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铜锣声响彻在校场。
鞠杖挥动,场中央的藤球化作一个红影在地面急速滚动起来。
十人身骑骏马风驰电掣在校场奔腾追逐起来。
平邑郡主挥杖赶着藤球去往球门处。
只见一匹青骢马从斜刺直追而上。马背上,崔玉窈白裙飘扬,压低身形伏在马背上,眼神死死锁住地面上藤球滚动的红影。
追到近前,崔玉窈用力勒紧缰绳,侧身拧腰,鞠杖重重挥出,将藤球向反方向用力挑了过去。
“公主!”崔玉窈喊道。
藤球飞跃数名骑手,向着华琬公主的方向破空而去。
华琬公主在藤球下坠的瞬间,挥动鞠杖,杖头毫厘不差地迎着藤球击出。
“铛——”铜锣敲响,主裁唱念,“红队得筹。”
“好球!”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红队终于再次竖起一面彩旗。
公主面露喜色,已经持平了,剩下一局定输赢。
看台上的宾客也看得颇为得趣儿。
男宾席上,窦元启和向明一伙人已经看得兴致勃勃。
向明称扬不已道:“到底是公主会打发时光,这场中女子们策马扬鞭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窦元启也是惊叹,面露垂涎之色:“这后来上场的白衣女子倒真的与众不同,颇有风姿,想来定是个绝色。若是……”
若是娶的是这个女子那就称心如意了。
虽然言未尽,但向明哪里不明白窦元启话中之意。
笑着打趣道:“窦兄你也太贪心了,这是想要坐拥齐人之福了。不过离这么远,哪里就能看清面容,绝色还是说得太早了。”
“嘿!”向明看到崔铭志伸长脖子愣愣地看向场中央,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崔兄?崔兄!你们这就都被迷住啦?”
“别动!”崔铭志挥开拦在面前的手,又仔细望着场中穿白裙的女子看了几眼,“这人,就是我妹妹。”
虽说看台离得场中央有些距离,面容远远看去有些模糊,可熟人总是能认得出的。
何况那身姿、轮廓,除了崔玉窈还有谁?
“啊?”周围的几个纨绔听到顿时都凑过来,忙问,“哪个呀?可就是刚才说的窦兄定下的那位?”
窦元启一听也支棱起身子来,凝神等着听崔铭志后面的话。
“就是白裙子的那个。”崔铭志伸手指道。丝毫不觉得和一堆外男议论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不好。
“哈哈哈哈,崔兄还真是心想事成啊。”向明反应过来指着窦元启大笑。
说完又压低声音,凑到崔铭志耳边道:“这可都是我的主意,窦兄,今日若是真让你见成了,你可怎么谢我?”
窦元启哪成想母亲竟给他定了这么个女子,这个样子的他可没见过。
往日的女子在他面前,哪个不是唯唯诺诺,百依百顺。千人一面早就腻歪了。
乍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窦元启早已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应承道:“随你开口,便是红香楼的头牌也随便你点得!”
席上乱哄哄地还在说些什么,校场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局已经开始了。
日头西沉,暮色渐染。落日为宽阔的校场披上了一层柘黄色的薄纱。
但空气中的灼热依旧未减几分。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崔玉窈骑在马上,抬起手肘蹭去汗水,抬眼看向两队人围追着的藤球。
拿着鞠杖的右手已经有些微颤,右臂在多次用力的挥动后感到酸软隐痛。
“呼——”崔玉窈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攥紧鞠杖,策马朝着那边去了。
“围住她!”平邑郡主指挥着队伍的人道。
几个头戴紫色飘带的女子骑马围上前,将中间那人撞得东摇西晃。不得已,那人只得扔掉鞠杖,两手都抓紧缰绳。
平邑郡主见状,扬眉吐气喊道:“传过来!”
藤球滚动着朝平邑郡主而来。
马蹄翻飞,华琬公主这边一马当先带着人追去。
足足一刻钟的功夫,两队人争抢不下。这场比试比任何一场时间拉得都长,场内的所有人都已见疲态。
直到第二个刻钟过去,华琬公主仗着身下神骏异常的乌骓宝马,抢到了球。
公主得了球,可不是谁都敢随意围堵的。
眼看已经接近了球门,平邑郡主狠狠甩了下马鞭,追在后面,口中斥骂道:“都是废物!”
球门就在眼前,华琬公主面露喜色,只需要最后一下,这般想着挥起鞠杖。
就在这时,平邑郡主也策马追了过来。马匹不停撞了过去,华琬公主身子一晃,朱红色的小藤球失了准头,歪斜着撞在球门一侧的红漆木柱上。
紫队的人见状松了一气,急忙要把藤球赶到另一边。
突然,一道白影骑在青骢上,如追风逐电般俯冲而来。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以及周围嘈杂的人声,但似乎已隔了一层窗纸一般听不真切。
冲进人群的一瞬间,崔玉窈轻轻一甩,把缰绳在手臂绕了几圈,接着猛地勒紧缰绳。
胳膊和手心霎时间一阵刺痛,但心跳声如同擂鼓般在耳边响动,崔玉窈仿佛能听到血液在急速流淌的声音,极度的兴奋很快压过痛意。
青骢发出一阵长嘶,在大力扯动的缰绳下人立而起。
汗珠从额头流下,眼睛被蛰得生疼。崔玉窈眨了眨眼,盯着那个变得有些模糊的朱红色球影。
借着青骢马在瞬间立起的角度,崔玉窈顺势往后下腰,身体尽乎快与地面平行,鞠杖抡出一个半圆形的弧度。
“嗖——”藤球发出破空之声,越过周围的人马,终于再次砸进了球网中。
“啪,”几乎同时,鞠杖也因为崔玉窈过于大力的挥动,在击走藤球后砸到地面,瞬间折断。
杖头那部分旋转着摔落在地。
周围的骑手慢了半拍撞了过来,发簪在纷杂的拥挤中从扎好的发髻中滑脱,又在混乱的马蹄下断成几截。
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有几缕头发不听话地粘在汗湿的脸颊,崔玉窈甩甩头,看向球网中确认。
场中一片寂然。
直到几息后,主裁敲响铜锣,拉长声音宣布结果:“红队得筹,红队得旗三面,紫队得旗两面,红队胜出!公主殿下胜!”
席上这才爆发出雷动的掌声与喝彩。
平邑郡主闻言神色冷了下去,盯着崔玉窈看了两眼。
随即一把将鞠杖掷下,翻身下马,解下额间的丝带一扔,头也不回地走出校场。
随从而来的婢女忙跟了上去。
“喂!输了便溜得这么快?”华琬公主大笑着在其身后不依不饶嘲讽。
崔玉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也下了马。再次踩在地面上步子有些踉跄,崔玉窈靠在马上缓了缓。
手臂的知觉这时才仿佛恢复了一般,两手掌心已经通红,右手虎口因为刚才的最后一击,已经红紫着快要渗出血丝。
右臂酸痛难当,崔玉窈试着握拳又松开,心想这怕是得疼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些。
“常慧!按刚才说的双倍呈上。”华琬公主道。
很快常慧带人呈上两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华琬公主扯起一块红布,露出下面的东西,黄澄澄的金子密密地摆在托盘上。
“两百金,”华琬公主赢了比赛犹自高兴着,“你,很好。”
崔玉窈将额间红丝带解下,把散乱的头发在脑后简单绑起来。
这才半跪下行礼道:“公主殿下,臣女谢殿下赏赐。但臣女却不爱黄白之物,今日想同殿下讨一件别的东西。”
“哦?”华琬公主升起一些兴趣,好奇道:“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臣女觉得普通的鞠杖也太脆了,公主手中的鞠杖精工细刻,可否割爱赏与臣女。”崔玉窈话毕,周围的侍从都紧张起来。
华琬公主闻言将鞠杖横在身前看了一番,鞠杖长约数尺,杖头有如弯月。
是用大红酸枝木制成,确实比一般的木质更加坚硬。工匠们还用金子在上面錾了满满的缠枝纹。
虽说名贵,但两百金,做十个这样的鞠杖也绰绰有余。
“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华琬公主自小金奴银婢,自己不把钱财当回事。
但头一次见也不把钱财放在眼中的人,本就颇为欣赏崔玉窈,此刻顿时更觉得遇上了知己。
“送你了!”华琬公主将鞠杖抛向崔玉窈。
“臣女谢公主厚赏。”崔玉窈双手接住,不卑不亢谢恩道。
“好了,今日这场比试可真痛快。常慧,你安排人带各位去更衣吧。”华琬公主道。
一场比试下来,大家仪容多少有些乱了。
崔玉窈也随着一名婢女出了校场。
绛雪也早就在校场入口处等着了,见崔玉窈面露倦色,忙把鞠杖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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