才看见这团火,就知道应该是你们有办法了。”姜枕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陶杉煦回头,正巧看见了从他肩膀后边探出的一个脑袋,是姜景藤。
“骁燃啊,还有小杉煦,这雾能直接烧干净吗?”附近的暗处传来燕明铃的声音。他和关让宜分别从两个角落中,循着火焰光走来。
“这会儿隐约能看见这次是......回到村子里了?”燕明铃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不对啊,我们应该还没出结界吧。”
徐骁燃点头,他眼神沉定,气息一转,伸手在空中一挥,掌心的火苗随即拉长,舒展成一缕飞炎。随后他便望向陶杉煦。
陶杉煦与他对视一眼,也将手心火焰在空中挥出一道飞炎。徐骁燃的火沉稳,她的火看起来则更灵动。两团火焰本源同出,即刻便交融在一起,如双龙并舞,火势瞬间猛涨。
黑色妖雾被火焰霸道地吞噬着,似乎有意识一般,发现不敌,竟做出翻滚逃脱之势。然而强势的火焰如烈风扫林,顷刻便扑了上去。
只闻“嗤啦”一声,妖雾如屏风般被焚穿,化作一阵青烟飘着,随后逐渐消解。眼前视野也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众人面前的场景仍旧是先前的关中村庄。
清晨的阳光透过晨雾,洒落在屋顶,光线和煦柔和,像是给村庄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纱。黄土地在脚下静静铺展,偶有一阵微风拂过,卷起细尘,在阳光中旋转飞舞。
不远处就是关让宜和赵云福的“宜福居”。客栈门前,一株老枣树斜斜地生着,枝干苍劲,枝头挂着青黄不一的枣果,叶影婆娑。树下有一张石凳,边缘已被磨得光滑,似乎时常有人在这里歇脚。
“我们还没出结界,”徐骁燃对燕明铃的话表示赞同,“我记得昨晚追赵云福时,村中杂物的摆放和这会儿不同。”
几人顺着他的话四处张望。这会儿时候还早,村子尚未喧闹起来,只有几声鸡鸣犬吠在提醒村民们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远处有几户农人正挑着扁担出门,背影在晨曦中被拉得很长。一缕缕炊烟从屋顶升起,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在磨豆子的味道。
“不止杂物摆得不太一样了,这幅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昨天夜里那人人自危的气氛。”陶杉煦说着,突然想到昨夜吃晚饭时,那个急匆匆敲门的大娘。
“我记得昨夜那个大娘说,有游侠在村口被妖所害,人就倒在秦关道上。还通知大家这些天要少出门。”
众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村中人气逐渐旺了起来。
偶尔能听见孩童在屋后追逐打闹的声音,隐约传来小孩儿的哭腔,不知是跌倒了还是在争抢着什么。
不一会儿,赵云福的身影也从“宜福居”中走了出来。
“这就是昨天早晨的情景!”关让宜突然有些激动又肯定地说,“他昨天出门穿的就是这一身布衣。”
“看来离走完他的精神意识不远了。”陶杉煦抢先一步上前,“咱们继续跟上去。”
赵云福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出了村子,他边走边张望着,似乎有所警惕,并不想让人发现他。
“这不是进城的路啊,”关让宜眉头一蹙,向众人解释道,“进城顺着村口那条大道走就到了,他这都快拐进田里了呀。”
“而且他不是和老张家约好了一起进城里做活计吗?怎么没见老张呢?”
经过她这么一说,一行人越发觉得不对劲。
路过稻田时,赵云福左顾右盼,似乎正要往附近的草丛中扔下什么。突然,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赵云福。”众人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人背朝着众人,披着一条深色斗篷。他没有露出相貌,但声音有些耳熟,带着一些中年人的沧桑。
赵云福的身影一怔,他缓缓回头,“怎么,是你啊。”
“云福哥,来的人是我,你好像有些失望。”
“到底是谁?别打哑谜呀。”,陶杉煦等不及先凑上去看个究竟。
随后她“咦”了一声,向众人指了指面前中年男子的背影。“这不就是赵时德嘛?”
“是时德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很精神嘛。”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赵云福嘻嘻一笑,随后与陶杉煦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这是云游四方,闯荡江湖闯到乡村来了?”
赵时德并不回答他,只沉默着,死死地盯着赵云福的脸看。
“怎么回事?”姜枕松见他们二人沉默着,陶杉煦在二人身侧左看右看,也经不住好奇凑了上来。“陶杉煦你这样弄得我也好奇了。”
“现在这算什么?兄弟重逢,难舍难分,一切尽在不言中?”陶杉煦用肩膀顶了一下姜枕松,“你们都是男人,你评价一下。”
姜枕松摸着下巴,刚想开口,身旁忽然挤进来一个人。只见徐骁燃双手抱胸,自然地取代了他先前的位置,正站在陶杉煦身边。
“看赵时德的眼神,不像是兄弟偶然重逢的激动吧。”徐骁燃拍了拍姜枕松的肩膀,“枕松,你觉得呢?”
姜枕松此时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刚才的行为吸引走了,只想着徐骁燃为什么要挤进他和陶杉煦中间,于是只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便继续思考起徐骁燃对陶杉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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