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俞珵和班上男生吃完饭，又被泉哥喊去帮忙搬练习册。

“泉哥就爱使唤人。”几人把书搬到讲台旁，有同学眼尖注意到讲台上放着一张A4纸，上面有一长一短两行字，短的一行写着‘521议题’。

紧接着是：‘你相信异性之间有纯友谊吗？’。

一名男生把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谁弄的调查问卷？还设两个选项。”

俞珵看过去，不等他看清，另一名男生眼疾手快把纸夺走，“有什么好选的，所谓异性友谊就是伪命题，都异性了哪还有友谊？”

说着把A4纸叠成纸飞机形状，抬手‘嗖’的一下放飞出去。

恰好撞在刚回教室的离玦身上，缓缓落于地面。

白色的纸飞机，飞行速度是如此慢，慢得好像在他眼前按下了零点五倍速键，每一帧都格外清晰。

清晰地看见她低头，清晰地看见她望向自己，清晰地感受到左心房跃跃跳动的痕迹。

晚霞伴随夜幕，头顶的白炽灯管过亮，停步于教室门前的离玦，入画般倏然闯进瞳眸。

她绑了双马尾辫，柔润的侧脸露了出来，眼睛大而亮，耳朵却小小的，低头与张筝儿说话，然后在纸上写了什么。

终于收到来自大脑清醒的鼓吹，选项，想知道她勾的选项。

相信还是不相信，想知道，要知道，要马上知道。

眼见陈家全夺门而出，双腿再也控制不住追上去。

晚自习，泉哥派发练习册资料。

一本本练习册往后传，紧接着是试卷，一份叠一份堆在桌面，离玦刚把练习册往后传给俞珵，卷子又来了。

班里抱怨声不时起伏，她指甲修剪得短，正艰难地分开两张贴合在一起的卷子，俞珵在身后用笔戳了戳她的背。

“笨死了，给我。”

本就烦躁，离玦索性把两张试卷都往后传，又随手接过前座传来的周报。

“可以了。”俞珵捻开试卷递给她。

离玦仍在捣鼓手里的，头也不回伸手去拿，却不小心捉到俞珵的手。

对方手掌温度偏高，皮肤相碰带来的一霎触感惊醒神经与血液，一下乱了方寸，她想收回手，却被反握住五指，俞珵紧摁着她的手，牢牢抓着不放。

“干什么？”离玦瞪他，“放手。”

“我跟你说件事。”

俞珵不放，一脸坏笑地凑上前，另一只手还故意拽了她校服领子一下，硬是让她上半身往后倾靠。

彼此距离拉近，清楚看见他黑色瞳仁里狡黠的光点。

“刚才我说的笨死，其实是陈家全说的，他说张筝儿笨，还年级第一。”

“你也是，笨死了。”

说完才放开手，眼神幽幽意味深长。

告状来得莫名其妙，离玦不明所以，想吐槽一句‘挑拨离间’却觉不恰当，尤其对上他无故得意的表情，实在弄不懂这人的意图，索性无视。

“周末开家长会，就不一起复习了吧。”

晚自习放学，张筝儿撕开软糖包装，“我们班的班干部都得帮忙维持秩序。”

五中的自行车大军停在红绿灯前，离玦接住张筝儿抛来的糖果含在嘴里，薄荷糖凉凉的，渗透齿间，“我也要给家长带路。”

“你负责校门领路？这活最累最晒了。”

“我们班抽签，刚好抽中我的学号。”

两个女生坐在自行车后座聊天，陈家全和俞珵安静地听着，谁也没说话，晚自习前两人为抢夺一只纸飞机争相追逐，这会儿双双紧盯红绿灯，梗着脖子硬是不看对方，十分尴尬。

走到分岔路，张筝儿跟离玦道晚安，离玦瞟了眼蹬得飞快的陈家全，问俞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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