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晾晒衣服时,晚娘嘴里哼唱着段曲。她今日心情很是好。沈四海答应她,等他寿宴便接她进门,眼瞧着没几日了。
她总算熬到头。
手上动作不停,晚娘想喊素儿出来帮忙,又想起自己支使她出去买物件了,就作罢。
日头明明昏昏在头顶上晃荡,晚娘晾完衣裳,便搬了根凳子出来,坐在太阳底下,半眯着眼,甚是惬意。
生为人的快活,她到此时才有些咂摸出。
的确挺好。
有人敲门,不紧不慢轻缓,似有些迟疑。晚娘睁开眼,以为是素儿回来,朝外头喊了声:“没上门闩呢!推就是了。”
门外没动静了。
片刻之后,敲门声再度响起,依旧力道轻,声音小,细细密密砸在耳朵里。
晚娘不耐烦了,啧一声起身,走到门前,把门推开,气势汹汹道:
“耳朵又聋了?听不见我讲话?你……”
她话没说完,愣在原地。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许久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冷笑,双臂叉在胸前,靠着门,“你来,是要做什么?”
“……”
来的人是裴明玙。
裴明玙面上很不自在,他嘴角微微上翘,像是要笑,又笑不出来,看上去苦涩得很。
晚娘如今最烦的,就是他对自己露出这样一副样子。
她作势要关门,并骂道:“谁要见你!快滚!”
裴明玙手疾眼快挡住门。
他比晚娘高出一个头,站在她身前,却不及她一半气势凌人。许是自知理亏,裴明玙说话声音算低。
他视线落在晚娘脸上。
这才发现,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见到她,便移不开眼。
“晚娘……”
他开口,嗓子有些哑。
晚娘侧过脸,不像是想听他说话的模样,却没坚持关门。
他二人就这么对立着,裴明玙见晚娘眼眶逐渐有些红,一瞬慌乱,
“晚娘,我!……”
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晚娘反倒抹了把眼泪,扭头盯着裴明玙,讥笑问:“你什么呀?你当年是有苦衷?你没有想对不起我?还是你一直寻我来着?……这种话,你实在不必到我耳边上说,我听腻了。”
裴明玙:“我不是想来和你说这些,我也知道,说什么都晚了……晚娘,我对你不住!但我没有忘了当年誓言!此生此世,我只会爱你一人!”
晚娘笑一笑。
她一根手指搭上裴明玙肩膀,缓缓划下,眼中含泪,“……为什么?”
裴明玙愣了:“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吗?”
裴明玙摇头,“我不管你是何身份……我只想和你长久在一块……”
“我现在,是沈家老爷的外宅。”晚娘轻声道。
裴明玙一瞬发愣,随即不可置信道:“你说谁?沈老爷……沈四海?他,他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他!……”
晚娘:“你是想问,我怎么看得上他?”
“真是笑话。我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脸看不上旁人?是,我心高气傲过,可不是被你磨平了吗?你知不知道,自你走后,我在那楼里受了多少白眼笑话!……沈老爷怎么了?他待我好呀,说给我赎身,就给我赎身,哪像你呢?哦,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我一个人煎熬!你何曾想过我!”
陈年旧怨,倾泻而出。
晚娘忍不住落泪。
裴明玙失魂落魄。
他没有反驳晚娘的话,他只是好心痛。
这样好一个女子,沈四海配不上她。
晚娘抹了把眼泪。
从始至终,裴明玙没有和她解释,当年中第后为何不来接她,而是独自赴外任。
晚娘也不指望着他解释。其实事实很明了,尘世万象,没有谁能不落俗。
只不过二人之间,终归还有些情。
所以他要来找他,她也愿意听他说他的不容易。
晚娘哽咽一下,又强硬道:“反正,你不必来寻我了。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她放下狠话,只待裴明玙点头,就能彻底一刀两断。
谁料,裴明玙一把握住她的手。
“不。我不会和你一刀两断。”
“晚娘,我问你。若你能跟着我,你愿意吗?……我裴明玙对天发誓,此生必然,不会再辜负你。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说罢,他当真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了毒誓。
这下,轮到晚娘有些不知所措。
她瞧这裴明玙,从他隽秀五官,到浑身上下英姿。他如今是大官人了,可她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宅。
……
泪珠在晚娘眼眶里打转,她将手从他掌心中挣脱,说不出话。
愿意么?谈不上。她实在怕了。
可怎么,又狠不下心一口回绝?
……
没有人愿意被人看穿犹豫,于是晚娘口吻依旧冷冰冰。她指着裴明玙来时的路,“你走。”
裴明玙着急了:“晚娘!”
“走啊!”
晚娘有些委屈。
裴明玙这才从她脸上看出来,她的不甘怨恨下,依旧是爱着他的。裴明玙微微放下心,也知道这事不能急。
“好,我走。”
他离去几步,又顿住脚,回头。日光落在他眼中,明亮皓然。
晚娘看见,那张淡色薄唇微张,吐出的字句让她心颤。
“我等你。”
……
裴明屿走了,晚娘失魂落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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