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隐院一如往日。
有几名道士等在院门口,想来是待夜盏凉出得院来一同赶去参加法会的。只是没有人知道,夜盏凉已经不在里面了。
步跃夕在院内及周围迅速检查了一遍。果然,居士亲随的猝然出现目的就是为了混淆步跃夕视线的。他始终关注着院中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绝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除了居士亲随目光闪烁自他面前经过的一刹那。
不用说立于眼前之人是犹来阁的千统大人同时也是家主极为看重的朋友了,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香客信徒,那人也不应该是如此态度。
刻意绕路而来,行至近前又匆匆擦肩未置一言。其手段也未见得有多高明,既如此尚能遮了步跃夕的眼,不是对手的灵力修为不容小觑,就是此事另有蹊跷。
提前了几个时辰赶来,一个大活人到底还是没能看住。
如果不是风惊幔那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黑眼圈给了步跃夕一个新的思路,他几乎就可以断定夜盏凉是自己主动离开的更有甚者蓄谋已久。
办了这么大规模的法会还在深夜给他送了字条,这个时候玩儿消失不是蓄谋已久又是什么。只不过,风惊幔的眼圈给步跃夕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小丫头怕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如今结合了庙内的环境及整件事情中的种种疑点,步跃夕得出的结论是,武神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别回头。”
“别自做多情,谁要回头看你。”
不晓得是不是自研几宫开始养成的讲话习惯,不一前一后站成纵队都显示不出话题的严峻。
步跃夕故意将目光投向别处,“你面前的这些人,每个人的位置、状态以及可曾有过任何反常的举动,你把这些尽可能多的记下来。”
什么?风惊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什么时候真的变成行走着的两脚书柜了背起东西来没完没了。
“我干嘛要听你哒?要记自己记!对了,你怎么还没走……”
“有脏东西,就在武神庙里。”
“咦——”风惊幔瞬间觉得后脖颈漫过一阵冷风。以她对步跃夕的了解,方才这句话,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都不似是在开玩笑。
风惊幔扬了扬下巴思考了片刻,“要不然这样好了。这里交给你,横竖你脑子比我灵光。我去犹来阁帮你跑一趟。当然,如果你这次身上带了响烟就算我没说。”
“好。那就当你什么都没说。”
“……少骗我。你身上就不可能带那东西。”
步跃夕耐心地回道:“从当前的情况看,打草惊蛇反而麻烦。”
“哦,那就是问题不大。”风惊幔闻言放松了一下脖颈,算是心下稍安。
“还好吧。只不过,夜盏凉极有可能被那东西带走了。”
风惊幔用脖子刚刚划了一半的弧就这样愣愣地僵在了原地。“你说的是真的吗?那、那还不抓紧时间去犹来阁找人帮忙?哦、哦……”
她这才反应过来步跃夕刚刚讲过的话,目前不宜打草惊蛇。
“最多稍晚些时候,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步跃夕在离开前最后叮嘱道:“凡事不要逞强。无论要抓的是谁都用不着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若是在以前,风惊幔一定会感慨一声终于说了句人话。而当下,她却在无意识间去想象步跃夕讲出这句叮嘱时或许不同于以往的眼神。唉!可惜了。这次背过身体没有见到,下次?有没有下次那可就不好说了。
风惊幔的思绪还在数丈以上的高度飘着,突然被视线中冉冉而起的香烟熏回了现实。
就是说……
就挺耽误事儿的。
步跃夕一时间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他觉得唯一称得上是线索的,就是夜盏凉那个古怪的亲随。
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其控制住,只因这个线索多半是个鸡肋。既然将混淆视听做得那么明显,他身上的有用信息多半一早便已被清理干净了。
如他所想。此人已同夜盏凉一样,凭空消失在了武神庙。
夜盏凉人虽未至,然而法会依旧照常进行。直到步跃夕在她肩上拍了拍示意她可以离开了,风惊幔都不曾有一刻松懈过。
二人刚刚迈进犹来阁的正门,便一头撞上了急匆匆自里面走出的辛可威。
“跃夕,你一大清早去了哪?”
“不是一大清早,比这还要更早。”步跃夕见他走路行色匆忙的样子,猜到他应该是有事情要找自己,然而还是先他一步开了口。
“夜盏凉失踪了。神庙内外我都查看过了,没留下任何线索。没办法,眼下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找了。”
“咳咳!”辛可威清了清嗓子,看他的眼神有些无可奈何。“让我接手,就是你说的那个‘最笨的方法’,我说的没错吧?”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就是没打算让我接手了?”辛可威跟紧了追问道。嘴皮子上分毫没落下风,然而他却并没打算将步跃夕的军。
“好说。眼下正有一件事急需找到一个聪明的方法来解决,那就你来好了。”
眼见步跃夕一招先下手为强不仅一点儿便宜没占着还被辛可威给摆了,风惊幔听了个热闹不说,还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
“除了那个没抓住的怨灵你还能有什么事?”看步跃夕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把什么聪不聪明的放在心上。“说吧。怎么了?”
“苗恩华不见了。”
“不是吧!”首先吃惊得叫出声来的是风惊幔。“这才几个时辰啊。组团失踪这种桥段这么个玩儿法不太好吧。苗恩华在牢里呆得好好的,他怎么会不见的?”
或许,只有倒数第二句才是步跃夕心里想问的:苗恩华明明在牢里呆得好好的。又是谁曾经打过包票说,在自己的地盘看住一个人犯万无一失?
在云洲,若说犹来阁是森严壁垒无懈可击第二,那就一定没有谁敢去争这个第一。
在犹来阁本部之内居然还能丢了嫌犯?这种事情已经跟打不打脸的没有关系了。因为一旦拿到外面去说,都不用担心会有人相信。
所以说,过分的相信就是迷信。
“你是说……”
“你是说……”
“夜盏凉昨晚叫人带给你一张字条?”
“苗恩华早在今日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意外可以赶在一处,然而嘴却只有一个。纵然只需燃尽寸香的功夫就可以将一个案子的概况讲完,但孰先孰后还是要分一分的。
当今日当值的厨子把苗恩华未用过的饭食端至步跃夕面前的时候,分为几队去城中各处寻找夜盏凉的右卫已经派了出去。
此一轮的先后是步跃夕分的。因为他讲出的理由实在没给旁人留下提意见的余地。
相对苗恩华,夜盏凉毕竟不是坏人。
“……这个犯人在牢中从来不讲话,除了睡觉就是面壁静坐,因此我们几个看守也就习以为常了。只是一连几日,他所进的饭食一日比一日少。我们起先也并未起疑。犯人嘛,在牢中没了自由,不思茶饭也不稀奇。直到今日我们进去收拾碗筷,才发现这一次居然一口都没动过。”
“跟他讲话吧他也不应,大黄无奈之下就推了他的肩膀。这一推不要紧,那个人竟然突然间像是被戳漏了气,自身体内咕嘟咕嘟不停地冒出白烟,后来连衣服带皮肤也都跟着一起化成了烟。我们几个哪见过这种阵仗啊,当时吓都吓傻了连忙跑出去喊人。辛大人带人赶到时连小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但是就这么一会儿,那烟都已经散尽了……”
嗯。还真的是奇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原来,我们还是小看那个苗恩华了。”步跃夕略低着头,一根食指按在自己的眉峰上若有所思。
“我也支持可威的判断,早在今日之前他就应该不在牢里了。那个傀儡人偶的任务只为帮他争取到走出监牢的最佳时间。他这个人做事也还蛮有自己的想法,不仅有套路懂章法,最难得的是他足够沉得住气。如果我猜得没错,苗恩华应该是借用了一张脸大大方方的走出犹来阁的。若是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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