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楸被抵在墙上,耳边还回荡着男人那句近乎乞求的“只喜欢我吧”。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不能呼吸。
原朗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水光,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黑曜石,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他在害怕。
那个总是游刃有余、带着几分傲气的原朗,此刻却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用近乎卑微的语气求她只看着他一个人。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触到一片湿润。
他哭了?
又哭了。
因为她。
“原朗......”余楸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原朗却像是被这个称呼刺痛了一样,猛地低头咬住她的颈侧。不是亲吻,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轻咬,牙齿磨蹭着她敏感的皮肤,引得她一阵战栗。
“为什么……”
“为什么你梦里喊的……一直是他。”
男人的声音闷在颈窝里,呼吸灼热。
“那天你发烧,我守了你一整夜,你迷迷糊糊地喊’阿源‘,我又自作多情地以为你是在叫我。”
余楸愣住了。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发烧时说过什么梦话,但她迫切想要把这个总惹祸端的习惯给改掉。
“你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对吧?”
“阿源......阿原......多像啊。”
“你可是知道吗?我也是阿原。”
“我妈、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们都会喊我阿原。”
“我承认,我第一次听见你喊出这个称呼,我很惊喜。”
“不是惊讶,是惊喜。”
“我下意识觉得我们不该是那样天天斗嘴的冤家,我觉得,也许你对我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朋友。”
“可是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原朗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掐进她的腰里,声音里带着自嘲。
余楸想解释,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我控制不住去比较,把我和那个男人比较。”
原朗抬起头,眼神执拗地盯着她。
“他陪了你十几年,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知道你小时候的糗事,知道你所有的习惯......”
“而我呢?”
“我缺席了你人生最重要的那些年,你的童年,你的少女时期,在你安稳的25岁突然冒出来,把你的生活弄得鸡飞狗跳,我又凭什么指望你能......”
他的声音哽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指望你能喜欢我。”
余楸终于明白原朗这段时间的反常是为什么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醋意,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还有他最近拼命工作的样子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比贺源强。
——证明他比贺源更值得自己去喜欢。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回,像被雨水打湿的玻璃,模糊却又透着光亮。
余楸想起了那个发烧的夜晚。
梦里是初夏的傍晚,夕阳将蟹塘的水面染成金红色。她穿着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赤脚踩在湿润的泥土上,脚趾间渗出微凉的触感。原朗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浅蓝色衬衫,向她挥手。
“余小秋。”
他笑着唤她,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带着她从未听过的亲昵。
梦里的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脚下的青草柔软得像地毯。原朗伸手摘下落在她发间的一片柳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留下绵密的触感。
“叫我阿原好不好?”
他突然说,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
“为什么?”
男人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颈侧。
“因为这个称呼,是爱我的人赋予我的。”
——或者说,我的姑娘,你愿意爱我吗?
余楸记得自己当时红着脸,却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阿原。”
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什么隐秘的开关。原朗的眼神立刻变了,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梦里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余楸能清晰地感受到原朗胸膛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阳光的味道。
她感受着失速的心跳,缓缓踮起脚尖,吻上了男人的唇。
那个吻带着初夏的温度,柔软而湿润。
原朗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却又温柔得让人心颤。
他们躺在柳树下的草地上,原朗撑在她上方,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低头轻吻她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上,辗转厮磨。
“再叫一次。”
男人在唇齿间呢喃。
“阿原。”
她听见自己这样唤他,声音软得不像话。
这个称呼似乎取悦了他。原朗低笑一声,吻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在颈侧流连。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轻抚过她的腰际,
梦里的阳光渐渐变得朦胧,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余楸感觉自己漂浮在温暖的水面上,原朗的吻是唯一的支点。
就在意识即将沉沦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又喊了一声:
“阿原。”
这个声音如此清晰,以至于她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此刻回想起来,余楸仍能感受到梦里那种心跳加速的悸动,和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
她想起不久之前,裴知意曾经无意间提起过:“我们一圈朋友都喊原朗'阿原哥哥',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原'字嘛。”
当时余楸还觉得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贺源是“阿源”,而原朗也是“阿原”。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个时候起,这个称呼就已经悄悄烙在了她心里。那个称呼,那些亲昵,都是她潜意识里最真实的渴望。
而现在,梦境与现实重叠,她终于明白,那个夜晚她喊的“阿原”,确确实实是在叫眼前这个人。
余楸捧住男人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原朗,你听我说。”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他的替身。”
原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承认贺源哥对我很重要,我也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他。”
“但那是因为他像我的家人一样照顾过我。而你......”
余楸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
“你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男人执拗地追问,声音沙哑。
余楸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我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开心一整天,但会因为你的一个眼神整夜睡不着。他生病了我也会担心,但不会像看到你这样......”
她的手指轻轻按在他胸口。
“这里疼得发慌。”
原朗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眼神变得更深。
“至于那个梦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如果我说,那天我喊的,真的是你。”
“你相信吗?”
男人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而且,你为什么要和他比?你们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温柔体贴,你......”
她顿了顿,“你固执又别扭,工作起来不要命,说话有时候能气死人......”
“但是!”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喜欢你在村委会熬夜工作的样子,喜欢你明明关心村民却硬要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甚至......”
“喜欢你吃醋时这副不讲理的样子。”
“原朗,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较。这是贺源跟姜莱教给我的,现在,我也教给你。”
“所以,我的原少爷。”
余楸搂上原朗的脖子,大胆地注视着那双深邃的眸子。
“请你继续做那个让我气得跳脚又忍不住偷看的讨厌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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